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jīng)》中的《衛(wèi)風氓》是一首非常經(jīng)典的廢棄女性詩，從這首詩的創(chuàng)作語氣來看，是對婚姻失望的女性嫁給丈夫的回憶錄。

氓之蚩蚩，抱布貿(mào)絲。匪來貿(mào)絲，來即我謀。送子涉淇，至于頓丘。匪我愆期，子無良媒。將子無怒，秋以為期。

乘彼垝垣，以望復關。不見復關，泣涕漣漣。既見復關，載笑載言。爾卜爾筮，體無咎言。以爾車來，以我賄遷。

桑之未落，其葉沃若。于嗟鳩兮，無食桑葚！于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桑之落矣，其黃而隕。自我徂爾，三歲食貧。淇水湯湯，漸車帷裳。女也不爽，士貳其行。士也罔極，二三其德。

三歲為婦，靡室勞矣。夙興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靜言思之，躬自悼矣。

及爾偕老，老使我怨。淇則有岸，隰則有泮?？偨侵?，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這首詩被選入高中語文教材，十幾年前讀書的時候，我對詩中幾句話印象特別深刻：“于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這幾句話揭露了男女在愛情、婚姻面前的差異，暴露出了女性在愛情與婚姻上的弱點，曾讓不少單身女性對愛情和婚姻產(chǎn)生了恐懼。

今天，我想由這幾句話說開，談談《氓》的愛情悲劇。

一、《氓》的失敗婚姻

這首詩寫了什么呢？從詩歌的內(nèi)容看，從女子的角度，首先追憶了她與丈夫相戀時的悸動、求婚時的忐忑不安，又寫到了兩人戀愛時的約會點滴，然后進入離異后百般怨念的內(nèi)心獨白，回憶嫁為人婦后相濡以沫的經(jīng)歷，以及離異后的痛苦，還追憶了幼時的兩小無猜，最后寫到了自己的解脫。從敘述方式來看，全詩采用了倒敘、補敘、順敘的方式，跨越了多個時間段，完整記錄了這段失敗的婚姻。

我們稍微把時間線捋一捋。

1.兩小無猜

首先，《氓》的男女主人公應該是從小便認識的青梅竹馬，“總角之宴，言笑晏晏”，幼年時兩小無猜，長大后依然記得對方。

2.相戀到求婚

他們的戀愛過程跟現(xiàn)在的年輕男女的戀愛過程差不多，我們看這一段：

“乘彼垝垣，以望復關。不見復關，泣涕漣漣。既見復關，載笑載言。爾卜爾筮，體無咎言。以爾車來，以我賄遷?！?/p>

這一段寫的是兩個人約會的場景，古時約會只能口頭相約，女子等待男子時百感交集，甚至以為他放鴿子了，哭得傷心欲絕。后來等到了愛人，又無限歡喜。這又悲又喜的過程，足以看出女子對氓的相思與愛戀。

“氓之蚩蚩，抱布貿(mào)絲。匪來貿(mào)絲，來即我謀。送子涉淇，至于頓丘。匪我愆期，子無良媒。將子無怒，秋以為期?！?/p>

這段寫到了男子對女子的求婚過程。氓顯然有備而來，他喜歡女子，故意抱著布匹來找她做生意，實際上是想向她求婚。女子心里看得清楚明白，她對男子應該也是比較中意的?！八妥由驿浚劣陬D丘”，男子送她走了很遠的路，表現(xiàn)出滿腔深情。送行的距離與情感的濃度是對等的，她要是對男子沒有情，也不會讓男子送了那么遠。面對男子的求婚，她的內(nèi)心又是忐忑不安的，她推遲婚期，讓氓有點生氣。她又體貼地告訴氓，要找媒人來說媒，婚期可以定在秋天，這也從側面反映出女子的癡情。

3.結婚后：相濡以沫

“自我徂爾，三歲食貧?！?/p>

女子與氓結婚后，生活其實并不富裕，甚至有過一段忍饑挨餓的日子，但他們依然相濡以沫。

“三歲為婦，靡室勞矣。夙興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靜言思之，躬自悼矣?！?/p>

古詩詞中的“三”是虛數(shù)，指的是很多年的意思。女子應該非常勤快，嫁到男方家很多年了，從早忙到晚，起早貪黑，任勞任怨?？墒牵s有暴力傾向，一言不合就打人，女子遭遇了家庭暴力。女子家里有兄弟，聽到之后不但沒有替她出頭，反而還譏笑她。她靜下心來想，覺得實在是傷心難過，又悲哀無助。

“淇水湯湯，漸車帷裳。女也不爽，士貳其行。士也罔極，二三其德。”

女子想起當年淇水茫茫，氓送自己走了那么遠的路，對自己是多么好，而現(xiàn)在自己沒有什么過錯，氓的態(tài)度卻來了180度的大轉彎。男人的反復無常讓她對愛情心灰意冷。

4.離異后：痛苦、怨恨、解脫

當初的愛得多深，女子怨恨就有多深。

“桑之未落，其葉沃若。于嗟鳩兮，無食桑葚！于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這段話很有意思，我們先看這段話前面提到的桑樹?！吧Ｖ绰?，其葉沃若”，對桑葉的描寫，表面是在寫葉子碧綠、飽滿、圓潤，深層次是在暗喻女子年青時的貌美，那個時候她與丈夫情感和諧。而此時的她充滿怨念與苦楚，怨青春難持，苦愛情難久。

“于嗟鳩兮，無食桑葚”，斑鳩鳥不要吃桑葚了。為什么會這樣說？因為桑葚糖分比較高，掉落到地上，夏天容易發(fā)酵成酒。斑鳩鳥比較貪吃，吃多了桑葚容易醉倒，就可能被人撿回去清蒸、紅燒……這兩句意在說明人心叵測。

接下來，就回到了我們開頭的問題，為什么女子會發(fā)出“于嗟女兮”后面幾句的感慨？“于嗟女兮，無與士耽”這句話的出現(xiàn)，可能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過來人對她的勸告，“女人啊，不要被男人給耽誤了”，第二種是她自己親身經(jīng)歷得出的感悟，“我竟然被他耽誤了這么多年”。此時的她發(fā)現(xiàn)男人薄情寡義，她白瞎了那么多年的付出，她怨自己不聽人言，悔之晚矣。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上句怨人，下句自怨。這兩句直接地指出了愛情與婚姻過程中男女的差異，男人想要脫身，非常簡單，因為他們的情感是短暫的，甚至是薄情的，而女人的情感更加綿長，她們一旦癡情，很難從一段情感中抽身。

這段失敗的婚姻，讓她感覺到非常痛苦，甚至怨恨。從后面幾句可以看出她的怨恨與悲傷：

“桑之落矣，其黃而隕?！薄股鄢?。她已經(jīng)年老色衰，沒有當年的青春模樣了，她的丈夫對她的愛也冷淡了。

“自我徂爾，三歲食貧?！薄购寥憧唷Ｋ?jīng)與丈夫相濡以沫，過著艱難的苦日子，卻不曾拋棄彼此。

“淇水湯湯，漸車帷裳?！薄刮锸侨朔恰Ｔ?jīng)丈夫對自己百般照顧，如今望著滔滔淇水，物是人非，她不禁悲從中來。

“女也不爽，士貳其行?！薄篃o辜被棄。萬萬沒想到，自己那么辛苦顧家，而丈夫卻變心了。

“士也罔極，二三其德。”——怨男子朝秦暮楚。經(jīng)歷了種種，她終于意識到，丈夫原來是個朝三暮四的男人。

故事的最后，女子決定忘卻曾經(jīng)的海誓山盟，“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她最終選擇了讓這段感情就此而止，與丈夫一刀兩斷，也算是放下了這段感情，獲得了解脫。

二、《氓》的悲劇為何產(chǎn)生？

我們看《氓》的故事，這對青年男女應該是自由戀愛的，也沒有家人過多干涉，雙方早就互相看對眼了。請媒人說合，純粹是為了增加婚姻的儀式感，避免討要彩禮之類的經(jīng)濟往來上的尷尬。從女子最后與氓的決裂來看，他們相當于是離婚了，所以當時的婚姻制度應該并不是那么嚴格。

他們兩個人婚姻是相對自由的，沒有像《孔雀東南飛》《梁?！纺菢釉庥黾彝ァ⒏改缸钃?，為什么最終走向了悲劇，不歡而散？《氓》的愛情悲劇，大致可以歸結為以下三個原因。

1.性格悲劇

性格是導致兩人婚姻破滅的一個因素。我們從詩歌中可以看出男女主人公的性格。

男子追求女子是花了心思的，他準備了道具——布，又找了借口——“貿(mào)絲”，態(tài)度也非常誠懇，通過“抱布貿(mào)絲”，實際上是想向女子求婚?？梢娝们楹苌睿脖容^聰明。

但男子又是有脾氣的，他向女子求婚時，有這樣的一句描寫：“將子無怒，秋以為期”，可以看出其實男子的脾氣并不是很好。一般人相親、求婚的時候，都盡量把自己最美好的形象展示給對方，而這個男子顯然有些急躁，巴不得女子趕緊嫁入家門。

詩歌兩次寫到了這個男子脾氣暴躁，第二次是結婚后：“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可見這個氓的脾氣像火一樣，一點就著，一觸就炸。動不動就家暴，這誰頂?shù)米“。?/p>

男子在結婚前，對女子表現(xiàn)出了百般的熱情，他很聰明，又是找機會套近乎，又是送女子去淇水，都體現(xiàn)了他對女子的一片真情。但是結婚后，就像溫水里煮青蛙，慢慢地情感就開始淡了?！笆抠E其行”、“士也罔極，二三其德”，在新鮮感褪去之后，曾經(jīng)的山盟海誓也拋到腦后了。

再看女主人公，她也是非常聰明的人，看到氓“抱布貿(mào)絲”，她就一眼看穿了氓的來意，“匪來貿(mào)絲，來即我謀”。在日常生活中，像這樣看透又說透的辦法其實并不討喜。但她又是溫柔體貼的，面對氓的焦躁，她體貼地告訴他，我不是故意拖延婚期，你需要找媒人到我家提親，完成應有的手續(xù)，我才能嫁給你。這也從側面反映出她其實還是挺癡情的。

我想，每個女生都對自己的婚禮抱有憧憬，希望能辦一場讓親人祝福、朋友艷羨的婚禮，所以，女子提的要求我覺得并不過分。雖然他倆是自由戀愛的，但請媒人上門提親顯得更為莊重，也是兩人結婚的前提條件。中國人對結婚流程是非常重視的，結婚是人生大事之一，后來，漢族還產(chǎn)生了“婚姻六禮”，包括：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這六個步驟，形成了比較完備的結婚程序。

婚后，雖然兩個人不富裕，但是女子非常勤勞，“三歲為婦，靡室勞矣”，“夙興夜寐，靡有朝矣”，每天起早貪黑的做家務，太不容易了。有的人覺得，古代男耕女織，男人都下地干活了，女子在家沒什么事。這么想你就錯了，女子在家要負責吃的和穿的，吃的得自己煮吧，穿的衣服更不容易了，得織布，再將布縫制成衣衫，如果有孩子，還要忙著帶孩子。孩子小的時候還好，基本在睡覺，長大了就天天給你搗亂。即便到了今天，一些女生結婚以后成為全職太太，每天就為了家里那些繁雜事務忙得團團轉，而丈夫回到家里，吃飽了飯就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啥事也不用干，還埋怨老婆菜做得不好吃，老婆沒有梳妝打扮、不夠漂亮，老婆網(wǎng)購又敗家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氓呢，就更過分了，一言不合就開打，這還了得？女子一開始應該是忍受了他的暴脾氣，畢竟老公的自己選的。但到了最后，發(fā)現(xiàn)老公對自己變心了，又時不時遭遇家暴，雙重打擊之下，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她才決定要跟自己的老公分手。

所以，我們看到這對夫婦，男子有心機，性格急，有點暴躁，女子則溫柔體貼，勤勞聰慧，忍耐力強。兩個人在一起，本來可以相濡以沫，最后走向勞燕分飛，問題主要還是出在了男子身上。

2.性別悲劇

在愛情和婚姻中，其實男女雙方是有差異的，所以兩個人的分離也是性別悲劇。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其實這句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男女的心理結構不一樣，男子的感情爆發(fā)性很強，持續(xù)性比較短，而女子往往是慢熱型，情感被激發(fā)之后具有綿長性。在唐代劉禹錫筆下有首《竹枝詞》，里面的“花紅易衰似郎意，水流無限似儂愁”兩句其實也說出了這個道理。

所以，我們看氓是怎么做的呢？下手——上手——脫手。

女子呢，接手——粘手——脫不了手。

男女性別上的差異是天生的，我們的生理構造決定了心理構造，女性在情感上總是非常細膩敏感的，而男人往往很沖動，一沖動就容易出錯。氓是愛上了就要得到，得到了還不珍惜。而女子情感細膩，兩個人戀愛的時候就能看出來：“不見復關，泣涕漣漣。既見復關，載笑載言?！碧幱跓釕倨诘呐?，情感容易失控，她們對愛情的細膩感觸與男性的爆發(fā)式體驗是不一樣的。女性在愛上男性之后，情感也很綿長，如果要從一段情感中抽離出來，也很難，這個過程非常痛苦。

所以，男女性別差異也成為了他們婚姻悲劇的一個原因。

3.社會悲劇

性別的悲劇更深層次的問題，就是社會的悲劇。我們讀《氓》，可以看出，當時的社會已經(jīng)步入了男權社會，男子在社會、家庭、政治、經(jīng)濟等方面占據(jù)了話語權，甚至可以說是壟斷性的地位。而女性呢，在經(jīng)濟、政治、文化、人格上都不獨立，女性沒有經(jīng)濟來源，她們的生活主要依靠男性耕作，從而換取生活的物資。所以，古代女性往往是依附于男性的，在家里的地位低，只有男人說了算。

而當今社會則發(fā)生了許多變化，七八成的離婚往往是女性提出來的，因為現(xiàn)代女性在經(jīng)濟、政治上都取得了獨立，所以在人格上也獨立了。她們不再懼怕離婚后的生活，離婚后也可以獨立生活，帶娃養(yǎng)家。與其忍受伴侶的暴力、嫌棄、猜疑，不如與對方分手，各過各的，獲得解脫。

這樣一看，《氓》的女主人公思想還是比較前衛(wèi)的，她在人格上是獨立的，她與丈夫勇敢地分手了。相較于很多遭遇過家庭暴力、忍氣吞聲的女性來說，她比許多人要勇敢、大膽。即便回到娘家，遭到兄弟的嘲笑，她也不覺得自己做得不妥。當然，我們從兄弟對她的態(tài)度也可以看出，男權社會下，男人對于女子身份、地位的輕視。

有人說，《氓》的男女主人公的悲劇，還有一個可能的原因，就是他們倆婚后沒有孩子，但在詩歌中并沒有透露出任何關于孩子的信息，所以，有沒有孩子、是否對他們婚姻產(chǎn)生影響，我就不過多解讀了。

因此，男子性格的缺陷、男女性別的差異與社會環(huán)境等因素，是造成《氓》這對原本相濡以沫的夫妻最后走向決裂的原因。

三、《氓》愛情悲劇的啟示

前段時間看到有文章說，《孔雀東南飛》從高中課文里刪掉了，而讓未婚女性恐婚的《氓》還保留著?！睹ァ返降赘嬖V了我們哪些道理？真的會讓未婚女性產(chǎn)生恐懼嗎？

1.婚姻需要儀式感，同時也要保持新鮮感。

從戀愛到結婚，都需要儀式感，儀式感能給人帶來莊重的感覺?！睹ァ返哪信魅斯裱斯糯幕槎Y儀式流程。在當下社會，男女之間從確定關系，到訂婚，領結婚證，舉辦婚禮，這一系列過程其實也是需要有儀式感的。整個過程中，婚禮是最為重要的一個環(huán)節(jié)，因為婚禮會邀請男女雙方的親朋好友，得到家人、朋友的祝福，這是每對新人都期待的事，尤其是對新娘來說，也許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當然，有的新人舉辦婚禮是為了收回之前給別人的份子錢，也有少數(shù)新人選擇不辦婚禮，旅行結婚，以此來紀念他們的結婚時刻。每個結婚紀念日，愛人的生日、孩子的生日，也是值得關注的。一家人在一起，總要通過一些特殊的日子，加深彼此的情感羈絆。

我們常說“七年之癢”，人與人相處久了，容易忘記對方的好，只記得對方的不足。像《氓》中的女子那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操勞家事，夫妻在一起太久了，雙方都會感到有些疲憊。所以，在婚姻中要保持一些新鮮感，時不時給愛人創(chuàng)造一點驚喜。當然，對于古代女子那種經(jīng)濟地位比較卑微的處境，想要制造一些浪漫或驚喜，還是有點難的。今天就簡單多了，比如給愛人買一個小禮物，或者做一頓豐盛的大餐，又或者一起外出旅行，做一些以前沒做過的事等等。

2.婚姻需要合理的溝通方式。

《氓》是兩小無猜，到相濡以沫，最后分道揚鑣。兩小無猜可能是因為在一起太久了，已經(jīng)形成了習慣，我想，多少還是會有一些默契的。但是夫妻之間，偶爾也會有矛盾和分歧。所以婚姻是需要合理的溝通與交流的，氓那樣粗暴的做法顯然是不合適的，只會不斷增加家庭的矛盾，讓妻子傷心絕望?；橐鲂枰莺屠斫?，尤其是對于剛結婚的夫妻，會發(fā)現(xiàn)愛人好像跟結婚前不一樣，或者跟自己想象的不同，有的人還因為擠牙膏方式不一致而鬧離婚，這些小事如果不處理好，就會埋下定時炸彈，一旦爆發(fā)，后果是難以設想的。所以夫妻之間需要制定一個規(guī)則，如果對某個問題出現(xiàn)分歧的時候，該如何處理，是不是應該兩個坐下來好好分析問題，尋找解決辦法，這樣才能有效地溝通并解決問題。

3.別在乎已經(jīng)不在乎你的人，及時放手、不再糾纏是對曾經(jīng)愛過的自己最大的愛。

《氓》中的夫妻原本也是互相喜歡，并深深相愛的，當愛情變成了親情，隨著時間推移，也許愛情變淡了，氓對女子的情感熱度也降了下來，甚至移情別戀。女子及時發(fā)現(xiàn)了男子的朝三暮四，決定選擇及時止損，退出不再糾纏，其實也是一個比較明智的選擇，但她做這樣的決定也是頂著巨大的壓力的。古代女子離婚是一件挺難堪的事情，她回到娘家被自家兄弟嘲笑了，可是為了一個已經(jīng)不在乎自己的人而忍氣吞聲的過日子，確實不值得，愛惜自己更加重要。

4.比起不敢愛，愛過不算輸，放過自己，天寬地闊。

《氓》中的女主人公是聰慧、善良、勇敢的，她其實已經(jīng)收獲了一段非常甜美、讓別人羨慕的愛情，比起很多想愛又不敢愛的人，她是幸福的。她的情感又是愛憎分明的，認識到丈夫的“渣”，她沒有忍氣吞聲，而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分手。雖然有些怨念，但最后也想通了，放過了自己，打算重新開啟生活的新篇章。

《氓》的女主人公比我們想象的傳統(tǒng)社會下的女子更加敢愛敢恨，更加堅強勇敢，更加懂得愛惜自己。她珍惜愛情，注重儀式感，勤勞能干，甘于付出。她這段讓人嘆惋的失敗婚姻也給了我們不少啟示。我想，《氓》不會讓我們對婚姻產(chǎn)生恐懼，反而是給我們上了一堂關于愛情與婚姻的課，讓我們對愛情永懷敬畏，讓我們更加珍視自己的愛人，讓我們懂得婚姻需要用心經(jīng)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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