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時代,彼此親近的齊國和魯國經(jīng)常發(fā)生戰(zhàn)爭。
齊襄公四年(公元前694年),魯歡想緩和齊、魯兩國關(guān)系,于是和妻子文康一起來到當?shù)?現(xiàn)在山東省濟南市西南部),會見了齊襄公。
見面之后齊襄公非常高興,他不僅用美酒佳肴好好地招待了魯桓公二人一番,還熱情地邀請他們在齊國多游玩幾天。當時,齊國的國力遠比魯國強盛。齊、魯兩國交戰(zhàn)的時候,魯國也是勝少敗多。剛開始,魯桓公還擔(dān)心齊國方面會刁難自己??梢娏她R襄公熱情的態(tài)度,他徹底放下心來。魯桓公認為,既然齊襄公對自己以禮相待,那么,齊、魯兩國的關(guān)系必將得到緩和。
但是,魯桓公萬萬沒有想到,齊襄公之所以這么熱情,完全是由于同父異母的妹妹文姜的緣故。早在文姜嫁給魯桓公之前,她就和齊襄公就有了私情。齊襄公和文姜相見后,兩人舊情復(fù)燃。為了和文姜多待幾天,齊襄公這才對魯桓公如此挽留。
詩經(jīng)《齊風(fēng)·載驅(qū)》就一首諷刺齊女文姜與其同父異母兄齊襄公私通的詩歌。全詩四章,每章四句,主要描寫文姜與齊襄公幽會往來途中的情景。此詩多用雙聲疊韻聯(lián)綿詞并反復(fù)詠嘆,烘托出人與物的形神特征,加強了詩歌的音樂性和節(jié)奏感:
載驅(qū)薄薄,簟茀朱鞹。魯?shù)烙惺?,齊子發(fā)夕。
四驪濟濟,垂轡濔濔。魯?shù)烙惺?,齊子豈弟。
汶水湯湯,行人彭彭。魯?shù)烙惺帲R子翱翔。
汶水滔滔,行人儦儦,魯?shù)烙惺?,齊子游敖。
由于,齊襄公和文姜經(jīng)常私會,魯桓公慢慢地有了疑心。他暗中留心文姜和齊襄公的一舉一動,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文姜背叛自己的事實。魯桓公本想將妻子的丑事大白于天下,然后再找齊襄公當面理論。但是,經(jīng)過慎重考慮后,他還是不敢公然和齊襄公作對。
畢竟,齊、魯兩國的關(guān)系本就敏感,稍有不慎就會爆發(fā)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于是,他只是狠狠地責(zé)怪了妻子,并沒有和齊襄公發(fā)生正面沖突。不料,此時的文姜早就和齊襄公站在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被丈夫責(zé)怪后,她不僅沒有自我反省,反而跑到齊襄公的面前去哭訴。
得知事情敗露,齊襄公嚇了一跳??闪私獾紧敾腹皇秦?zé)罵文姜,并不準備找自己報仇后,齊襄公更加地輕視魯桓公了。再看看文姜那嬌滴滴的樣子,他逐漸有了除掉魯桓公的想法。過了一段時間,齊襄公大宴賓客,并極力邀請魯桓公參加。
魯桓公雖然心中不快,但顧及到齊、魯兩國的關(guān)系還是勉強答應(yīng)了。到了宴會上,看著身邊歡樂無比的賓客們,魯桓公實在是高興不起來。心中煩悶的他不說一句話,只是一杯又一杯地接著喝酒。齊襄公見狀更是前來勸酒,沒過一會魯桓公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齊襄公一心想要殺掉魯桓公,以此來掩蓋自己的惡行。魯桓公醉倒后,他命人將魯桓公放到自己的車駕上送走。魯桓公的隨從不知是計,便任由齊襄公安排。他們不知道,齊襄公早就令心腹彭生暗中殺死魯桓公。扶魯桓公上車的,正是有著大力士之稱的彭生。
彭生用身軀遮住眾人的視線,然后手掌突然發(fā)力,打斷了魯桓公的肋骨。斷掉的肋骨破壞了心臟,魯桓公就這樣死掉了。魯桓公死的無聲無息,他的隨從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國君已經(jīng)去世了。過了很久,魯桓公身邊的人才發(fā)現(xiàn)了異樣。
對于魯國來說,國君的去世乃是天大的事情。而經(jīng)驗尸官查驗,魯桓公明顯是死于他殺。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但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齊國。之后,魯國人多次與齊國交涉,要求齊國必須給一個說法,齊襄公自知理虧于是便當眾處死了殺害魯桓公的彭生。
彭生死后,齊襄公抓緊部署兵力,準備和魯國大戰(zhàn)一場。但是,魯國不敢和齊國硬碰硬,只是發(fā)泄了一番怒火便離開了。此事之后,齊襄公更加地飛揚跋扈。凡是違反他命令的人,他總是想盡方法去欺侮。
這樣一來,有志之士紛紛離開了齊國,齊國的政治一天比一天黑暗。
齊襄公自持國力雄厚,根本不在意人才的流失。齊襄公十二年(公元前686年),齊襄公去姑棼(今山東省博興縣)打獵游玩。在狩獵的過程中,一只野豬突然從荒野中竄了出來,嚇了齊襄公一跳?;琶χ校粌H崴傷了腳,還把鞋子弄丟了。
惱羞成怒的齊襄公令一個名叫茀的人去幫他找鞋,但是,茀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茀回來后,齊襄公將他大罵一頓,然后,狠狠地抽了他三百鞭子。鮮血浸透了茀的衣衫,但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勸阻。
齊襄公多年來荒淫無道,朝中敢怒不敢言的人有很多,其中,身為貴族的公孫無知和大臣連稱更是早有弒君之心。他們見齊襄公崴了腳,認為是一個發(fā)動政變的絕好機會。經(jīng)過慎密的謀劃,公孫無知和連稱率軍進入了王宮,然后殺死了齊襄公。
令人感慨的是,公孫無知等人殺入王宮的時候,被打的皮開肉綻的茀竟然還不顧一切地掩護齊襄公逃跑。不知道齊襄公臨死之際,將會作何感想,也許,他也會為自己的暴行而感到后悔吧。
齊襄公當政期間不修德行,獨斷專行,殘暴到了極點。強盛的齊國,在他的引領(lǐng)下逐漸走向了衰弱,他也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中。
這也正應(yīng)了那句成語:多行不義必自斃。
至于文姜,魯桓公死后,魯國人擁立太子同繼位,是為魯莊公。文姜于是留在齊國,不敢返回魯國。文姜長期居住在齊國,后來回到魯國,但仍然常常與齊襄公相會。齊襄公后來被公孫無知派連稱殺死,文姜也沒有離開禚地,就在那里遙遙地指揮魯莊公管理政事,文姜在處理政務(wù)上展現(xiàn)了她的本領(lǐng)。
參考資料:
【《史記·卷三十二·齊太公世家第二》、 《列女傳·之卷七·孽嬖傳》、 《左傳》、《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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