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涉,此刻是一名戍卒。
就像當(dāng)初他是傭工時說出「 茍富貴無相忘」、「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一樣,「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便是此刻作為戍卒的他喊出的一句話。
這句話中,寧讀如佞,是難道的意思;有種,是有貴種的意思;
所以,這句話可以翻譯成:那些王侯將相,難道天生就是如此嗎!
這是一句號召,一句吶喊,更是一筆賬。
這筆賬,是陳涉和吳廣牽頭和剩下的其他戍卒一起算的。
陳涉幫他們算清了這筆賬,也給他們心中帶來了希望。
這筆賬是這么算的:現(xiàn)在我們九百多人都要步行前往北京為秦帝國戍守邊疆,如今走到安徽宿州,天降大雨,通往北京的道路已經(jīng)損壞,所以,等我們趕到北京也是誤期,誤期則依法斬首,即使法外開恩,戍守邊疆死亡率也是百分之六七十;所以,我們要么大逃亡、要么大造反。
所以,趕到北京誤期是死,戍守邊疆是死,逃亡是死,造反也是死;反正難逃一死,不如死得其所。
于是,這筆賬就很清楚了:宣布造反。
不,是宣布起義。
那起義和造反,有什么不同么?
不同之處在于,是否有說服天下的正當(dāng)理由和道德制高點。
那么,陳涉有嗎?
有。
因為在陳涉還沒有喊出「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之前,心中就已有盤算。陳涉是這么分析的:「 楚國的項燕是天下名將,人人敬仰,我們完全可以高舉項燕的旗幟起義,再加上天下百姓苦于秦法很久了,這般如此,天下一定會有很多人響應(yīng)起義?!?/p>
后來的史實證明陳涉是對的:“天下云集而響應(yīng),贏糧而景從”,甚至不少百姓都?xì)⒘俗约旱牡胤礁改腹僖员硎酒鹆x,劉邦、項羽也是在這個時候起義的。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秦帝國是陳涉推翻的,這一說法并不為過。
起義后的陳涉自立為將軍,吳廣為都尉,立刻攻下眼下起義的地方大澤鄉(xiāng)。進(jìn)而攻打大澤鄉(xiāng)的蘄縣縣城(蘄讀如齊),拿下蘄縣后,又繼續(xù)揮師西進(jìn),連攻五縣,五縣皆降。
于是,陳涉軍一路高歌前進(jìn)、一路壯大隊伍。等他們兵臨陳縣城下時,已經(jīng)兵車六七百乘(乘讀如剩),騎兵一千多騎(騎讀如季),步兵數(shù)萬人。此時陳郡的郡守和陳縣的縣令都不在,只有一位副職與義軍作戰(zhàn),結(jié)果戰(zhàn)敗身亡,陳涉軍便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亻_進(jìn)了陳縣。
而終于,歷史走到了它的拐點。
進(jìn)入陳縣的陳涉在當(dāng)?shù)厝说膭裾f下稱王,史稱“陳王”;吳廣則被稱為“假王”,意思是位同王爵。
而正是從這一刻開始,等待陳涉的便是失敗,就因為他稱王了。
持這個觀點的代表人物是范增。
范增說,陳涉先前之所以能夠得到人心,是因為他有張大楚國之意或者說他至少表現(xiàn)出來這個意思,比如,他號稱“大楚”或“張楚”便是例證;而后來之所以失敗,是因為陳涉不立楚王后代而自立為王,所以“其勢不長”。
一句話便是,誰興楚,誰就可以成功。
后來的歷史又再一次證明了范增的正確:項羽的人心向背便也是取決于他對楚王的態(tài)度,最后,項羽殺了楚王,便人心盡失。
所以,陳涉的起義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而這個“蕭何”就是楚。
因為他不得人心,所以他無法凝聚人心;
因為他無法凝聚人心,所以他無法保證中華大地的穩(wěn)定和秩序。
也就是說,陳涉跳出來推翻舊秩序,卻無法提供新秩序,于是,作為前浪的他便只好死在沙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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