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立查受理了隊員貪污妾的案件,但能嚇到軍統(tǒng)天津站站長吳敬中。他貪得無厭,還慫恿俞哲成嘲笑與漢奸穆有聯(lián)系的侄子萬秋。
幸虧吳敬中有一個“好學生”余則成,而這個好學生也很受戴老板青睞,也不知余則成跟戴笠說了啥,戴笠取消了接見所有人的日程,直接跟吳敬中研究晚上吃啥了。
吳敬中根本就沒必要那么心驚肉跳,當“接收”變成“劫收”的時候,天下烏鴉一般黑,一只灰肚白脖的都沒有,宋朝的夜明珠、一尺高的玉座金佛、陳納德同款的斯蒂龐克轎車,在軍統(tǒng)大佬眼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軍統(tǒng)局本部總務處少將處長沈醉,在軍統(tǒng)華北辦事處處長馬漢三那里搜出的一只手鐲,在上個世紀四十年代就估價幾十萬美金,這要是放在現(xiàn)在,那豈不是能在三環(huán)里換一套四合院?為了這只名貴手鐲,沈醉還親自提審了川島芳子,結果川島芳子告訴他:“監(jiān)獄里有鬼!”
讀者諸君都知道世上沒有鬼,川島芳子的話另有所指,咱們今天的話題還是圍繞著沈醉與吳敬中來說,川島芳子起一個輔助作用,只是用來證明戴笠的反貪最后會變成一場笑話。
大家想必記得,吳敬中的斯蒂龐克轎車還沒到手,就已經激動得唱起了“先到咸陽為王上……”,同樣是少將的沈醉,一次收受一棟小洋樓和一輛德國小汽車,居然還推辭了一下,這才“無可奈何”地接受了。
沈醉在回憶錄《我的特務生涯》中不無得意地寫道:“想起這幾十根金條的來歷,我也不由得有點自鳴得意。雖然數(shù)量不能與鄭介民他們相比,但我自信我撈錢的辦法一定不比他們少,而且會可以干得更漂亮,讓任何人抓不住把柄。那次清查工作的情景如同電影一般,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
沈醉說的“那次清查”,跟戴笠到天津查吳敬中是一個形式、一個結果:吳敬中踏踏實實地吃了一頓飯,這算是“回請”戴老板(吳敬中的歷史原型為吳景中,經常跟沈醉一起去戴笠家吃飯);馬漢三交出一些價值連城的財寶,不但所有罪過一筆勾銷,最后還榮升北平站站長,不過那已經是戴笠死后的事情了。
在查辦貪腐特工的時候,前來辦案的特工,也大發(fā)了一筆橫財,吳敬中的宋朝夜明珠和一尺高的玉座金佛,在他眼里就是小玩意兒。
馬漢三為了蒙混過關,先送了沈醉和廖華平(督察主任)每人妻子一件貂皮大衣,廖華平嚴詞拒絕,沈醉卻樂呵呵地收下了:“既然送給我夫人,那我就不好不收嘍?!?/p>
一看沈醉很上道,馬漢三又看似漫不經心地把一個小布包扔進沈醉懷里:“這些小玩意兒,帶回去給孩子玩兒吧!”
沈醉也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行了,那就多謝你夫人了。”
這一切都是當著督察主任廖華平的面進行的,看起來就是同事間正常的人情來往,沈醉回到自己的臥室,打開小布包一看:一百顆上好的珍珠!
筆者不知道當年珍珠的價格,但是能讓沈醉在三四十年后還念念不忘,應該價值不菲。
如果沈醉只是收了馬漢三一件貂皮大衣和一百顆珍珠,那還是沒有資格嘲笑老朋友吳敬中的。但是沈醉在回憶錄中明確記錄了自己收受賄賂的大手筆:“軍統(tǒng)上海站負責人從文件包里掏出兩張照片遞給我,一張是幢洋房的外景,一張是部漂亮的德國造小轎車。我故作不解地望著他:‘什么意思?’那人遞過房契和汽車執(zhí)照:‘你喜歡,就是你的啦!我已經給你辦好手續(xù),就看轉在誰的名下了?!?/p>
沈醉為了收禮而專門取了一個名字叫“海燕堂”——沈醉別名沈滄海,妻子名字中有一個“燕”字,所有收受的房產都以海燕堂命名,至于美鈔和銀元,則以沈海燕或粟海燕的化名存入銀行。
收了人家的洋房和轎車,沈醉可不是只拿錢不辦事的人,他授意上海站的人涂改了查抄清單(大家私吞地都抹去):“改過的地方,誰也看不出來,因為當時有一種外國進口的退字藥水,改完后毫不留痕跡,加上過去的原始清單都沒有入賬立案,全部在我的公文包里裝著,只要我不說他不說,就是天王老子也休想找出破綻?!?/p>
沈醉在上海和北平大發(fā)橫財,兩袖金風笑傲天津站站長吳敬中,而跟他同去的督察主任廖華平可就慘了:“(叛變)當了特務后,可能是受到良心譴責,或者是看破紅塵,他給自己定了很多清規(guī)戒律,不赴宴、不收禮、不交游。我認為這個人正是一塊擋箭牌,清查時,讓他去做黑臉,于是推薦他當了清查委員會主任我任副主任,負實際責任。”
因為名義上是廖華平負總責,所以馬漢三查抄漢奸財產弄來的一整倉庫寶貝只剩下一半的事情,就被捅到了當時負責此事的鄭介民那里,但是事先有沈醉通風報信,廖華平被鄭介民一句話懟了回來:“馬漢三用掉半倉庫財物當活動經費,事先我是知道并批準了的!”
廖華平碰了一鼻子灰,沈醉住著洋房開著轎車孩子玩著珍珠還不滿足,他又盯上了一件更值錢的寶貝:被專家估價為數(shù)十萬美金的一只白金鑲鉆手鐲。
這只手鐲,當然也是馬漢三“查抄”來的,但是廖華平和沈醉代表軍統(tǒng)局再次接收后,當然就要變成軍統(tǒng)某位大佬的個人財產。
即使進了功德林成了戰(zhàn)犯,沈醉還是對那只手鐲念念不忘:“這手鐲表面上看起來可真漂亮,雕著龍鳳花紋,鑲著一圈閃閃發(fā)光的鉆石,這鉆石足有二十多粒,每粒都有兩克拉?!?/p>
當年沈醉看著這只鑲鉆手鐲心情激動是可以理解的,因為誰都知道沈醉伉儷情深,但是專家接下來的一句話,兜頭潑了沈醉一盆冷水:“這種手鐲如果是真的,得值幾十萬美金,只可惜這二十多粒鉆石是假的,就值不了幾個錢了!”
沈醉和廖華平當然不肯善罷甘休,馬上清查這只手鐲的來歷,結果發(fā)現(xiàn)這寶貝的來頭大得驚人:“我們根據(jù)北平沒收日偽財產的清單,得知這手鐲是從女特務川島芳子家里搜出來的。”
川島芳子的身份,大家都知道,那可是清末肅親王的親生女兒呀,再加上她后來經常出入各種宮廷宴會,又怎么會戴一只假鉆手鐲拋頭露面?這肯定是有人偷梁換柱,把真鉆石藏起來了!
廖華平和沈醉馬上跑到北平草嵐子監(jiān)獄,以“欽差大臣”的身份要求提審川島芳子。本來當年的監(jiān)獄系統(tǒng)都跟軍統(tǒng)中統(tǒng)有關系,再加上廖華平沈醉的“督察”身份,典獄長毛惕園自然高接遠迎,并立刻把川島芳子帶了過來。
沈醉一見川島芳子,可謂大失所望:“一個中等身材四十歲左右的女犯人,身穿囚服,面色憔悴,目光呆滯,一進門就直勾勾地盯著我們,毫無表情……”
川島芳子雖然身心俱疲,但是面對沈醉的訊問,卻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反倒拋出了一顆重磅炸彈:“這里晚上有鬼!”
沈醉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在罵看守人員,因為草嵐子監(jiān)獄當年可沒有男女分區(qū)一說,看守們晚上閑著沒事,也經常去找女犯惡作劇尋開心。
沈醉不信鬼神,自然知道川島芳子是在拐彎罵人,只可笑督察主任廖華平居然信以為真:“誰看見鬼了?是什么樣的?”
沈醉瞪了典獄長毛惕園一眼,一語雙關地訓斥了一聲“太不成話”,然后就對川島芳子展開了反擊:“只有搞鬼的人才心中有鬼!這座監(jiān)獄是淪陷后才建造的,這里面過去關過的人,是被日本人和漢奸殺害了的愛國志士。他們的忠魂,冤有頭債有主,要找就會去找過去殺害他們的那些禽獸!”
沈醉一番話把川島芳子訓得啞口無言,那價值數(shù)十萬美元的鉆石被誰掉了包,也就無從查起了,就連那半真半假的手鐲去向,沈醉也懶得交代一句——在他那個級別的特工看來,幾千美金只是毛毛雨,吳敬中的玉座金佛和夜明珠,在沈醉家里可能就是老太太房間的一件擺設和小孩的一堆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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