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閱讀史源歷史專欄第2141期。在我軍開國上將當中,有一人與黃克誠大將的私交并不理想,此人便是“旋風司令”韓先楚。這倒并不出人意料,因為黃克誠是我軍最直言敢諫的老將之一,在軍事生涯中得罪過不少人。1959年廬山會議時,甚至有曾經(jīng)受他提拔的將領(吳法憲)站出來反咬一口、誣陷他貪污黃金的一幕。黃大將雖然性格正直,卻不太擅長維護上下級關系,往往吃虧。而開國上將韓先楚同樣為人剛直,在戰(zhàn)爭年代,他曾經(jīng)和黃大將發(fā)生過不少爭執(zhí),兩人的私交并不好。
第一段經(jīng)歷是在抗戰(zhàn)時期,韓先楚和黃克誠都曾在八路軍344旅任職。當時出現(xiàn)了叛徒“張?zhí)m事件”。擔任政委的黃克誠對隊伍進行全面整肅,力度很大,不少人受到嚴厲批判。韓先楚也不藏著掖著,對此意見很大,認為不能一桿子打翻一船人,與黃克誠當面發(fā)生爭吵,后憤怒地申請離開隊伍到后方學習休養(yǎng)。這位猛將因此離開前線很長時間,在軍事生涯的黃金時期沒有充分發(fā)揮,與黃克誠有著直接的聯(lián)系。毫無疑問,兩人的關系明顯惡化了。其實雙方都是為了工作,這件事令人遺憾。
第二件事是在抗戰(zhàn)勝利后。韓先楚在后方多年,早已急不可耐。45年他急于返回前線參加戰(zhàn)斗,組織便把他派到需要優(yōu)秀干部的東北。黃克誠此時已經(jīng)率領新四軍第3師北上,是東北的主要作戰(zhàn)部隊之一,恰好組織也想把韓先楚派過去。黃克誠卻毫不猶豫地予以拒絕,表示該部人員齊整,不缺干部,讓韓先楚去其他部隊??陀^上,黃克誠可能講的是事實,但這話確實不好聽,不光拒絕了人家,還給出一個這樣生硬的回應。這令韓先楚感到非常不愉快,兩人的矛盾又加深了。
韓先楚還是去了東北,先后擔任四縱副司令、三縱司令員,成了戰(zhàn)功赫赫的“旋風司令”,威震東北國民黨軍。韓先楚作風大膽,跟三野的粟司令風格很相近,常愛打一些“神仙仗”,令人覺得比較冒險。當然這樣的作戰(zhàn)方式取得的戰(zhàn)果也是最大的,是一種合理的軍事博弈。韓先楚在軍事生涯中沒有遭受過敗績,可見他的軍事造詣之高,往往他預設的險局都能夠取得好的結果。但黃克誠是一位戰(zhàn)術上相對穩(wěn)妥保守的將領,并不很欣賞韓先楚的打法。直到解放戰(zhàn)爭結束,兩人的關系并無明顯改善。
不過關鍵時刻見人品。在1958年,黃克誠成為了我軍總參謀長,此時韓先楚擔任福州軍區(qū)司令員,仍然是黃克誠的下級。兩人因為分別在北京和福州辦公,平日里接觸的機會并不多。1959年,黃克誠和彭老總因為反對大躍進運動,而遭到了錯誤的解讀,成為廬山會議上被重點批判的對象。此時參會眾將噤若寒蟬,都想撇清關系,很少有在廬山登門看望和安慰黃克誠大將的。第一個去看他的人是誰呢?令人意外,正是長期與他關系不睦的韓先楚上將。
韓先楚并沒有在廬山會議開始時到場,他上山的時間要比一般的將領晚,因此十分不理解彭、黃二人為何會被批判。雖然他和黃克誠關系一般,爭執(zhí)了很多年,但也正是這種意見分歧,使得十分了解黃大將的為人、韓先楚知道他是一心為公、性情耿直,并不會犯真正意義上的錯誤。他一心想要解開心中謎團,決定親自去探望彭、黃二人。
工作人員反對他去看黃克誠,擔心在特殊時期,會把將軍自己也繞進去。但是韓先楚根本不管這些,堅持在一天夜里登門拜訪黃克誠及彭總,并且一待就是半個多小時,出門后還不住地搖頭嘆息。這件事情在廬山人盡皆知,韓先楚卻絲毫不放在心上,認為清者自清。在看望了兩位元勛之后,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根本就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問題。接下來韓先楚沒有在會上批判任何將帥,在眾多參會者中顯得十分另類。
韓先楚對黃克誠的評價是:公道、正派、講原則。能這樣評價黃大將,很難想象兩人之間曾有過嚴重的矛盾。此后在黃克誠被降職并遭到批判多年的情況下,韓先楚還堅持去看望他,甚至在一次出差途中專門到太原探訪,兩人長談了3個多小時,十分暢快。正是因為59年的這件事情,使得兩人的關系反而有了巨大改善,成為了一對好友。韓先楚不光軍事決策上大膽,在為人做事上也頗有這種風格,充滿俠氣令人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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