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邁克爾

編輯|吳見宇

幾年前，游戲《戀與制作人》頂著乙女旗，把紙從周邊堆到線下咖啡館，滿頭金發(fā)。

一系列選手都開始了退場測試。網(wǎng)易在2019年一口氣登上了三場戀愛手游(《遇見逆水寒》、《時空中的繪旅人》、《花與劍》)，米哈育去年也進行了《未定事件簿》度的口角。

說實話，和紙片人談戀愛還是重點。核心思想就是你我無緣，完全是我花錢。但是，讓我心甘情愿地度過，讓我熱淚盈眶的正是游戲公司的能力。(莎士比亞)。

如今，女性玩家變得越來越重要。專門研究乙女等女性玩家的領域，只要火爆就不難理解。據(jù)中國負電子游戲工委數(shù)據(jù)顯示，女性玩家在2019年達到3億，或與男性玩家呈斑點趨勢。ComScore Media Metrix的研究表明，女性使用網(wǎng)絡游戲的人比男性用戶多。

用一句話總結今天的乙女市場，就是用禁煙之愛照亮缺愛時代。(莎士比亞)羅密歐與朱麗葉。

年輕人生活在游戲編織的虛擬愛情幻想中，不讓親密關系的最后內褲脫落，是如果有不穩(wěn)定的安全感，那么無數(shù)靈魂在社交和溝通中都會感到遺憾。(威廉莎士比亞、哈姆雷特、生活)但問題是，當這種關系從媒體延伸到現(xiàn)實世界時，游戲產(chǎn)生的這種權力機制可能會瞬間瓦解。

01.戀愛，培養(yǎng)，控制

和紙談戀愛并不是什么新鮮事。他們的眉毛纖細，笑聲曲折，而且在顏值上出眾，家庭背景、事業(yè)成果也可以圈出來。最重要的是，他們集中精力愛你。

這種理想的愛的感覺纏繞著無數(shù)女性用戶。這就是為什么市場上再多的乙女游戲涌入也能過得很好的原因。(威廉莎士比亞、《羅密歐與朱麗葉》、《愛情》)例如，騰訊今年推出的乙油《落櫻小屋》很快就登上了蘋果應用商店的榜首。

圖片來源《光與夜之戀》官微

“沒有背叛、安全感強的親密關系在現(xiàn)實生活中非常稀缺?！斑@是我們和大多數(shù)乙巡愛好者溝通的真正感情。在日常生活中，無論是普通的人際關系，還是以一對一戀愛為前提的親密關系培養(yǎng)，都很可能受到傷害和欺騙。

"但紙片人不是。"

說這句話的玩家“六夫人”是上海一所大學的研一學生，23歲的她已經(jīng)是10年的乙女游戲愛好者了。她認為，游戲氪金的屬性本質上決定了“討好用戶”。

一方面，不必擔心對方出軌或游戲消失。(威廉莎士比亞，《哈姆雷特》)他們的人品始終如一，卡片親切。幾天不上網(wǎng)，我會問這幾天去了哪里。他們會“擔心”的。無論他們去哪里，都會“提前報答你”。

安全感的積累是通過劇情一點一點沉淀下來的。你更喜歡誰，這條戀愛線就會推進得更猛烈。如果你討厭誰，這條感情線就會進展緩慢。"這種自由轉換令人著迷。"游戲玩家告訴我的。

乙油《光與夜之戀》和《戀與制作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隨便掛任何男主的電話。即使他們的語氣再懇切和哀求。

圖片來源《光與夜之戀》游戲應用程序截圖

"現(xiàn)實中你不敢。因為對方可能會以同樣的方法對你，甚至你的拒絕也會遭到報復?！睂@段關系的掌控感，對底線安全的零擔憂是玩家的爽所在。

只是這只是標明偵察家的鑒定。如果想要最完美的戀愛經(jīng)驗，不僅要在主線上推進氪金，還要抽卡抽卡，才能解鎖額外的見面和約會。(大衛(wèi)亞設)。

圖片來源：《光與夜之戀》游戲APP截圖

但也正是由于這種氪金，給予了玩家在感情中凌駕于一切的權利。盡管部分女性玩家坦言可以得到「不擔心被背叛」的安全感，但從另一個角度而言，你的愛人是一張卡牌，它由你養(yǎng)成，被你塑造——

它的語言體系和行為反應根據(jù)你的溝通方式而觸發(fā)，你可以不顧他的感受隨意加速或叫停一段關系，這種爽點，本質上是對一段關系的控制感，而不是平等、正向的溝通反饋機制。

事實上，起源于日本的乙女游戲從誕生之初爭議就從未停止。日本媒介批評家認為這種電子媒介培養(yǎng)出來的親密關系，會弱化人際關系的真實感，從而讓人們走向更疏遠、隔離的社會關系，會讓宅男宅女們在理想社會中有精神庇護所，但我覺得還應該加上一條。

氪金會讓人擁有權力，會讓人們對一段關系的建立、維護產(chǎn)生「控制化」的誤解。因為完美的戀人看似唾手可得，因為美好的關系可以肆意破壞。

02.游戲中的「權力分配」

其實往前推二十年，九十年代的戀愛游戲，無論是事業(yè)還是愛情，都不像如今這么唾手可得。即使用戶氪金，在游戲中的「掌控欲」和「權力體現(xiàn)」也沒有這么明顯。

在一款叫《明星志愿2》的游戲里，女主方若綺的目標是逐夢演藝圈，所以游戲中的劇情設定也常會有跑通告去Studio錄歌的情節(jié)。但是一個MV的錄制并不是一蹴而就的，玩家需要連續(xù)幾周都集中固定的某個工作日去Studio報到，才能把整首MV錄完。

這更加符合現(xiàn)實的設定，錄音棚也不是你家開的，你想哪天錄制就哪天錄制，總是要提前預定的，加上來回幾次調整音效，制作后期效果，當然要幾周才能完成。

而且女主并沒有金手指開掛，也不是天賦異稟的設計師，她甚至長相平凡，沒有尹夏沫「琥珀色的瞳仁，海藻般的秀發(fā)」，每天要認真地打工、上課，然后兼職掙錢，再花錢打扮，好好練習唱歌和舞蹈，最后修煉到一定級別才有可能和男主相遇。

能夠和男主相遇也并不意味著你們可以展開一段甜蜜的戀愛?，F(xiàn)實中愛情的底色，除了甜蜜，還有爭吵、煩惱和負擔。所以在《明星志愿2》里，你需要和男主一起面對和解決他人生當中的困惑和難題，比如和家人關系的修復和重建，也要幫他分析事業(yè)的走向，比如主演哪部電影可以更火。

但在《光與夜之戀》之中，你一出場就是高光時刻，已經(jīng)進入了一個頂級設計大賽的決賽，丟了個設計材料就解鎖了深夜里飛檐走壁的第一位男主，幫你滿世界地找東西。而你遇到壞人尾隨，剛推門進入咖啡廳想要求救，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穿西裝白襯衫的男人就上前幫你解圍，假裝和你是同行者，并幫你點了一杯熱拿鐵。

劇情發(fā)展到一定階段，五個男主齊齊上場，他們中有人知曉彼此的存在，還不介意你和他們都擁有曖昧關系。傻白甜賽車手男主A答應幫家族繼承人男主B搞一份情報，交換的唯一條件居然是「保證你的安全」。這么多么偉大而包容的愛啊。

圖片來源：《光與夜之戀》游戲APP截圖

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賽車手男主A終于硬氣一回，質問家族繼承人男主B「上次怎么讓你受傷了」，男主B明明計劃不周全還要裝X，「那只是一個意外」。而在你被綁架、受傷、消失的這段日子里，設計天才高冷男主C還要每天到你家樓下做望夫石，死死盯著你的窗戶不放開，假裝無數(shù)次和你的「偶遇」。

在《明星志愿2》的游戲，這種情節(jié)絕對不可能發(fā)生。如果你想做渣女，腳踩N條船，那你會被男主鄙視的，愛情線就沒法推進了，只能玩劇情里的事業(yè)線了。

你發(fā)現(xiàn)了沒有，速食年代的愛情和事業(yè)，都容不下一點點等待。玩家的爽點需要快速前置和密集轟炸，才有可能讓他們保持熱情繼續(xù)留在游戲里。不然用戶粘性怎么維持？

就像女主開場就是設計新星，參加一個比賽丟東西能偶遇男主A，在比賽里的作品和人都能被男主C注意，而比賽完回家的路上，還能被男主B英雄救美。這是多么瑪麗蘇的劇情線——「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啊。

圖片來源：《光與夜之戀》官微

在這樣的設定里，女主本身作為獨立個體成長的「事業(yè)線」一定程度上被削弱了。

即使在游戲策劃里設置了「研習」環(huán)節(jié)來提升女主在服裝剪裁、鞋履設計、珠寶鑲嵌等方面的技能儲備，但這并沒有太大意義。因為每次的設計都能得到設計天才男主C的夸獎，還有青梅竹馬，如今是大明星的男主D來給她做模特。一切都得來得太輕松了。

03.用戶和游戲的雙向投喂

我們暫且先不去討論這種「輕松」是不是符合現(xiàn)實的語境，是不是足夠真實，但至少有一點，大量乙女游戲的測試中，玩家偏好「輕量化、難度系數(shù)」偏低的關卡是的確存在的。

一旦遇到卡關，游戲官微和超話下就一片罵聲咧咧，主要的觀點都是「玩戀愛游戲，就是為了輕松地獲得甜蜜的戀愛體驗，卡關就像吵架和冷暴力，怎么都不爽」。

畢竟現(xiàn)實太苦了是不是。一方面，長年累月的加班哪里有空去約會談戀愛，更不要說慢慢接觸、培養(yǎng)感情這種細水長流的慢節(jié)奏，另一方面，PUA、「MV選人」到處橫行，渣男的偽裝披了好幾層皮，這么長相帥氣、才華橫溢又深情專一的男人到哪里找？還一次性都來到你面前。

所以這種設定，不是只怪游戲策劃。

用戶未必不明白這是缺愛時代里，少女旖旎而虛幻的夢。但比起夢被戳碎，在游戲里想要看得見結果的愛情，用肉眼可見的怦然心動來維持繼續(xù)游戲的熱情，似乎也可以理解。

而市場想要這種熱情被放大，進而加快用戶氪金的速度和手筆，這是雙方互相喂養(yǎng)、自由選擇的結果。前者投喂實際的真金白銀，后者提供虛擬的愛情幻想。

但即使是速食年代的愛情，也要在一眾瑪麗蘇臺詞里學會去油和脫敏。

如果下一次你聽到「無論何時都可以呼喚我的名字，它就是為你定制的咒語」，或者莫名其妙的男人一見面就和你說「我不會讓你逃走第二次，我的未婚妻」時，就不要那么小鹿亂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