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玉琪(作者原創(chuàng)許可)

吳繼國，吳雞蛋是什么意思？這里的“黑雞”不是指家禽的種類。因為里面的故事與鳥類無關(guān)。如果相關(guān)度也只能采取諧音“鳥”，是不是應該罵里面的某個角色像——野獸一樣？如果故事里有“老虎”、“豹”等，倒可以坐在這個假設(shè)上。

“烏雞”二字的諧音在土族語言中是指“喝著”的意思，跟酒水之類有關(guān)?！段饔斡洝饭适轮校瑸蹼u國王在水井底下被淹了三年，用“烏雞”為該國題名，很明顯是要影射一位明代被水淹死的皇帝了。

在明朝有十六位皇帝，被水淹死的就有兩個：一是正德朱厚照，二是天啟朱由校。《西游記》作者是無法見證朱由校被淹的經(jīng)歷。從劇情角色全真道人是一頭被閹割了的雄獅幻化的，烏雞國王要影射的只能是朱厚照！因為朱厚照沒有留下子嗣，他駕崩后皇位留給了堂弟朱厚熜，也就是嘉靖皇帝。

被閹割的青毛獅子精是文殊菩薩的坐騎，他下界為妖是為了了結(jié)烏雞國王和文殊菩薩之間的一段恩怨，這是《西游記》故事要講的“明線”。也就是說在本章回中要在烏雞國要講一講佛教的——因果報應理論?！鞍稻€”只能用暗示、明示、影射、象征等手法進行表現(xiàn)，要讀懂《西游記》必須要有一定的綜合知識儲備才行。下面對文學手法“象征”作一科普：

象征是藝術(shù)創(chuàng)作的基本手法之一。指借助于某一具體事物的外在特征，寄寓藝術(shù)家某種深邃的思想，或表達某種富有特殊意義的事理的藝術(shù)手法。象征的本體意義和象征意義之間本沒有必然的聯(lián)系，但通過藝術(shù)家對本體事物特征的突出描繪，會使藝術(shù)欣賞者產(chǎn)生由此及彼的聯(lián)想，從而領(lǐng)悟到藝術(shù)家所要表達的含義。運用象征這種藝術(shù)手法，可使抽象的概念具體化、形象化，可使復雜深刻的事理淺顯化、單一化，還可以延伸描寫的內(nèi)蘊、創(chuàng)造一種藝術(shù)意境，以引起人們的聯(lián)想，增強作品的表現(xiàn)力和藝術(shù)效果。象征可分為隱寓性象征和暗示性象征兩種。象征不同于比喻，它比一般比喻所概括的內(nèi)容更為深廣，有的作品的藝術(shù)形象，甚至全用象征手法表現(xiàn)出來。

《西游記》要講什么？

至今，人們?nèi)匀痪心嘤凇段饔斡洝返纳衲Ч适轮胁荒茏园?。實際上在講述神魔故事的字里行間，埋伏著大量的用來象征明朝社會現(xiàn)狀的象征本體，將這些本體摘錄出來，通過“頭腦風暴法”羅列其可能要象征的客體意義，結(jié)合作品的歷史背景、社會背景推斷出作品要反應的主體思想，這不可以是一種解讀《西游記》的方法嗎？

我們通常認知的《西游記》故事，是一段段完整的、符合神魔邏輯理論的、能與讀者產(chǎn)生強烈共鳴的神魔故事。但這些都是虛幻的，除了作為游戲之外沒有任何現(xiàn)實意義！

不得不承認讀者群體對中國社會歷史等各種綜合學科的認知程度是分層次的。因此《西游記》有如此強大的影響力，能讓各個階層的讀者都能歡喜如狂，糾其原因就是西游作者所講的故事本身也就分有多個層面。比如在車遲國章回中有一句話：“呀！那車子裝的都是磚瓦木植土坯之類；灘頭上坡坂最高，又有一道夾脊小路，兩座大關(guān)，關(guān)下之路都是直立壁陡之崖，那車兒怎么拽得上去？”若讓小學生讀，這句話是說一群和尚在拉車，路很陡峭；如果讓道士讀這段話，他會說這是教人在練功，“夾脊小路”是指人的脊梁骨，“兩座大關(guān)”是指脊背上的兩個穴位，傳說中的如來從他娘親的第三根肋骨下出生，指的就是這個練功運氣很重要的穴位之一；如果讓和尚讀，會不會說道士們搶了他們的飯碗，并一直在受壓迫？西游中的豬和尚可是只記得吃?。〖偃缱屛饔巫髡邅斫忉?，他又會怎么說呢？

筆者是土族人，從《西游記》中認出了只有土族獨有的土族文化，這不：孫悟空來到烏雞國——行者道：“和尚，我不打你。我問你：“這寺里有多少和尚？”僧官戰(zhàn)索索的道：“前后是二百八十五房頭，共有五百個有度牒的和尚?！?/p>

數(shù)字“二百八十五”？很具體！“五百”在《西游記》中是常用詞。通過這數(shù)字能聯(lián)想到什么呢？

當筆者看到《西游記》第三回的一段敘述時，就認定孫悟空的原型是——吐谷渾。這段話是：悟空執(zhí)著如意棒，徑登森羅殿上，正中間南面坐上。十王即命掌案的判官取出文簿來查。那判官不敢怠慢，便到司房里，捧出五六簿文書并十類簿子，逐一查看。裸蟲、毛蟲、羽蟲、昆蟲、鱗介之屬，俱無他名。又看到猴屬之類，原來這猴似人相，不入人名；似裸蟲，不居國界；似走獸，不伏麒麟管；似飛禽，不受鳳凰轄。另有個簿子，悟空親自檢閱，直到那魂字一千三百五十號上，方注著孫悟空名字，乃天產(chǎn)石猴，該壽三百四十二歲，善終。

這段話中的兩個數(shù)據(jù)都與吐谷渾政權(quán)的重大歷史節(jié)點有關(guān)，值得注意的是，孫悟空的名字不在猴屬之類！人們都說孫悟空是猴子，《西游記》中也是以猴子形象出現(xiàn)，但在這段文本中明示孫悟空不屬猴類，而是人類。且在另一個冊子上，說明孫悟空不屬于大唐人?！段饔斡洝分羞@些描述都是隱寓性象征手法。

西游作者在寫這一章回時肯定是感慨萬千——三藏道：“徒弟呀，西天怎么這等難行？我記得離了長安城，在路上春盡夏來，秋殘冬至，有四五個年頭，怎么還不能得到？”行者聞言，呵呵笑道：“早哩！早哩！還不曾出大門哩！”八戒道：“哥哥不要扯謊，人間就有這般大門？”行者道：“兄弟，我們還在堂屋里轉(zhuǎn)哩！”沙僧笑道：“師兄，少說大話嚇我，那里就有這般大堂屋，卻也沒處買這般大過梁啊?！毙姓叩溃骸靶值?，若依老孫看時，把這青天為屋瓦，日月作窗欞，四山五岳為梁柱，天地猶如一敞廳！”

感慨之余，也透露了作者自己的心靈軌跡：“烏雞國”在神魔層面已經(jīng)遠離大唐國，也就是早到了西方外國，實際上作者要講的真正故事卻是本國的故事，也就是還在大明朝的“堂屋”里，堂屋是一個家庭的主屋，象征的則是一國的統(tǒng)治中心——皇宮。

實際上本章節(jié)的標題“心猿正處諸緣伏　劈破旁門見月明”，也明示了下面要講的故事：正面講佛教的因緣，旁門要講明朝的故事?！耙娫旅鳌敝皇峭性~，“明”字才是關(guān)鍵！

唐僧舉步出門小解，只見明月當天，叫：“徒弟?！毙姓?、八戒，沙僧都出來侍立。因感這月清光皎潔，玉宇深沉，真是一輪高照，大地分明，對月懷歸，口占一首古風長篇。詩云：“皓魄當空寶鏡懸，山河搖影十分全。瓊樓玉宇清光滿，冰鑒銀盤爽氣旋。萬里此時同皎潔，一年今夜最明鮮。渾如霜餅離滄海，卻似冰輪掛碧天。別館寒窗孤客悶，山村野店老翁眠。乍臨漢苑驚秋鬢，才到秦樓促晚奩。庾亮有詩傳晉史，袁宏不寐泛江船。光浮杯面寒無力，清映庭中健有仙。處處窗軒吟白雪，家家院宇弄冰弦。今宵靜玩來山寺，何日相同返故園？”

這是一首極美的詩，表達的是“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之情，但詩句“庾亮有詩傳晉史，袁宏不寐泛江船?！秉c出了本章回真正要表達的主題思想，詩句中的庾亮是東晉名士。

當然，如果只想泛泛地作表面理解，“庾亮”只是指被月光照亮了的、依山而建的房子而已；但別忘了劇情中行者是這樣說的——行者近前答曰：“師父啊，你只知月色光華，心懷故里，更不知月中之意也?！睘榱死斫膺@“月”中之意，我們再作引深無妨。

不妨科普一番庾亮。

庾亮（289年－340年2月18日），字元規(guī)。潁川郡鄢陵縣（今河南鄢陵北）人。東晉時期外戚、名士，丞相軍諮祭酒庾琛之子、明穆皇后庾文君之兄。

庾亮姿容俊美，善談玄理，舉止嚴肅遵禮。早年被瑯邪王司馬睿召為西曹掾，先后任丞相參軍、中書郎等職，頗受器重。其妹庾文君又嫁世子司馬紹（晉明帝）為妃，他與司馬紹也結(jié)為布衣之交。王敦之亂時，以左衛(wèi)將軍協(xié)同諸將平叛。

司馬紹駕崩后，庾太后臨朝，庾亮名義上與王導等人共同輔政，實則擁有決斷政事之權(quán)。他執(zhí)政后，一反王導的寬和，依法斷事，又殺南頓王司馬宗等宗室，因而大失人心。后執(zhí)意征流民帥蘇峻入京，造成了蘇峻之亂。京師陷落后，庾亮逃奔尋陽，與江州刺史溫嶠共推荊州刺史陶侃為盟主，平定了動亂。亂事平定后，庾亮出鎮(zhèn)豫州。陶侃死后，又代其為征西將軍，兼領(lǐng)江、荊、豫三州刺史，都督七州諸軍事。

咸康五年（339年），庾亮部署諸將，意圖北伐，但遭朝臣反對。不久，重鎮(zhèn)邾城失陷，致使北伐遇挫。庾亮憂悶成疾，終于咸康六年（340年）逝世，年五十二。獲贈太尉，謚號“文康”。

《西游記》烏雞國這一章回中，牽扯出名人庾亮，筆者猜測有兩種含意：其一、庾亮是東晉名士，西游作者是想將讀者的視線引到永嘉“八王之亂”時代，因為就在這段時期，吐谷渾率七百帳人馬毅然西遷，在青海建立功勛。作者將僧舍、度牒和尚的數(shù)目巧合于吐谷渾國的生辰年、余部后裔被羈糜的期限等，為的是夯實他想要影射象征的對象。這里的“度牒的和尚”是指拿有國家頒發(fā)的、有執(zhí)照的和尚，這也象征吐谷渾政權(quán)在中央王朝視覺中的合法性。其二、西游作者很可能仰慕名士庾亮的、為了國家利益而勵精圖治的精神，還有可能覺得作者自己的遭遇與庾亮的經(jīng)歷類同的地方！

唐僧對著月亮發(fā)呆，筆者又想起了《西游記》中與月亮有關(guān)的一首詩：

“顯密圓通真妙訣，惜修生命無他說。都來總是精氣神，謹固牢藏休漏泄。休漏泄，體中藏，汝受吾傳道自昌?？谠E記來多有益，屏除邪欲得清涼。得清涼，光皎潔，好向丹臺賞明月。月藏玉兔日藏烏，自有龜蛇相盤結(jié)。相盤結(jié)，性命堅，卻能火里種金蓮。攢簇五行顛倒用，功完隨作佛和仙?！?/p>

其中的“月藏玉兔日藏烏，自有龜蛇相盤結(jié)?！薄段饔斡洝纷髡咧苯狱c明了他要譏諷的對象：“明朝的烏龜忘八旦！”

唐僧師徒接著還要揭月中所藏的秘密了——行者近前答曰：“師父啊，你只知月色光華，心懷故里，更不知月中之意，乃先天法象之規(guī)繩也。月至三十日，陽魂之金散盡，陰魄之水盈輪，故純黑而無光，乃曰晦。此時與日相交，在晦朔兩日之間，感陽光而有孕。至初三日一陽現(xiàn)，初八日二陽生，魄中魂半，其平如繩，故曰上弦。至今十五日，三陽備足，是以團圓，故曰望。至十六日一陰生，二十二日二陰生，此時魂中魄半，其平如繩，故曰下弦。至三十日三陰備足，亦當晦。此乃先天采煉之意。我等若能溫養(yǎng)二八，九九成功，那時節(jié)，見佛容易，返故田亦易也。詩曰：前弦之后后弦前，藥味平平氣象全。采得歸來爐里煉，志心功果即西天?！蹦情L老聽說，一時解悟，明徹真言，滿心歡喜，稱謝了悟空。沙僧在旁笑道：“師兄此言雖當，只說的是弦前屬陽，弦后屬陰，陰中陽半，得水之金；更不道水火相攙各有緣，全憑土母配如然。三家同會無爭競，水在長江月在天?！蹦情L老聞得，亦開茅塞。正是理明一竅通千竅，說破無生即是仙。八戒上前扯住長老道：“師父，莫聽亂講，誤了睡覺。這月?。喝敝痪糜謭F圓，似我生來不十全。吃飯嫌我肚子大，拿碗又說有粘涎。他都伶俐修來福，我自癡愚積下緣。我說你取經(jīng)還滿三途業(yè)，擺尾搖頭直上天！”三藏道：“也罷，徒弟們走路辛苦，先去睡下，等我把這卷經(jīng)來念一念?！毙姓叩溃骸皫煾覆盍?，你自幼出家，做了和尚，小時的經(jīng)文，那本不熟？卻又領(lǐng)了唐王旨意，上西天見佛，求取大乘真典。如今功未完成，佛未得見，經(jīng)未曾取，你念的是那卷經(jīng)兒？”三藏道：“我自出長安，朝朝跋涉，日日奔波，小時的經(jīng)文恐怕生了；幸今夜得閑，等我溫習溫習?！毙姓叩溃骸凹冗@等說，我們先去睡也?！彼烁魍粡?zhí)俅采纤隆ｉL老掩上禪堂門，高剔銀缸，鋪開經(jīng)本，默默看念。

在這一段對話中，師父與徒弟之間的認知水平完全被顛倒了！唐僧呆呆地望著月亮在想家，孫悟空大講“月相變化”與“五行”之間的關(guān)系，沙和尚在講“五行”相生相克之理，豬八戒似乎在講宋人呂蒙正的“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奔懊魅笋T夢龍的“吉人自有天相”。

徒弟們變成了高人，唐僧在這里變成了懵懵懂懂的小學生，他從徒弟們給他的講解中頓悟的神情也步步在提升：一時解悟，明徹真言；亦開茅塞，正是理明一竅通千竅，說破無生即是仙；但聽完八戒的真言，只說了兩個字：“也罷”！

實際上，那個徒弟講出的話是最厲害的真理呢？筆者認為八戒的才是，八戒的意思是：“閑話少說，耽誤了我的瞌睡！”因為有詩云：“樓頭初鼓人煙靜，野浦漁舟火滅時?！钡搅怂X的時刻安靜地睡覺，這才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作為讀者之一的筆者的感悟卻只有四個字——韜光養(yǎng)晦！

因為沙僧剛說過：“三家同會無爭競，水在長江月在天?！睋?jù)《法演禪師語錄》卷三（大正藏47冊，667頁上中。）：送蜀僧

相聚淮南四十年，而今歸去路三千。

有人若問西來意，水在江湖月在天。

在這里《西游記》作者借沙僧之口也在懷念他與“公安三袁”等士人朋友們之間相處的日子，也借這首《送蜀僧》暗示自己跋涉“路三千”、蹉跎來“西塞”的經(jīng)歷。至于這“三家同會無爭競”中的“三家”，可以有多種象征意象，筆者感覺是指烏雞國王、全真道人、皇太子這三個角色會在一起是為了象征明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在小說中，將同一個人物原型的數(shù)個特征由數(shù)個文學角色來表征是常有的事。

烏雞國王可以代表朱厚照的本象，他被推入井底被孫悟空所救，象征朱厚照落水但沒有立即死亡；被閹割的雄獅顯化的全真道人代表朱厚照的替身，象征朱厚照該完成的國事功課推給太監(jiān)們?nèi)ネ瓿桑惶哟颢C的情節(jié)代表朱厚照滑稽的行為，孫悟空幻化成兔子，是故意讓太子射中的，象征朱厚照在親征叛王寧王時，把早已擒拿歸案的寧王放回去再作亂，由自己親手擒回。孫悟空幻化的兔子的顏色，也很有講究：是白色，后又稱之為“玉兔”。這是影射朱厚照的一名孌童被賜名為：“羊脂玉”！

《西游記》在講神魔的同時，還在講著更為精彩的歷史故事，但把重點要講的歷史故事“隱匿”了。按道家的陰陽學說，歷史故事應該為“陽”，神魔故事應該為“陰”，但在《西游記》中被顛倒了。這正所謂的“攢簇五行顛倒用，功完隨作佛和仙?！边@也是唐僧與師徒們在月下進行師徒角色轉(zhuǎn)換的寫照，也是對大明王朝倒懸于水火之中的再現(xiàn)！

下面羅列明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的奇葩故事，以補充《西游記》中殘缺的“陰”的一面：

朱厚照(1491年10月27日——1521年4月20日)，即明武宗(1505年——1521年在位)，明朝第十位皇帝，是明孝宗朱佑樘和張皇后的長子，在位期間年號正德。

朱厚照從小機智聰穎，喜歡騎射。即位后史書上出現(xiàn)兩極評價，一方說他處事剛毅果斷，批答奏章，決定國家重大事件。彈指之間誅劉瑾，平安化王之亂、寧王之亂，大敗蒙古小王子，且多次賑災免賦。而且，他在位時臣下仍有不少賢才，也從側(cè)面反映出這位帝王治下總體上仍有可稱道之處。應州大捷大敗韃靼軍，立下了一戰(zhàn)功。在應州一戰(zhàn)中與普通士兵同吃同住，甚至還親手殺敵一人，極大地鼓舞了明軍士氣。所以說他又是一個好的將領(lǐng)。

另一方面說他為政期間荒淫無道，國力衰微，一生貪杯、尚武、無賴，喜好玩樂。很多人認為他荒淫暴戾，怪誕無恥，是少見的無道昏君。但武宗雖嬉游玩樂，卻也有抵御邊寇之功，大事上從不怠慢。

然而通過近些年來歷史學界的研究，歷史學家對此頗有分歧，人們對武宗的認識有所改變，武宗只不過只是喜歡玩樂，有人認為他追求個性解放，追求自由平等，為人卻又平易近人，心地善良，是極具個性色彩的人。從其所指揮的應州大捷來看也算是一位有真才實學的皇帝。（筆者批：評價一位皇帝，不能用評價普通百姓的標準，評價皇帝應該用評價皇帝的標準，歷史上有很多明君可以作為參考）

朱厚照生母為張皇后，兩歲時即被立為皇太子。由于明孝宗一生只寵愛張皇后，而張皇后只為其生了兩個兒子，次子朱厚煒早夭，因此武宗自小就被視為掌上明珠，而且少年的武宗非常聰明，老師教他的東西總是能很快學會，按理說他應該成為一個很好的皇帝，但是周圍的太監(jiān)，毀了這個聰明的孩子。

東宮隨侍太監(jiān)中以劉瑾為首的八個太監(jiān)馬永成、高鳳、羅祥、魏彬、丘聚、谷大用、張永稱為“八黨“，后又號作“八虎“。他們橫行無忌，利用皇帝的寵愛，肆行排擊反對他們的大臣，朝中內(nèi)閣只有李東陽與焦芳二人。為討武宗歡樂，每天都進獻鷹犬、歌舞、角抵等戲，當時的東宮被人們戲稱為“百戲場“。年幼的武宗不能抵御這些東西的誘惑，于是沉溺其中。后來讓人修建豹房，整日沉溺于女色，而且武宗在豹房的寵嬖中有為數(shù)不少的孌童，學業(yè)和政事當然也就荒廢了。

武宗曾以各種方法搜羅男寵，他從宮里的太監(jiān)中鱗選孌童作貼身隨從，當然也與他們進行性娛樂活動。他在外出游幸活動中亦四處搜羅孌童：武宗南幸，至楊文襄家，有歌童侍焉。上悅其白皙，問何名，曰楊芝。賜名曰“羊脂玉”，命從駕北上。先是上出宣府，有歌者亦為上所喜。問其名，左右以“頭上白”為對，蓋本代府院中樂部，鎮(zhèn)守太監(jiān)借來供應者，故有此諢名。上笑曰:“頭既白，不知腰間亦白乎?”逮上起，諸大珰遂閹之。蓋慮圣意或欲呼入內(nèi)廷，故有此問。

正德十二年十月(1517年)，蒙古王子伯顏叩關(guān)來襲。朱厚照大為興奮，火速回京布置親征。其時距土木堡之變不到七十年，朝臣聽到“親征“二字不禁神經(jīng)過敏。于是又是一輪的規(guī)勸、教訓，甚至威脅，但朱厚照決不愿意放過這次實戰(zhàn)機會，終以“大將軍朱壽“的名義統(tǒng)兵出戰(zhàn)。作為懲罰，他不給任何一個文官隨駕的榮幸。

雙方大戰(zhàn)幾天，朱厚照親臨前線同敵人戰(zhàn)斗，據(jù)說還親手斬敵一人，不過也險象叢生，“乘輿幾陷“。朱厚照親自指揮的這場戰(zhàn)斗，取得了殺敵十六名，己方傷五百六十三人、亡二十五人的戰(zhàn)績，這當然也算得上一次勝利，因為韃靼軍終于被打退了。

正德十四年(1519)六月十四日，久懷異志、陰謀作亂的江西寧王朱宸濠殺死朝廷命官，率眾起兵作亂。朱厚照找到借口，再次御駕親征。為圖個耳根清凈，下旨“再言之，極刑“。群臣已經(jīng)領(lǐng)教了皇帝的執(zhí)拗，自己也精疲力竭，只好隨他去了。

同年八月二十二日，朱厚照率領(lǐng)大軍從北京出發(fā)。按慣例出師是不能帶內(nèi)眷的，朱厚照和他寵愛的劉娘娘相約在潞河會面。劉娘娘相贈一簪，以為信物——如此看來，這皇帝老爺確實有點兒浪漫。孰料朱厚照縱馬過盧溝橋時把簪子顛掉了，遂按兵不行，大索三日不得。如此領(lǐng)兵，簡直是兒戲。

八月二十六日后，大軍走到涿州，卻傳來了再壞不過的消息——南贛巡撫王陽明絲毫不懂得體察圣意，居然不等朝廷降旨就率軍征討，三下五去二就把不爭氣的寧王活捉。厚照聞報跌足不已。叛賊已平，還親什么征呀?但朱厚照自有他的鬼聰明，他隱匿捷報，繼續(xù)南行。軍至臨清，依約派中使去接劉娘娘，但劉美人不見信簪，辭謝說:“不見簪，不信，不敢赴?！蔽渥谝娒廊诵那校瑳]有辦法，便獨自乘舸晝夜兼行，親自迎接美人。

十二月一日，武宗抵達揚州府。第二天，武宗率領(lǐng)數(shù)人騎馬在府城西打獵，從此，天天出去打獵。眾臣進諫無效，便請劉美人出面，終于勸住了好玩成性的皇帝。十二月十八日，明武宗親自前往妓院檢閱各位妓女，一時花粉價格暴漲，妓女身價倍增。

這一鬧足足八個多月。王陽明早在六個月前就把寧王押到了南京，苦求皇上受俘，朱厚照一概不準。最后王陽明終于福至心靈，重新報捷說所有功勞全是大將軍朱壽先生的，靠他老人家的威德和方略，以及他身邊的一干功臣，才能迅速平亂，自己親冒矢石、大戰(zhàn)鄱陽的事跡自然一字不提。這一本遞進去，旋即準奏。

受俘之后，朱厚照總算勉強同意北返。走了一陣子，又突發(fā)奇想：要把寧王放回去再作亂，由自己親手擒回。臣下聞之如五雷轟頂，勸諫的話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回程路上，武宗游鎮(zhèn)江，登金山，自瓜洲過長江。八月，經(jīng)清江浦，武宗見水上風景優(yōu)美，魚翔淺底，頓起漁夫之興，便自駕小船捕魚玩耍。結(jié)果，提網(wǎng)時見魚多，武宗大樂，盡力拖拉，使船體失去平衡，他本人也跌落水中。明武宗在北京長大，不懂游水，入水后手忙腳亂，一陣亂撲騰，親侍們雖然把他救起，但水嗆入肺，加之惶恐驚悸，身體便每況愈下了。也可能他是受驚之后，加上秋日著涼，引發(fā)了肺炎。

正德十六年(1521年)正月，武宗一行才回到北京。正月十四日，武宗仍舊強撐，在南郊主持大祀禮。行初獻禮時，武宗皇帝下拜天地，忽然口吐鮮血，癱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了。大禮不得不終止。三月，武宗已處于彌留狀態(tài)，他對司禮監(jiān)太監(jiān)說:“朕疾不可為矣。其以朕意達皇太后，天下事重，與閣臣審處之。前事皆由朕誤，非汝曹所能預也。”言畢崩駕于豹房，時年三十一歲。

唐僧師徒在接下來的兩個章回中完成了讓烏雞國王還陽、降妖的工作，完善了對佛學“因果報應”理論的闡釋，唐僧入住寶林寺，睡前還溫習了兩部經(jīng)卷《梁皇水懺》和《孔雀真經(jīng)》。

佛教中經(jīng)目很多，但《西游記》為什么要安排這兩部經(jīng)卷讓唐僧在寶林寺進行溫習呢？第一部《梁皇水懺》是《西游記》作者對《梁皇寶懺》稍作改動而得名?！读夯蕦殤浴肥橇何涞蹫榱顺然屎筵隙频摹洞缺缊鰬苑ā?，后來就簡稱為《梁皇寶懺》。其內(nèi)容是皇后郗氏在生前不尊佛、作惡，死后變成蟒蛇后來找梁武帝懺悔的佛教故事。讓唐僧溫習《梁皇水懺》是為了烘托文殊菩薩與烏雞國王之間的因果恩怨的。

《孔雀真經(jīng)》是傳入華土漢地最早的密教經(jīng)典之一。公元317年，即東晉元帝建武元年，西域僧，帛尸梨蜜多羅譯《大孔雀王神咒》。到了盛唐時期，不空大師翻譯《佛母大孔雀明王經(jīng)》和《佛母大孔雀明王經(jīng)畫像壇場儀軌》，并在皇宮里設(shè)孔雀法壇，灑凈作法，祈雨祛災。在經(jīng)歷了三國、兩晉、南北朝、隋、唐三百余年的發(fā)展，孔雀經(jīng)曾有八次滾動翻譯?？兹阜ǖ暮雮髟谑⑻七_到了高潮。

筆者最為驚嘆的是《孔雀真經(jīng)》的翻譯是在公元317年！這一年吐谷渾王吐延帶箭歸西。做這樣的安排有可能為了夯實對吐谷渾生辰年的暗示效果，也有可能為以后朱紫國中的佛教故事——“雌孔雀帶箭歸西”作一鋪墊。更有可能是筆者自身神經(jīng)過敏所致，但《西游記》作者要把唐僧師徒下榻的寶剎取名為“寶林寺”，肯定是想用“寶”字的諧音迎合朱厚照的別墅——豹房的“豹”字，是千真萬確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