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是一個“舊”“新”相爭的時代,無數(shù)學者名士爭相以自己的思考闡述對中國過去、當下與未來的看法,于是難免出現(xiàn)“新派”、“舊派”之爭。
但有這樣一個人根本無法以單純的“新派”或者“舊派”來定義,他就是怪杰辜鴻銘,清末民初時中國學貫中西第一人。
你說他新,他又偏偏留著一根大辮子,你說他舊,他又精通西學,先學英文,再學中文,讀過愛丁堡大學、德國萊比錫大學,英、法、德、拉丁、希臘、馬來西亞等9國語言都不在話下,擁有13個博士學位,連慈禧太后都敢當眾罵,倒行逆施的袁世凱,也被他罵得相當慘。
辜鴻銘這個人物,在《覺醒年代》中也有精彩呈現(xiàn)。他說:
“每一個民族都有自己的精神?!?/p>
“中國人比外國人有禮貌?!?/p>
“辮子有什么好笑的呀?”
“我們中國人身上,有其他任何民族都沒有的、難以言喻的東西,那就是溫良?!?/p>
“我辜鴻銘生在南洋,學在西洋,娶在東洋,仕在北洋,但是我,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
歷史上的辜鴻銘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呢?
辜鴻銘是一個“中西混血兒”,血緣上是,文化思想上也是。1857年7月18日,辜鴻銘出生在馬來半島西北檳榔嶼,他的父親辜紫云在英國人布朗先生經營的橡膠園做主管。
布朗對這個男孩非常喜歡,將他收為義子培養(yǎng),讓辜鴻銘讀英國名著。因此辜鴻銘最初接觸的并非中學,而是西學,那時他英文流利,中文卻不怎么好。
10歲時,辜鴻銘隨布朗夫婦去英國,臨行前,父親鄭重地囑咐他:不管將來去往何方,身邊是英國人還是德國人法國人,都永遠不要忘記你身上流著的是中國人的血。
直到去世前,辜鴻銘都將這句話記得牢牢的。所以,他后來和完全推崇西學的胡適互相看不慣,辜鴻銘不認為西學就比中國文化好,他致力于將中國文化向西方輸出。
20歲時,辜鴻銘獲得愛丁堡大學的文學碩士學位,繼續(xù)赴德學習,當蔡元培前往德國萊比錫大學求學時,辜鴻銘已經在歐洲名聲大盛,以至于后來有“到中國不可不看辜鴻銘”的說法,《月亮和六便士》的作者毛姆,1920年來中國便迫不及待地趕去拜訪辜鴻銘,他視辜鴻銘為中國最大的儒學權威。
辜鴻銘曾經在晚清名臣張之洞手下干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活,得張之洞包容庇護,張之洞的主張“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在他去世后,辜鴻銘替他繼續(xù)堅持。
他曾說,“我呢,自從跟張文襄做了前清的官以后,到現(xiàn)在還是?;省!?/p>
辜鴻銘誰都敢罵幾句。慈禧太后過生日,他當眾寫了首歌:“天子萬年,百姓花錢;萬壽無疆,百姓遭殃?!睗M座失色,他卻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
張之洞對辜鴻銘有“庇護”、“撫養(yǎng)”恩情,辜鴻銘也對他深表感激,但這并不影響他拿張之洞等人開涮:“文襄(湖廣總督張之洞)傲,故其門下幕僚多偽君子;午橋(繼任總督端方)浮,故其門下幕僚多真小人?!?/p>
袁世凱曾說辜鴻銘是做學問的,他是辦實事的,辜鴻銘聽說后冷笑不止,他說倒馬桶的老媽子確實不需要學問,除了這檔子事,還真不知辦啥事不需要學問?
而辜鴻銘與胡適對著干,更是一樁趣聞。胡適主張“西化”,對西學大力推崇,鄙視孔學提倡白話文,文言文在他看來是應該摒棄的舊東西,但辜鴻銘看到胡適發(fā)表《文學改良芻議》后,卻笑胡適連中國文化都拎不清,自古都說是從良,哪來改良?既然都是良了,何須改?
1915年,辜鴻銘進入北大任教。2年后,胡適也受聘為北大的教授。胡適演講時念了首荷馬的詩,辜鴻銘在下面毫不留情地笑了。
他表示,胡適的英語一點都不純正地道,是下等發(fā)音。從此兩人矛盾不斷,辜鴻銘在胡適眼里是復古守舊派,而胡適在辜鴻銘眼里幾近“數(shù)典忘祖崇洋媚外之徒”。
胡適上哲學課,告訴學生們要用西方形式看中國傳統(tǒng)文化,辜鴻銘下節(jié)課教英文,就馬上反著來。他對學生說,自己教給他們英文,可不是讓他們美國化、西方化,他們將來要做的是中國人,是對中國真正有用處的人!
作為一個“怪杰”,辜鴻銘身上趣事頗多,最有名的自然是他頭上那條辮子。其實早年父親曾經要求他不剪掉辮子,但辜鴻銘年輕時在西洋求學,就把辮子剪了;民國國內崇西、革命論流行,辜鴻銘反倒把辮子重新留起來,北大學子為此哄笑不止,他一臉淡然,正色說道:
我頭上的辮子是有形的,你們心中的辮子卻是無形的。
能夠說出這樣引人深思的話,可見辜鴻銘絕不是真正的“迂腐舊派”,當然,辜鴻銘的確有些舊派作風,比如他主張一個男子要娶多個女子,就像茶壺要配多個茶杯;再如他對女人三寸金蓮的小腳格外癡迷,曾說那是自己的“興奮劑”。
可見,辜鴻銘也沒完全擺脫舊,要是小腳真的那么好,怎么不見他自己去忍痛纏一纏?辜鴻銘并不完美,但不可否認,在那個將西方擺得過高的時候,辜鴻銘卻清醒地看到了西方各方面并非都優(yōu)于東方,東方有的反省精神西方沒有,東方傳統(tǒng)文化精華也是西方所遠遠不及。
因為精通西語,辜鴻銘罵起外國人來,也相當不客氣:“你們并不比中國人高尚一絲一毫,甚至更加的野蠻和肆無忌憚,你們只不過是擁有機槍和大炮罷了!”
辜鴻銘率先將《論語》、《中庸》、《大學》等中國傳統(tǒng)文化典籍翻譯成外文版,向西方傳播輸出,他認為,中國文化里獨有的那種仁義之道才是救世良方,西方只有弱肉強食的競爭與毀滅罷了,長此以往必定弊端一一暴露,中國人不能忘本,中國文化會讓中國人走得更順。
自晚清以來,中國的形象被扭曲嚴重。學習西方,是否該全盤接納?辜鴻銘認為不可。
在他看來,中國人有自己的精神寶藏,中國文化的尊嚴要撿起來,絕不能把外來的捧上神壇把自家的棄如敝屣!為此,辜鴻銘專門寫了《中國人的精神》,為喚醒國人自信,改變世界對中國的偏見,他將中國人的性格與中華文明的特征等研究皆濃縮于此書中。
民國時,《中國人的精神》便已經被譯為多種外語,在西方社會引起熱烈反響。在疫情肆虐時,我們看到了,辜鴻銘對中國的自信并非盲目,而是比較中西后深刻思考的結果。
在我看來,讀辜鴻銘就是在重拾民族的信心,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將理想變?yōu)楝F(xiàn)實。
他沒有說錯,中國人就是有一種特別精神力量,不野蠻暴力,但也不軟弱,屈服。風雨、苦難,無法讓中國的文化褪色,侵略、壓迫,不會讓中國的骨氣消亡。
辜鴻銘的作品中,《中國人的精神》的確是最值得一讀的。他沒有擺脫一些歷史局限,可他能在那個時代看得更遠,這已需要智慧,他更愿意將這種智慧分享出來。原價79元,線上優(yōu)惠價僅需59,中英對照更佳!喜歡的讀者點擊下方鏈接就可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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