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那么多皇帝中,患病最嚴重的是明神宗朱顯均,從他開始了明朝從盛衰到衰敗的轉(zhuǎn)折點。
因為就在他當政的萬歷十五年,明太祖朱元璋一手打下來的大明的輝煌就此陷落。這個時間點很妙,因為明朝的很多著名人物都在這個時間點上交匯。這些人物就是明朝上上下下的力量和精神的代表,也是明朝的特殊政治社會的縮影。
在明朝這個特殊的社會環(huán)境下,自皇帝到平民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給綁架了。就連首輔張居正,本來可以留名青史,卻遭遇"一朝倒臺,萬人口誅筆伐"。
張居正可以說是明朝最卓越的政治家,在他擔任首輔期間,明朝的國力和繁榮程度都證明了他的重要性。他在明朝的整個政治集團里面,能力過于突出,光芒過于閃耀。并且地位也不低,還是明神宗的老師。
他在權(quán)力爭奪戰(zhàn)上毫不遜色。本來萬歷剛繼位的時候定的首輔是高拱。張居正只是副手。這顯然不能滿足張居正的野心。
張居正這時候使了一個計策,他利用當時的皇太后和貴妃對萬歷年幼,恐怕有人篡位的擔憂,說動馮保去進言說高拱有謀反之心。高拱很快下臺,由張居正擔任首輔。
張居正的厲害同樣表現(xiàn)在他對國事的治理上,在輔佐了嘉靖皇帝和隆慶皇帝創(chuàng)造盛世之后,他輔佐萬歷皇帝創(chuàng)造了"萬歷中興"的局面。他對小皇帝尤其嚴厲,導致萬歷皇帝一度將他視為"精神偶像"。
在擔任首輔期間,他做了很多大事,其中最有名的改革"鞭法"是中國田賦制度史上繼唐代兩稅法之后的又一次重大改革,使賦役合一,改變了當時極端混亂、嚴重不均的賦役制度。
實際的好處則是明朝的財政狀況有了根本好轉(zhuǎn)。當時國庫的存銀多達四百萬兩,加上太倉的存銀,總數(shù)約達七八百萬兩。僅僅太倉存放的糧食就可供北京城老百姓及駐軍十年之用。
然而張居正創(chuàng)造的這種局面造成的影響是,雖然國家繁盛了,可是皇帝的大權(quán)已經(jīng)幾乎消失了。這也是為什么在《人民的名義》里,高小鳳會說,"我就覺得明朝的皇帝太難當了,大臣好當,書記您不覺得明朝的大臣都很強勢嗎?"
終于在萬歷皇帝19歲那年,這個一代名臣因為胃病去世了。那些曾經(jīng)被張居正打壓下的官僚免不了開始興風作浪了,于是他們開始給皇帝列舉張居正的種種罪狀,張居正的另外一面被徹底扒出來。萬歷皇帝的這個"精神偶像"算是徹底毀了。
雖然一代掌權(quán)者就此逝去,但是萬歷皇帝卻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大權(quán)在握,但是卻免不了這群文官的束縛。尤其是他們的道德束縛。
這種道德束縛主要源于明朝初期就推行的"理學"治理天下的思想,這種從朱熹開始傳下來的理學思想一直束縛著這個時代的人?;实郛斎灰膊焕狻2⑶覍实鄣囊筮€更為嚴苛。
這一點從他之前的皇帝身上就能看出來,比如之前創(chuàng)造盛世的嘉靖皇帝竟然能被海瑞罵個狗血淋頭,海瑞在1565年向嘉靖皇帝上了奏折,他在奏折中直接抨擊嘉靖皇帝:虛榮、殘忍、自私、多疑和愚蠢,并且直接指出皇帝對政事不夠上心,把嘉靖皇帝氣得夠嗆。
可是嘉靖皇帝不但沒有給海瑞懲罰,還讓他升了官。難道真的是嘉靖帝的賢能嗎?顯然并不是,因為嘉靖帝也受到"理學"教條的束縛,至少在明面上,他也必須懂得"識大體"的道理
因為海瑞這個人,是個絕對的"清官","好官"。尤其是他在淳安當縣令的時候,各種事情都是親力親為,十分勤勉。但是就是死板,堅守朱熹的那一套。
他為官判案的準則是"凡訟人之可疑者,與其屈其兄,寧屈其弟;與其屈其叔伯,寧屈其侄;與其屈貧民,寧屈富民;與其屈愚直,寧屈刁頑。事在爭產(chǎn)業(yè),與其屈小民,寧屈鄉(xiāng)宦,以救弊也。"
也就是說,在遇到案情可以無法一時理清時,按照長幼、貧富等,照顧弱勢一方或者尊長一方。按照現(xiàn)在的話來說,這種做法就是縱容了那些"為老不尊"的人。這種只看道德,不看道理的判案標準簡直荒謬。
張居正和海瑞雖然各自有不同的性格和處事方式,但是都反映出了當時明朝官場上的一些特征。在明朝"八股取士"和"理學"的盛行下,這種道德力量是比軍事力量更好用的一種力量。
在面對君臣關(guān)系的時候,臣子可以用這種力量來壓制君主的行為,在面對朝廷之間的斗爭的時候,這些文官利用道德力量打壓另一方。海瑞的清廉也不過是這種道德力量下的一種"畸形產(chǎn)物"。
于是萬歷皇帝發(fā)現(xiàn),自己只要一上朝,這幫文官就開始爭著表現(xiàn)自己的"清廉","忠義",爭著要當"諫臣"。皇帝的所有私事都要被他們抖出來,不管是過于寵妃了還是對太后不夠孝了都要被這些官員拿出來批評。萬歷于是干脆心一橫,不上朝了。任由你們罵吧。
《萬歷十五年》的作者就一針見血的指出"道德綁架"才是致使明朝衰落的重要原因,
"中國兩千年來,以道德代替法制,至明代而極,這就是一切問題的癥結(jié)"
他將中國社會的結(jié)構(gòu)比喻為"潛水艇三明治"的社會結(jié)構(gòu):上面一塊面包,君主大而無當,下面也是一塊長面包,是成千,上萬的農(nóng)民。其中則是儒家的道德原則,即尊卑觀念。沒有一個涉及經(jīng)濟和人權(quán),也沒有一個可以改造利用。
他全書用了七章,分別寫了講述了最高統(tǒng)治者萬歷皇帝、大學士申時行、首輔張居正、模范官僚海瑞、自由派知識分子李贄、抗倭英雄戚繼光等。
還有他們之間存在的重重矛盾:如皇帝與群臣的矛盾,保守派與自由派的矛盾,官員與官員之間的矛盾等等。
據(jù)作者自述,這本書他寫了七年,其間翻閱了大量史料。試圖用嚴謹?shù)墓P法,在一定程度上還原"真實的歷史"。在這本書里可以看到一個學者的孜孜不倦,領(lǐng)悟大明王朝興衰的真正原因。
這本書跟那些虛頭巴腦的小說不一樣,是以真正專業(yè)的角度解讀歷史。讀歷史,更要讀懂歷史。不能只是像小說一樣像過眼云煙,歷史走過了,會留下痕跡。書讀過了,要有收獲。
有大V評價說,讀完這本書才真正有資格"吹牛皮"說自己看懂了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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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有涵養(yǎng)的人離不開書的熏陶。每天問問自己,我還能沉下心來讀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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