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鄭熏晚上8點今天

違背三國志

徐言

我偶爾會想到一些不為人知的新奇事物,改寫三國歷史,這就是我一天晚上突然冒出來的想法。

具體是哪個夜晚,我肯定是記不清了,因為我當時還不是很重視這個想法,只是在 大二時有空寫了個開頭,然后就幾乎停滯著沒再動筆。但后來,隨著周遭生活一系列的

不如意不得志,我開始寄希望于這本書。

當然,不是說我一定要靠這本書獲得怎樣怎樣的名利,雖然追逐功名利祿,是人之 本性,但一死之后,下葬的地方不過一個床這么大,即便有天大的財富,也會被時間回收,被大地母親收回。因此,我寫這本書,更希望的是百年之后,我鄭勛還能在文學史上留下一個印記,留下一個名字,就好像書中那些三國英雄人物一樣,即便消失了1800 年,還有人記得他們,我在以前的作品《灑家之言》中,也有提到過這種想法,人生一遭,苦長苦短,若能給世界貢獻些什么,給世人留下些什么,也算是不虛此生。倘能如此,魂而有靈,百年之后,我地下有知,也足可欣慰矣!

好,嘮叨到此為止,現在我整體地為大家介紹一下這本書——《逆三國志》。

本書的每一卷正文章節(jié),都由三個部分組成,分別是正篇內容、鄭勛曰、參考史料。

正篇內容是核心內容,這沒什么好說的,不過這個“鄭勛曰”,是我自己想出的一 個看點,通過為大家分析情節(jié)、講述虛實、穿插知識、點評人物等,能讓大家更好地閱 讀這本書,起到輔助閱讀作用??梢哉f,要是沒有這個“鄭勛曰”,本書的精彩程度和 核心價值會大打折扣,這種自寫自評的模式,以后會不會是一股潮流呢? 至于參考史料,每一卷的最后,我都會為大家呈上一些參考史料,一則能便于大家 直接分辨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我虛構的,并且印象更深,二則也是本書一貫堅持“以 史料為基礎”的體現,三則便于大家查閱相關史料的出處(有一些太長的,我會把中間 內容用省略號代替,以免看起來冗余),學到更多。

如今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研究正史,而非演義,本書的一大原則就是以《三國志》(包含裴松之注)等正統(tǒng)三國史書史料為脈絡根據,與《三國演義》區(qū)別開來,沒有抄襲《三國演義》,比如劉關張不會是義結金蘭的兄弟,諸葛亮也沒有借東風,呃,當然,參考史料也不會把很多非常細節(jié)的東西都給列出來,比如誰誰誰字什么,哪里人,這些就不 單獨列出來了,因為其實很沒必要,而且會讓沒意義字數大大增加,這樣出書的花費會 白白變多,真要說貴得有實際意義的話,其實也無所謂,但要是貴了效果還不好,大家 看得還不喜歡,那我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啦。 所以,我認為必要的參考資料,都會放上,冗余的,就不必重復提起了,總而言之, 每一卷內容都由這么三部分組成,應該是比較全面了。

當然,在寫每一卷的時候,都真心不是好寫的。我在寫這本書時,遇到的一個大問 題就是,《三國志》是紀傳體,也就是說每個人在各自的卷章內是主角,而本書是運用 各個史料,因此,就無疑會出現一個問題:一則史料是一個主角,那么同時整合多個不 同人物的史料,編寫成一個合理的故事的話,就容易產生主人公錯亂的感受。如何把這 種帶有多個主角的史料鏡頭,給處理成客觀的、流暢的、不矛盾的、一氣呵成的故事順序,是令我一直以來都很頭疼的。 當然有讀者朋友可能會說,那《資治通鑒》是編年體呀!確實如此,但很不巧的是, 《資治通鑒》雖然是編年體,但它是偉大的史書,而不是一本故事書,因此司馬光并沒 有去解決這個問題。何況它記載的歷史,足足跨越1300 多年,三國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只摘錄了每年的大事件,蜀漢這里提一下,曹魏那里提一下,忽然又轉到東吳那里去了,而每則史料之間的過渡和時間跳躍是比較生硬的。至于其他的三國史書,由于本質上都是史書而非故事書,因此在這個問題上,我也鮮有受益。

不過,如果說自古至今,有誰確實比較好地解決了這一個問題的話,我想就是羅貫 中老先生了,《三國演義》對本書的幫助也確實不小,不過依舊有兩個問題。 一是《三國演義》乃是正寫,而本書是倒寫。正寫的時候,很多邏輯并不用自己再構思, 因為歷史擺在那里,但倒寫不同,倒寫歷史,就是在挑戰(zhàn)歷史大背景,很多前后因果需 要自己絞盡腦汁去構思,才能自圓其說。這點上,羅老先生是幫不了我了。 二是《三國演義》以蜀漢為正統(tǒng),以劉關張、諸葛亮、姜維等為中心,對于魏吳兩國, 沒有很細地寫,而本書中三個國家的劇情比重,基本是相等的,對每個國家的大小事件, 都有比較詳細的描述。當然,我絕不是借此說本書比《三國演義》好,我哪敢跟四大名 著相提并論?我只是想說在這個方面,本書有更多的困難之處。 本來這本書我是按照文言文來寫的,但由于擔心這樣會提高閱讀難度,且自己水平 又不過硬,后來還是改成了介于白話文和文言文之間的類古文,以求在古文的古樸素雅 和白話文的通俗易懂中,找到一個合適的平衡點。

不過呢,我終究只是個愛好者,而不是學者,古文水平也很有限,很多地方難以處理, 因此有些地方對于普通讀者來說,直接閱讀或許會有點困難,這點需要事先跟諸君說明。 我是個公允的人,本書有長處,自然不假,但我也不能像很多書籍作者一樣,光揚長避 短,卻遮遮掩掩,隱藏缺點不說,我認為那不是一個讀書人該有的心態(tài),畢竟人無信不立, 業(yè)無信不興,國無信則衰……啊哈,我說得太大了,國家的事,暫時還輪不到我操心呢, 古人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這尚在修身,家也沒有齊,治國平天下的志向, 那就更遙遠啦。

唔,差不多先這樣吧,要是再喋喋不休,誤了大家觀文,可就不好,關于本書更多 的一些想法,都散布在各卷的“鄭勛曰”中,讀者朋友們可以自行挖掘?,F在,有請諸 位入場欣賞!

第1 卷 晉朝分崩國三分,天下紛紛曹劉孫

(公元280 年—263 年)

遠來游子過南山,喟然嘆望楚江。欲取長蕭吟興亡,忽見滿江紅,不語一言空。且

解白衣倚闌珊,斟酒再敬蒼松。獨醉拔劍舞朦朧,古今多少事,盡在不言中。

——《臨江仙·游子吟》

鄭勛

古人云,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誠不虛然。晉于淝水大破前秦苻堅,逐 漸收復河山,五胡亂華從此告終,卻不料僅僅數十年之后,司馬氏諸王見皇帝司馬衷戇 愚劣弱,無人君之器,于是紛紛覬覦皇帝之位,爭權奪利,自相殘殺,又惹起一場八王 之亂,涂炭十余年,國勢衰微,百姓怨號,嗟乎忿忿。幸得司馬衷早亡,新皇帝司馬炎 繼位,頗有英主之能,八王之亂于是平息,后改元太康,一時之間,民和俗靜,家給人足,牛馬遍野,余糧委田,號為“太康之治”。

卻又不料司馬炎此人,以為八王盡滅,四海晏然,天下從此太平無事,于是逐漸怠 惰政事,荒淫無度,以至上下相欺,橫征暴斂,民怨四起,復有大亂之征兆。 終于,咸寧年間,歸命侯孫皓舉兵于揚州,踐阼稱帝于東南,建都鄴城,國號曰大 吳。自八王之亂后,中夏再起蕩漾,九州黎民百姓,不知命在何時,唯有英雄文武之人, 意欲虎視山河,氣吞天下。

卻說那吳帝孫皓之父孫充、叔父孫璠,都曾于江南起兵自立,后皆兵敗被殺,因此 孫皓深恨于晉朝,早有不臣之心,及稱尊為吳帝,立即改元天紀,與晉朝分庭抗禮。 然而孫皓此時僅得天下六分之一,尚且勢單力薄,晉帝司馬炎聞皓叛變,下詔水陸 兵馬大舉討之,總計六路伐吳。晉大將軍司馬伷、征東大將軍王渾、輔國大將軍王睿三 人各統(tǒng)兵甲水軍為先鋒,余軍為后繼,直逼建鄴。

局勢在危,孫皓欲背水一戰(zhàn),置死地而后生,乃用胡沖、薛瑩謀策,將計就計,偽書請降,向晉朝伐吳三將各發(fā)一份,令三將爭伐吳之功,自相內亂。三將果各生猜忌,王睿王渾競相爭功,互不聽節(jié)度,孫皓又遣使赍送印璽給司馬伷,三將于是爭執(zhí)嫌隙,仇嫉更深,晉軍因此大為分裂,王渾軍中何植、孫宴等攜印節(jié),集兵馬投奔吳軍,吳國得以有殘喘之機。

晉軍雖銳氣受挫,猶有王睿水軍,舳艫千里,布滿長江,孫皓深為忌憚。王睿進兵東下,一日行軍,夢懸四刀於其上,甚惡之,言與左右,眾以為不詳,行至牛渚之際,忽報游擊將軍張象引水軍萬余,亦歸降于建鄴,受封將侯。王睿大驚,深懼吳人從張象處問得本軍虛實,于是暫時后撤武昌以西,遣王恒等將領攻擊城池,幸得吳將吾彥死守城池, 與將卒歃血為義,誓不降晉,又有吳軍都督蔡機者,督沿江守軍凡五萬眾,大破晉將王 恒于江河間,長江遂平,復為吳國天塹。

王睿于是敗績,是時,王渾亦退兵江北,吳丞相張悌、丹陽太守沈瑩、護軍張震、

副軍師諸葛靚受命領精兵三萬以討之。沈瑩謂張悌曰:“今當專力于采石,待晉來戰(zhàn),

若能破晉,兵止于晉江,猶可西上奪地;如若渡江,與晉兵死戰(zhàn),不幸而敗,勢必去矣?!?/p>

張悌曰:“晉兵勢大,旦夕一至,眾心必懼,難以為戰(zhàn),乘今晉軍未至,我等渡江與戰(zhàn),或能克之,若敗死,為國死,無憾矣,吾若能勝,北敵奔走,吳威則震,時乘勝擊西來之敵,定能制勝。若依卿之計,坐待賊來,恐手下吳兵紛紛散逃矣!”

張悌于是引兵渡江,以背水以勢,大破晉將軍薛勝、蔣班,乘勝進擊。軍至楊荷, 晉將張喬恐懼,以七千人降吳,后又與王渾部將司馬孫疇、晉揚州刺史周浚等戰(zhàn)于江北, 大克而還,晉瑯邪王司馬伷北還下邳,一時竟不能再戰(zhàn)。

淮南既定,吳國益發(fā)壯穩(wěn),王睿水軍還退,夏口胡奮、杜預、王戎無所策應,亦卷 兵望西北而去,吳將陸景、伍延兵發(fā)江陵,為杜預所阻,伍延乃謀計詐降,以賺晉軍, 為杜預疑覺,伍延事敗,于是戰(zhàn)死,晉牙門將周旨又擒虜吳將孫歆。

是時,吳將陶睿討郭馬于交州,睿未到,而馬已請降,表忠心于吳,交、廣二州遂 平,吳國得以飲馬南海,孫皓升遷陶睿為荊州牧、鎮(zhèn)南大將軍。陶睿又招聚散兵兩萬, 破一路晉軍,自南方北向江陵,杜預雖號杜武庫,無奈荊揚長江幾乎已為吳國所奪,北 方兵馬一時不能救援,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旦為吳兵圍城,死里圍困,則必無生還之路,于是棄江陵城,沖破圍堵,北還襄陽,江陵于是為吳所有,荊南諸郡望風而降,荊州遂初得略定。

吳將陸安、陸景等朔江西行,意在收取巴蜀,然而兵至夷陵之際,晉兵乘山勢之險要,把守緊要,吳軍不善陸戰(zhàn),難以進奪寸土分毫,乃止步于川東,不得進蜀,而伍延復欲北圖襄陽,囊括漢水之南,亦為晉太尉賈充、鎮(zhèn)南大將軍杜預所拒,不克而還。吳之舉事,雖非百戰(zhàn)百勝,然而經過歲余,晉軍亦是勝少敗多,六路兵馬皆無功而還,而荊、揚、交三州,實已為吳國所有,晉將陳代、朱明聞風降吳,各受封厲武將軍、平虜將軍,與吳牙門將孔忠攻取陽瀨鄉(xiāng),又與俞恭部曲合,取高望、尋陽諸城,坐實戰(zhàn)果。

至此之后,晉元氣頗傷,不敢妄動刀兵,于是孫皓志得意滿,謂晉孱弱,可以高枕無憂,乃不修德政、大興土木,粗暴驕盈,多忌諱,大小失望。

孫皓又沉溺酒色,是時,江南戶籍所載人口,不過兩百余萬,女子不過百萬,而孫 皓一人后宮,則已五千余人,孫皓卻猶以為少,一朝下令,凡兩千石以上大臣女兒,歲 歲登記,年十五以上,未進宮者方可出嫁,其荒淫荒誕,皆如此也。

孫皓又命能工巧匠鑄首飾以千計,皆金石所造,令宮仆戴之,進行角斗摔跤,自作壁上觀,以此為樂。金物首飾朝成而夕敗,夕敗而夜詩,工匠以其權便,伺隙偷盜,由是國庫漸虛,而孫皓不能知。

孫皓又營新宮,令二千石以下大臣,皆自入山督攝伐木,破壞諸軍營,大開園囿, 起土山樓觀,窮兇極奢,飾以珠玉,盛夏興工,農守并廢,功役之費以億萬計。諸臣固諫,叩頭流血,孫皓仍舊不聽只言片語。

江南苦孫皓之淫威,敢怒不敢言,各地紛紛擾擾,而州郡長官不思圖取,反各獻吉 物于皓,皓篤信迷神,益以為能囊括四海,掃亂晉疆。

是日,孫皓集群臣于大殿,各令酌酒,酒過三巡,諸人皆已熏醉,皓乘酒興,面帶驕色,曰:“向者,司馬安世嘗設宴,與朕言曰,早已于洛陽設座待朕多時,朕意不為屈,駁曰,吾亦在南方設此座以待陛下也,今見孫吳之盛況,晉帝必悔矣?!闭f畢仰頭大笑,久絕不息,恍惚之間,酒爵傾倒?jié)竦?,猶不為然。群臣亦喏喏歡笑,不敢多語,唯尚書熊睦起身,目視皓,諫曰:“陛下圣武韜略,德澤三州,吳疆莫不心服,然鴻業(yè)初定,百廢待興宜當廣修德政,勸導農桑,磨礪兵馬,以固南方,不宜終日享娛銷魂,方有晉主司馬炎前車之鑒在先,愿陛下深察之。”

孫皓深惡大臣目視自己,又聞熊睦語不入耳,面有不悅,側而問中常侍岑昏曰:“熊 卿之言,何如?”

那岑昏好興土木,營宮室,孫皓每下詔修建殿堂,多為岑昏所讒言所致,熊睦諫言, 一則為勸諫,二則為影射岑昏,岑昏又知孫皓所思所想,乃低語掩耳曰:“熊睦直視陛下,神色不遜,非人臣之舉,當誅之?!?/p>

孫皓聞言大笑,群下尚未知其意,皓忽乃令左右克住熊睦,命就刀環(huán)砍之,叮啷脆 響之中,睦已身無完膚。群臣莫敢爭勸,醉酒之意皆驚滅??蓱z忠臣熊氏,鮮血淋漓, 就此殞命,又被投入宮中水渠,順流而下,不知尸骨所在,不得入葬,凡后世君子,無

不扼腕嘆息,乃有傳詩云:

方圖帝業(yè)文武舉,

血色江山把人染,

宮水浮尸三千里,

并載社稷東流去。

孫皓之暴虐,遠不止于此,會稽太守車浚以郡民苦困,開倉賑濟百姓,人皆歡喜稱 贊,而孫皓以為車浚收買民心,必自圖謀逆為由,令就斬之,又有湘東太守以征稅不足度,

孫皓乃遣人殺之,是以人人皆不敢做清官,而專魚肉百姓,收受賄賂以自保,此等逼良為娼,迫圣行奸,令正人君子皆靡,而肖小并起,可謂至悲矣!大臣陸機作《辨亡論》以諫孫皓,皓置之不理,陸機憤怒難當,竟發(fā)忿而死,左右莫不嘆息。

如此過了數年,孫皓聞民間有通神之言:“終有天下者,荊、揚之君乎!”又聞壽

春有童謠歌曰:“吳天子當上?!表汈В吘辰輬?,吳將陶璜破交阯,禽殺晉所置守將, 九真、日南皆歸于大吳,孫皓以二者言辭相通,又立得捷報,不禁大喜,以為真,乃親 率江左將士凡數萬人,自牛渚道伐晉,皓母及妃妾皆隨行。

然而天有不測,孫皓御駕親征,則行遇大雪交加,道途崩壞,不能復走,當時百人 共引一車,兵士將卒衣著寒薄,凍死者百千人,兵將私下皆惡曰:“若遇晉敵,必獻孫 皓首級!”孫皓聽聞此事,暗自懷懼,又有東觀令華覈以死諫言,孫皓俯望山間皚皚白雪,見文武面色,咸畏己而不服己,忽焉嘆息,良久曰:“所謂天命,巧令之言耳!吾誤信 方士匹夫之言,乃有今日!”遂下令軍還,眾皆安心。

卻說孫皓出兵之際,岑昏在建鄴,傷害賢良,無惡不作,及孫皓還建鄴,殿中親近數百人叩頭請皓殺岑昏,曰:“國家紛擾,民不聊生,或有朝夕之變,陛下將如之何!”

孫皓問曰:“何故?”眾人對曰:“岑昏奸佞所為?!?/p>

孫皓沉吟曰:“若確如此,自當殺之,以謝百姓?!北姵枷麦@喜,皆曰:“唯!”遂并起收殺岑昏,屠裂于東市,江南上至朝臣,下至庶民,咸為歡賀。

一日,左丞相陸凱上表曰:“臣聞惡不可積,過不可長。積惡長過,喪亂之源也。是以古人懼不聞非,故設進善之旌,立敢諫之鼓。武公九十,思聞警戒,詩美其德,士悅其行。臣察陛下無思警戒之義,而有積惡之漸,臣深憂之,此禍兆見矣。故略陳其要,寫盡愚懷。陛下宜克己復禮,述修前德,不可捐棄臣言,而放奢意。意奢情至,吏日欺民;民離則上不信下,下當疑上,骨肉相克,公子相奔。臣雖愚,暗於天命,以心審之,敗不過二十稔也。臣受國恩,值以忠見戮,以正見疑,自謂畢足,無所馀恨,灰身泉壤, 愿陛下九思,社稷存焉?!?/p>

孫皓得表,召見陸凱,與論國事,陸凱言辭懇切,孫皓每言則理屈,乃曰:“卿一門上下,在朝為官有幾人?”陸凱對曰:“二相﹑五侯﹑將軍十余人。”孫皓曰:“家族枝葉豐茂,世所罕見!”陸凱曰:“君賢臣忠,國之盛也。父慈子孝,家之盛也。今政荒民弊,覆亡是懼,臣何敢言盛?”孫皓緘默不語,陸凱又勸諫曰:“臣聞陛下惡人視己,然君臣無不相識之道,若不識天顏何貌,卒有所不虞,欲尋陛下而不得,不知所赴也!”孫 皓深然之,恭請入出,遂聽凱自視。

是時,岑昏雖死,猶有奸臣何定佞巧便辟,貴幸任事,前后事主不忠,傾亂國政,陸凱曰:“何定奸邪,不宜委以國事。姚信、樓玄、賀卲、張悌、郭逴、薛瑩、滕脩及族弟陸喜、陸抗,或清白忠勤,或姿才卓茂,皆社稷之楨幹,國家之良輔,愿陛下重留神思,訪以時務,各盡其忠,拾遺萬一?!睂O皓亦頗從其言,疏遠何定。自此,孫皓暴政頗得收斂。

孫皓又得襄陽報,聞晉將羊祜歸化流民,教育百姓,大興屯田,吳晉國疆之邊,秋毫無犯,馀糧棲畝而不犯,牛馬不卒注意而入境,可宣告而取還也,雖吳人亦為之傾心。孫皓初聞此事,遣使以詰問于陸抗。抗曰:“夫一邑一鄉(xiāng),不可以無信義之人,而況大國乎?臣不如是,正足以彰其德耳,於祜無傷也?!?/p>

使者回報于孫皓,孫皓默然良久,乃謂世子孫休曰:“晉人懷柔攻心,固為吞吳之謀,

但對于九州百姓,卻不失為一善事。中夏數千載攘攘熙熙,興國亡國,若江河潮漲潮退,

未有亙古者永存,此不變之理也,唯日月與子民不可辜負,日月者司萬象,子民者興文明。朕至今方明白此真理,汝且望銘記,勿負朕言!”

自此之后,孫皓心性忽變,詔令開倉賑濟以撫恤人民,減省宮女,多歸家鄉(xiāng),又命內侍放歸奇珍異獸,儼然明君之舉,雖依舊飲酒縱酗,然已鮮有害人。

當初,孫皓每請大臣饗宴,無不竟日,坐席于下者,不論能否飲酒,皆以七升為限, 雖不悉入口,卻也澆灌取盡。孫皓又于酒后使侍臣折辱公卿,以嘲弄侵克,發(fā)摘私短為樂,置黃門郎十人,侍立終日,為司過之吏,宴罷之后,各奏其闕失,迕視之咎,謬言之愆,罔有不舉。大者即加威刑,小者輒以為罪。是時,侍中韋昭飲酒不能兩升,孫皓明知之,仍舊數強逼迫,后則暗中為之裁減,更以茶代酒,昭大感恩德。以茶代酒之先例,由此始矣。

又初時,晉朝有孫秀者,乃孫皓之宗親,聽聞孫皓昏而復明,乃舉家投奔之,孫皓 以為夏口都督。自此之后,選賢任能,又大臣華覈前后陳便宜,貢薦良能,解釋罪過, 書百馀上,皆有補益,一時風氣大盛,左丞相陸凱、左大司馬施績、右大司馬丁奉、司 空孟仁、右丞相萬彧、左將軍留平、太尉范縝、司徒丁固、大司馬陸抗等皆一代股肱棟 梁之臣也。東吳乃從死潭掙脫,國力漸興,晉人復為忌憚。

話又說回,那頭孫皓興盛江南,這頭晉帝司馬炎卻因大失國土,致使天下有二帝稱皇, 內外上下,多有嫉恨,威望日散,如此者十余年,不得已,乃禪位于陳留王曹奐,晉變曹魏,

司馬宗族多有降貴削爵者,然秉持朝政如故,司馬炎降為晉王。

司馬炎自禪位之后,每思晉朝往事,莫不捶胸嘆恨,謂其子司馬昭曰:“往昔五胡亂華、八王之亂,崩裂九州,阡陌有累累白骨,千里不曾雞鳴,后得孤太康之治,隆化中夏,雖遠域外族,歸德賓服,而孤驕矜自滿,忘廢朝政,享樂縱欲,乃至有歸命侯、曹景明之事,回首斯時,至今哀之,孤旦夕若亡,爾其以為前車之鑒是也!”未幾,崩于洛中。后司馬昭襲爵為晉王,司馬昭為人陰狠狡辣,甚有手段,見晉禪讓于魏,司馬家權 勢皆滅,每有不甘,故暗中召集晉朝舊將,發(fā)動兵變,奪回朝政,雖不敢貿然復登帝位, 卻也重新奪得上下大權,出入儀服禮節(jié),與帝王無二,魏帝曹奐本無大能,不能制止, 只得拜司馬昭為大將軍,又加封相國,總統(tǒng)天下兵馬,朝中人皆暗暗語曰:“司馬子上 以迂為直,外尊魏帝以安群下,內掌軍政以虛景明?!辈軍J字景明,故為此語。

自司馬炎死后,未至一歲,吳帝孫皓又崩于建鄴,族子孫休繼承江左大統(tǒng)。

昔日晉朝時,司馬諸王各霸一方,皆掌一方兵馬民政,實權甚大,八王之亂之起因, 此其一也。自曹氏受禪,改國大魏,特以此為前車之鑒,所封諸曹,雖具王爵之名,但 徒有虛名耳,空有金鑾印綬,而鮮有兵馬實權。

景元年間,魏將姜維等舉兵于成都,斬曹魏所置益州刺史袁邵、蜀郡太守牽弘、犍 為太守楊欣等,推安樂公劉禪為帝,踐阼于蜀川,登基九五,國號大漢。魏兵巡巡敗績, 魏將鄧艾、鐘會、諸葛緒受其離間之計,大敗而歸,各引殘軍北上。姜維就拜漢大將軍, 所戰(zhàn)輒克,兵鋒所向無前,盡逐魏兵出秦川,于是秦嶺以南,皆為漢土,而魏帝曹奐孱弱,不能禁止,晉王司馬昭雖雄踞天下兵馬,但以新登攝政,羽翼未豐,外又有南吳侵擾,未敢妄動,故請罪于魏帝,自貶王爵為晉公,削九錫之禮,諸怨乃稍平。至此,魏人雖皆蔑稱曰蜀,然三分天下之勢,得此鼎足而立,四方云擾,亂世重出,后人乃有詩曰:

狂云卷兮山河滔,

百姓苦兮命如草,

英雄出兮地動搖,

大江東去兮風蕭蕭!

鄭勛曰:

第1 卷是開頭準備,從這一章起,我將點評每一章節(jié)重大的真假之處,并附上一些有必要列出的真實史料,以供大家參考閱讀,并且為大家分析情節(jié),向大家介紹為什么要這樣寫,為什么要那樣寫,也會不時穿插我對三國歷史的想法,同時也會介紹一些三國鮮為人知的東西,哦,形式就是這個——“鄭勛曰”。

當然,鑒于一些方面的限制,很多非常細節(jié)的東西不好全部說清(那樣太冗余,也

很沒必要,就當是很多個小彩蛋,如果大家自己不經意發(fā)現,反而可能更驚訝),但也

希望為大家提供一個解讀的角度,并且增加拓展本書的看點。

這第一卷的主角仿佛是孫皓,這也無可奈何,畢竟他是三國中最后一個被滅掉的皇帝,倒寫歷史的話,反倒是要先寫他如何獨立開國,與晉朝分庭抗禮了,麾下文武打的敗仗反成了勝仗,這點我須點明提醒,本來晉朝兵發(fā)六路,滅掉了吳國,此章中卻被一一打退,還原到了吳國被滅之前的疆域,遵循倒寫世界的時間觀。

那段孫皓與司馬炎設座以待的對話,請見下方史料,這里是反向用之,由于倒寫這

個特殊寫作前提,很多史料對話或者劇情沒辦法正常使用,那么這就需要一些巧妙的使

用方法了,反向用就是其中一個辦法,到后面,陸續(xù)還有更多的運用方法,屆時也會給

大家介紹的。

本來啊,孫皓時期還有個大臣賀邵,是賀齊的孫子,因為上疏勸諫,被孫皓殺了,

一開始我想把這個事情也寫進去的,不過后來想想,如果孫皓在本卷殺了賀邵,那么以

后賀齊登場(本書的絕大部分人物親緣關系是倒轉過來的,歷史上賀邵是賀齊的孫子,

那么本書中賀齊就是賀邵的孫子,只有極個別是沒有倒轉的,比如曹操和曹沖,本書中

曹沖依舊是曹操的兒子),按道理肯定會對孫氏東吳有一定的抗拒感(陸遜、陸抗表示

不說話,哈哈),但賀齊歷史上又是東吳的赫赫功臣,這樣的矛盾不好消解,因此就沒

用賀邵的史料。

此外,歷史上陸凱也并非愚忠,他本來見孫皓實在太無可救藥了,跟丁奉等人一起

想要秘密廢掉孫皓,立個新皇帝,只是后來因為將軍留平不肯,所以才沒結果。不過這

個留平也算可以,雖然不同意,但也沒有告發(fā)陸凱等人,不然只怕是又要腥風血雨。而

本書中,由于孫皓相當于吳國的“開國皇帝”,因此要廢掉他是幾乎說不通的,于是這

個密謀廢掉孫皓的史料也就沒有用。

至于孫皓的行政態(tài)度變化,也是遵循了歷史逆順序的,他剛當皇帝時,還是有點明

君風范(可能是為了蒙騙眾人),后來漸漸就愈發(fā)肆無忌憚,變成了一介暴君,而倒寫

的話,則要一開始也描寫他荒淫無度,虐待朝綱,后來反倒是頓悟,在臨終前做了些好事,順便也把他跟陸凱的君臣對話,還有韋昭(本名韋曜)以茶代酒的歷史典故,巧用了一番,大家請記得哦,著名的以茶代酒,是三國時期的典故。

本章的最后幾件事就是晉朝變魏,蜀漢獨立,天下從此不再有晉朝,只有三國了。

司馬炎臨終前那段話和孫皓的遺言一樣,皆是鄙人所描寫,因為時間觀是倒過來的,所

以八王之亂、五胡亂華、太康之治等對于司馬炎來說是過去式,這點應該較好理解,不

過鑒于平衡違和感,后面的章節(jié),引用的部分典故我會盡量不使用三國以前的,屆時我

也會注明。

至于司馬炎、孫皓等人物的生卒與歷史有出入,那也是肯定的,雖說是倒寫,但

也不可能把一個幾十歲的人物,最后寫成一個娃娃回到娘胎吧?我采取的原則是,看

具體每個人物的事跡,對于劇情發(fā)展無幫助,而又容易將邏輯弄混的人物,比如司馬

炎、孫皓,只能對不起他們了,比如說孫皓,他的生卒是242 年—282 年,如果將他

的出生日定為死亡日,那就意味著到242 年他還是吳國的皇帝,那就很不合邏輯,因

為242 年是孫權的時代啊,關孫皓什么事呢?哪怕傳位做太上皇,也是吳國一個重要

的角色,能施加政治影響,所以這就不可取,唯有讓他早早領便當。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的角色處在一個尷尬的定位,我不能不理會他的政治影響度,

但偏偏他早年的所作所為,在倒寫的世界觀中無關大局,所以就這么處理了,個人感覺

還是比較穩(wěn)妥的。至于曹操、劉備、諸葛亮、關羽這些赫赫有名的超重量級人物,就另

當別論了,屆時安排定當不讓大家失望。

還有提到的曹魏封王一事,在真實的歷史上,曹魏因為封王都徒有虛名,而無軍國

之實,導致曹魏在正始政變之后,曹氏各大宗族王公,無力去擁護王室、奪回政權,司

馬炎在吸取這樣的教訓之后,封給宗親的王位,都掌握一方軍政實權,為的是避免出現

晉朝的正始之變,結果后來卻造成了八王之亂,然后華夏內耗空虛,五胡亂華接踵而來,

戰(zhàn)亂數百年,那真是一段黑暗的歷史。

因此在書中,倒寫的世界觀就是,曹魏吸取了八王之亂的禍端經驗,不給宗族封王

的人以實權,所以就變得有名無實了。

當初啊,蜀漢被滅了以后,姜維志在復國,雖然失敗,但不愧為一個英雄,因此這

一卷最后蜀漢的登場,姜維是核心人物,就當成是歷史上的他復國成功,也算是給他一

個安慰吧??偟膩碚f,這個第1 卷,我個人感覺不是很好,雖然我反復修改了很多次,但我也跟許多三國迷朋友一樣,相較于前三國來說,對于后三國了解得不是很多,且最后趕時間出版,因此瑕疵還是有一些的。不過請大家繼續(xù)看下去吧,本書的內容越是到后面,

越會精彩的,特別是223 年劉備登場以后的章節(jié),是我個人傾注心血最多的部分。

參考史料

《襄陽耆舊記》:晉來伐吳,皓使悌督沈瑩、諸葛靚,率眾三萬渡江逆之。至牛渚,

沈瑩曰:“晉治水軍於蜀久矣,今傾國大舉,萬里齊力,必悉益州之眾浮江而下。我上

流諸軍,無有戒備,名將皆死,幼少當任,恐邊江諸城,盡莫能御也。晉之水軍,必至

於此矣!宜畜眾力,待來一戰(zhàn)。若勝之日,江西自清,上方雖壞,可還取之。今渡江逆戰(zhàn),勝不可保,若或摧喪,則大事去矣?!便┰唬骸皡侵畬⑼?,賢愚所知,非今日也。吾恐蜀兵來至此,眾心必駭懼,不可復整。今宜渡江,可用決戰(zhàn)力爭。若其敗喪,則同死社稷,無所復恨。若其克勝,則北敵奔走,兵勢萬倍,便當乘威南上,逆之中道,不憂不破也。若如子計,恐行散盡,相與坐待敵到,君臣俱降,無復一人死難者,不亦辱乎!”遂渡江戰(zhàn),吳軍大敗。諸葛靚與五六百人退走,使過迎悌,悌不肯去,靚自往牽之,謂曰:“天下存亡有大數,豈卿一人所知,如何故自取死為?”悌垂涕曰:“仲思,今日是我死日也。且我作兒童時,便為卿家丞相所拔,??植坏闷渌?,負名賢佑顧。今以身徇社稷,復何遁邪?莫牽曳之如是?!膘n流涕放之,去百馀步,已見為晉軍所殺。

《三國志·孫皓傳》:皓既得志,粗暴驕盈,多忌諱,好酒色,大小失望。

《資治通鑒》:(晉)帝謂(孫)皓曰:“朕設此座以待卿久矣?!别┰唬骸俺加谀戏?,

亦設此座以待陛下?!?/p>

《江表傳》:初丹楊刁玄使蜀,得司馬徽與劉廙論運命歷數事。玄詐增其文以誑國人

曰:“黃旗紫蓋見於東南,終有天下者,荊、揚之君乎!”又得中國降人,言壽春下有

童謠曰“吳天子當上”。皓聞之,喜曰:“此天命也。”即載其母妻子及后宮數千人,

從牛渚陸道西上,云青蓋入洛陽,以順天命。行遇大雪,道涂陷壞,兵士被甲持仗,百

人共引一車,寒凍殆死。兵人不堪,皆曰:“若遇敵便當倒戈耳?!别┞勚诉€。

《三國志·孫皓傳》:初,皓每宴會群臣,無不咸令沈醉。置黃門郎十人,特不與酒,侍立終日,為司過之吏。宴罷之后,各奏其闕失,迕視之咎,謬言之愆,罔有不舉。者即加威刑,小者輒以為罪。后宮數千,而采擇無已。又激水入宮,宮人有不合意者,輒殺流之。或剝人之面,或鑿人之眼。岑昏險諛貴幸,致位九列,好興功役,眾所患苦。是以上下離心,莫為皓盡力,蓋積惡已極,不復堪命故也。

《江表傳》:浚在公清忠,值郡荒旱,民無資糧,表求振貸。皓謂浚欲樹私恩,遣人梟

首。又尚書熊睦見皓酷虐,微有所諫,皓使人以刀環(huán)撞殺之,身無完肌。

干寶《晉紀》:(孫)皓殿中親近數百人叩頭請皓曰:“北軍日近,而兵不舉刃,陛下將如之何!”皓曰:“何故?”對曰:“坐岑昬?!别┆氀裕骸叭魻?,當以奴謝百姓。”眾因曰:“唯!”遂并起收昬。皓駱驛追止,已屠之也。

《世說新語》:孫皓問丞相陸凱曰:“卿一宗在朝有幾人? 陸曰:二相﹑五侯﹑將

軍十余人。”皓曰:“盛哉!”陸曰:“君賢臣忠,國之盛也。父慈子孝,家之盛也。

今政荒民弊,覆亡是懼,臣何敢言盛!”后因以陸凱貴盛為在朝貴盛之典。

《三國志·陸凱傳》:時殿上列將何定佞巧便辟,貴幸任事,凱面責定曰:“卿見

前后事主不忠,傾亂國政,寧有得以壽終者邪!何以專為佞邪,穢塵天聽?宜自改厲。不然,方見卿有不測之禍矣。”定大恨凱,思中傷之,凱終不以為意,乃心公家,義形於色,表疏皆指事不飾,忠懇內發(fā)。建衡元年,疾病,皓遣中書令董朝問所欲言,凱陳:“何定不可任用,宜授外任,不宜委以國事。奚熙小吏,建起浦里田,欲復嚴密故跡,亦不可聽。姚信、樓玄、賀卲、張悌、郭逴、薛瑩、滕脩及族弟喜、抗,或清白忠勤,或姿才卓茂,皆社稷之楨幹,國家之良輔,愿陛下重留神思,訪以時務,各盡其忠,拾遺萬一?!?/p>

《三國志·陸凱傳》:(孫)皓性不好人視己,郡臣侍見,皆莫敢忤,(陸)凱說皓曰:

“夫君臣無不相識之道,若率有不虞,不知所赴?!别┞爠P自視。

《三國志·韋曜傳》:皓每饗宴,無不竟日,坐席無能否率以七升為限,雖不悉入口,

皆澆灌取盡,曜素飲酒不過二升,初見禮異時,常為裁減,或密賜茶荈以當酒。至於寵衰,更見偪強,輒以為罪。又於酒后使侍臣難折公卿,以嘲弄侵克,發(fā)摘私短以為歡。

《晉書·羊祜傳》:(羊)祜率營兵出鎮(zhèn)南夏,開設庠序,綏懷遠近,甚得江漢之心。

與吳人開布大信,降者欲去皆聽之。時長吏喪官,后人惡之,多毀壞舊府,祜以死生有命,非由居室,書下征鎮(zhèn),普加禁斷。吳石城守去襄陽七百余里,每為邊害,祜患之,竟以詭計令吳罷守。于是戍邏減半,分以墾田八百余頃,大獲其利。祜之始至也,軍無百日

之糧,及至季年,有十年之積。

《三國志·華覈傳》:覈前后陳便宜,及貢薦良能,解釋罪過,書百馀上,皆有補益。

《江表傳》:皓初立,發(fā)優(yōu)詔,恤士民,開倉稟,振貧乏,科出宮女以配無妻,禽

獸擾于苑者皆放之。當時翕然稱為明主。

作者:杭州電子科技大學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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