前段時間,自出版平臺Fiberead的創(chuàng)始人Runa(江苑薇)非常激動地跟我打了個電話,告訴我他們平臺上譯者合作完成的書上了Kindle中文電子書付費排行榜的第一名,我說我們不報道書啊,“這本書不一樣...”
這部驚悚小說名字叫《糖與香料》,不一樣的地方在于它完全是以C端用戶眾包協(xié)作的方式翻譯、排版、編輯完成,然后繞過出版商直接上架Kindle、多看和豆瓣閱讀等商店的,發(fā)售后的每冊書的收入也是在平臺、原作者、譯者之間分配。大部分情況下一本外國書變成中文都得經(jīng)歷兩國出版社之間復雜的版權交易、出版組織及印刷工作。能在Kindle這個電子書一哥平臺上拿第一(這個榜應該比較公平吧),起碼證明這一新規(guī)則初步奏效了。
不過我更好奇的是該新規(guī)則下的作家和譯者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們之間又是什么又是怎樣的關系?所以36氪通過Fiberead找到了《糖與香料》的作家Saffina Desforges、譯者之一李迎,以及入駐平臺的更外兩名作家Laurel Rockefeller和Mike Moyer。前兩位都是小說家,Mike的作品多為經(jīng)管類,他本人也是創(chuàng)業(yè)者,且在芝加哥大學教授創(chuàng)業(yè)課。
沒有邊界的組織
李迎是《糖與香料》這本書4人譯者團隊的隊長,也就是編輯,她同時也是譯者。跟小組里每個人一樣,她也有自己的第一職業(yè),在留學機構擔任英語老師。招募翻譯團隊的不是平臺方,正是作為帶頭人的李迎,她主要是根據(jù)申請者上傳的試譯樣稿選拔組員,“作品本身就能體現(xiàn)出譯者的工作態(tài)度”,當然也得聊聊看,不過很明顯要比出版社找得快。章節(jié)的分配、時間安排、進度跟進都需要編輯來協(xié)調。前面章節(jié)的同學有時還會給后面的同學“劇透”,這樣他們就不用自己去扒上下文了。有個成員身在海外還得考慮時差問題,工作過程中有個成員因為要出國考察,遇上這種情況李迎都得重新分出精力來協(xié)調。
雖然是分工,但畢竟是一本完整的書,前前后后的術語、人名都得保持一致,因此除了Fiberead內部支持的郵件系統(tǒng)外,每隔一段時間他們都會通過QQ群開個讀書會,討論討論人物、情節(jié)和典故。這個小團隊6月份開始著手翻譯,7月中旬就完成了初稿,中間校對了6次, 9月底成書, 2010年10月23日上線Kindle商店,要是由出版社雇人的話,怎么說也得一年吧。Runa告訴我說,11月份Kindle商店這本書的銷量共計是2244份。
這個生產(chǎn)過程特殊性還在于譯家和原著作家可以直接對話,拿《糖與香料》這本書來說,譯者們原本不知道糖與香料是什么意思,跟Saffina溝通后才知道是英國一種文學題裁—鵝媽媽童謠中的意象,指代的是小女孩,類似我們文化里所說的“女兒是水做的”。因此考慮到中外文化差異,譯者們就主動給這本書做了一個扉頁附上了這首童謠。直接跟寫書的人溝通比譯者死磕當然要高效準確的多了。甚至到后面的營銷環(huán)節(jié),譯者團隊都有就材料、方向、及時間點跟Saffina討論。
“我們共擔風險”
這說明什么?
每一個角色因為這個平臺綁在了一起,原本一樁純粹的生意中融入了社區(qū)的信任
。我聊的這幾個作家都很明白這點,但我猜測由于學科背景、思維方式很不一樣,他們的表述不太一樣。《糖與香料》作者Saffina說
,F(xiàn)iberead團隊很好交流,態(tài)度開放,而且合同條款寫得簡潔明了。對我們來說確實沒什么好損失的,看到《糖與香料》上了榜首,我身邊的作家朋友也愿意嘗試這個平臺了,原本他們一方面因為語言的障礙他們并不知道翻譯質量好不好,另一方面擔心中國市場向來對版權保護不力,以及對譯著的營銷方式失去控制權。Saffina在郵件里說,她把所有的書都簽在了Fiberead上。此外,她覺得這個平臺跟時下的hybrid author model很契合—既利用出版社又走自出版路線。另一位小說家Laurel Rockefeller表現(xiàn)得更感性一些
,她雖然嚴重失明(通過觸摸閱讀),竟然會在午夜12點起來回郵件跟譯者們討論人名、一些文化設定的譯法,因為她剛好在中國交換學習過,在沒來過中國的老外人中算是“中國通”,知道武則天和涼拌黃瓜...“我修過中國歷史,所以能理解Fiberead這樣一個平臺的潛力。”她跟我說,一開始譯者們“不敢”來找她交流,后來就一有問題就發(fā)郵件給她,聽Runa說她中間“抗議”過一次?!爸灰麄兏抑v清楚這么翻的文化邏輯,我一般情況都會讓步,F(xiàn)iberead這樣的平臺為原作者和譯者搭建了橋梁,最有變革性的一點就是建立了信任?!昂芏嗳瞬荒芾斫?,作品就是一個作者的靈魂,如果不信任他們的話,你是不會交給他們的?!?/p>
Mike Moyer的邏輯就理性的多了:
“我不懂漢語,我不得不信任他們。交流中可看出譯者英語水平很好,這是我判斷作品翻譯水平的唯一線索。如果Fiberead上出來的作品不給力的話,平臺也不掙錢,譯者也沒有分成,共擔風險是件好事,我們的動機是一致的。我找家中國出版社并不容易,雖然可以花錢雇一個翻譯,但他可能壓根兒不關心譯成什么樣。”而且在這個平臺上,他無須跟出版社談判,也能保留為自己書命名、設計封面的權利。
只要有助增加銷量,不管是傳統(tǒng)出版還是電子自出版方式作者都會不排斥。有些書是面向垂直市場,比要適合自出版,比如他的Slicing Pie(《創(chuàng)業(yè)公司如何確立動態(tài)股權分配機制 》),其實這是Fiberead上第一本暢銷書。但有的大眾讀物則需要傳統(tǒng)出版模式附帶的零售分發(fā)渠道,比如他的《Pitch Ninja》。Mike說,就他個人而言,零售渠道能夠增加一倍的銷量,而語音版能增加20%。
電子自出版平臺怎么玩轉紙質書出版
很明顯紙質書出版的價值對作者而言仍很重要,F(xiàn)iberead也接下來也有意做深這塊服務。然而不一樣的地方在于,他們的出版模式省掉了大部分的印前成本,僅剩下跟出版社合作的書號費用,其余的版稅預付、翻譯費用、編審校對、封面設計在Fiberead要么不存在要么都由譯者、原作者分擔了。本來10萬元的印前成本在這里壓縮到了15000元—10000元。
而接下來Fiberead打算讓作者本人出印錢成本,Runa說這相當于作者投資自己的書,對歐美作者來說15000元人民幣并不多,況且Fiberead的電子銷量本身就起到風向標的作用。此外,由于Fiberead的印前成本低,因此營收平衡點也低,并不需要印滿通常的3000冊就能收回成本。
印刷的話,F(xiàn)iberead會采用POD的方式來操作,在量大的情況下,按需印刷是不劃算的。但因為可以節(jié)省掉物流和倉儲的這樣的印后成本,且能夠保證絕對沒有庫存,Runa認為很適合他們這種模式,因為所有圖書都是在確定會賣出的情況下才印的。銷售的事接下來則會對接各個電商??偟盟阆聛?,平臺需要Cover的只是運營成本而已。
目前美國有60%以上的圖書都是通過POD的方式來出版的。不過POD在國內并不普及,主要是用來出版斷版書、專利書這種印量很小的書。“Fiberead的圖書,無論暢銷與否,都將采用POD的方式來做。”Runa如是說。
[36氪原創(chuàng)文章,作者: Chl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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