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漂筏游覽中,我們已一睹玉女峰的神韻,而她是怎樣點化一曲之水的,似乎過于靠近她,反而漠然,說不出個所以然,大有“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之感。聽導(dǎo)游說,武夷山可攀的奇巖秀峰很多,還有幾處可以一睹玉女峰的神采。比如虎嘯巖等。
次日清晨,氣候宜人,我們?nèi)ネ[巖。途中我問導(dǎo)游,虎嘯巖應(yīng)該怎么玩?他先是一愣,然后略有所思的告訴我,武夷山是世界雙遺景區(qū),即自然與文化遺產(chǎn),神韻與內(nèi)涵,盡在自得。
進入景區(qū),一路晨風(fēng)繚繞,茂密的叢林,發(fā)出唰刷的音符,我們悠哉游哉在山道上。山道是用如斗似瓜的鵝卵石砌成,細泉涌涌,似小憩、陶冶、瀟灑于綿綿吳語的天平山莊 。
這是虎嘯巖?那份聽起來威威肅然、嘯嘯蒼茫之氣,藏于何處呢? 忽然,一道晨光沖進林子,萬物血染,我越上小小的陡坡,眼前一片空曠,遠處群峰如鱗,足下萬丈深淵,那感覺神奇極了。而視覺的末梢更是令人躍然驚嘆。東側(cè)一石為峰,巍巍萬丈,如殘荷倒掛,通體褶皺斑斑,蒼松封頂。西側(cè)巖坡,層層疊疊,千瘡百孔,峭壁間,雨林的花草、枝葉點綴著,顯得陽剛而抒情。用不著導(dǎo)游告訴我們,這是虎嘯巖。
同伴在照相留影,我把鏡頭對準(zhǔn)遠處的群山,緩緩移動,漫漫記錄,鏡頭定格在草叢上,茸茸的綠,細小的生命燦爛無限。通往定命橋的指路牌就在其中,沿著它指引的方向,沉沉的石階,輕輕地貼著砂巖呈“之”字形攀延,我憑著攝像機的鏡深追蹤,一望無盡。導(dǎo)游告訴我們:“下午的山更為崎嶇、漫長、艱險” 。
虎嘯巖的坡度并不算陡,比起黃山天都峰上的鯽魚背之險,遜色多了。三尺有余的石階,踏在上面非常穩(wěn)當(dāng),外側(cè)的水泥闌干非常堅固。石階是在砂巖上鑿琢出來的,隨山勢的凹凸,石階也跌蕩。砂巖橫斷處,路不好修了,干脆飛梁而出,象個精巧的小陽臺。倘若游客登臨而轉(zhuǎn)身遠眺,十分安全。我注意到,往往出現(xiàn)這樣的“陽臺”,觀賞風(fēng)景,則一望無邊。
不一會兒,路漸漸平緩 ,兩邊坡面如草坪,綠綠的細長葉兒酷似利劍,嬌滴滴地半臥著,鵝黃色的花兒和著微微山風(fēng)輕舞著,歡快飄蕩。
武夷山之思源瀑,深藏在丹霞疊翠間,深邃、淋漓,迷人、心醉。 照理游龍川大峽谷,沿清澗、瀑布逆流而上,是親吻自然絕妙佳處。
游武夷宮景區(qū),在景區(qū)的一角,圈養(yǎng)著三只成年大黑熊,它那棕毛烏黑而閃閃,顯得非常高貴、可愛。
從溪谷一路上來,瀑布轟鳴,山野蒼郁,這里是贊禮生命,袒露心靈的圣地。
登虎嘯巖確實耐人尋味,而下虎嘯巖,我如盲童,表達不出她的精深。虎嘯巖的南面竟然是一塊如劈開的干柴,峭壁直下深谷,解讀它是個謎。
視它為山,是峰,它卻一石聳立著,把它看作是石,穹隆的它似乎太蔑視了,而這鑲嵌于峭壁的寺院、道觀,小泉,仿佛蔑視著我讀山、讀石的膚淺,汗顏。游罷虎嘯巖,與它道別,帶走的是個不小的謎。
武夷宮是個仿宋現(xiàn)代式園林,除了公園寥寥灑落的仿宋建筑外,看不出久遠歷史的痕跡。這里,似乎有一段歷史凝固了,也許作了某些刪節(jié)。
柳詠紀念館坐落在一片草坪中央,陽光普照,綠色中,紀念館顯得金碧輝煌。
“柳詠是武夷山的驕傲,可他沒有幸免一劫,二十多年后的武夷山后人,在一片廢墟上重新建造的------”導(dǎo)游如此解說著。我停下了腳步,打量著與紀念館極不相稱的柳詠塑像,孤零零地似一個糖人,我久久,久久地看著他,我稍有落魂。 無心顧及,端想:廢墟也是歷史,譬如圓明園,譬如雅瑪文化遺址,某種意義上重塑是種膚淺,虛構(gòu)。而非要重塑,那么,就要塑造出歷史的燦爛、風(fēng)韻、精魂。
穿過一片桂花林子,許多學(xué)生在林子里寫生作畫,這些花季雨季的少男少女,給小小的林子增添了一份流動、舒暢的美,似綻放、跳躍的音符,那音符是青春的浪漫,歲月的詩意。
游歷武夷山,我為他的景致所傾倒。在這里而且采購了我夢寐以求的福建特產(chǎn)----壽山石上百方,沉甸甸的,我將視若珍寶。回到家里,我不由自主地回眸幾天的游歷。悠悠的九曲清溪水,環(huán)繞著千姿百態(tài)武夷山,觀巧奪天工的“曬布崖”,登 “百步云梯”,臨虎嘯巖,仰玉女峰,一覽武夷山神奇的美景,遠處的白云和那連綿起伏的群山,構(gòu)造出武夷山的山水畫卷。興之所至,乘興寫下了暢游武夷山的詩章,詩云:九曲清溪十八彎,彎彎曲曲繞群山;百步云梯通奇景,山山點點白云間。
(作于2016年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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