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我對新東方還有感情，另一方面又糾結(jié)于自己工資低。”

8月10日，Dodo.com報道稱，自不到一個月前返京以來，武峰的時間再次被兩件事壓垮——上午錄課和下午講課。這十年來，這兩件事組成了他的主要生活。

現(xiàn)在每到寒暑假，除了自己的翻譯課，每天早上都準時出現(xiàn)在新東方在線的錄音室。談了一上午后，他趕去北京語言大學租用的場地，下午去上翻譯課。

武峰說，我會工作到2019年，然后休息一下。

2019年有1，000名學生

他想招1000個學生，然后辦個幾千人的聚會。按照現(xiàn)在的招生節(jié)奏，10個翻譯班，10個口譯班之后，人數(shù)應(yīng)該會超過1000。如果每年寒暑假四節(jié)課，目標應(yīng)該是2019年?！斑@些都是‘親’學生，”他笑著說。

雖然課程通常在各種在線教育平臺上舉行，如酷學、YY、向誰學習、智科。他更注重面對面教學中師生之間的互動和交流。學生聽網(wǎng)絡(luò)課程，然后就講完了，后期交流比較少。這大概就是他故意稱面授班學生為“親生”的原因吧。

武峰認為，老師無法控制屏幕后面的學生通過這些課程學到了多少東西，即使有高分的學生，也不能保證他們會因為老師良好的教學效果而取得好成績。

為此，武峰決定在網(wǎng)下開設(shè)一門面對面的翻譯課。盡管他在布朗大學獲得了一個好職位，但他仍然利用寒暑假回到北京開始上課。每個假期，武峰在寒假和暑假分別有一個口譯班和一個翻譯班，每個班有40或50名學生，招生人數(shù)有限。為了保證效果，口譯班也會加入課前測試。

“按說，他們都是直接招募的。不過還是希望能保證效果。有的同學基礎(chǔ)薄弱，最后成績不會很好。而且，我還是希望能得到一些傳承。以后就不在中國了。我希望這1000名學生中有一部分能繼續(xù)翻譯?！?/p>

武峰坦言，“離開新東方后，如果自己開班，能不能成功招生？”這些問題，在2013年秋天，反復(fù)在武峰的腦海中盤旋。

最后他自己寫了報名文案，請朋友做海報，在2014年寒假前三周貼上。最后來了40多個同學?，F(xiàn)在，面授課已經(jīng)是第四次放假了，每次都有更多的學生。該登記必須在計劃登記超過50%時結(jié)束。這時候，武峰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

事實上，即使在新東方，同級翻譯班的招生情況也相差甚遠。

“以前我們新東方的那批老師的心態(tài)是，走不開。如果他們離開了，他們就不能招生了。只有在新東方才會有學生；過幾年，心態(tài)可能變成你可以試試。這時候有一小部分新東方老師離開去做自己的工作室或者自己的團隊；后來有更多的老師想嘗試自己去做?！蔽浞逭f。

“以前尊老愛幼，現(xiàn)在有點亂了。”

“這兩年有點亂，開始不按套路出牌了?！边@是武峰的真實感受。自從某個團隊加入YY后，詆毀新東方的言論開始出現(xiàn)，甚至老師之間也開始互相詆毀?！耙郧安皇沁@樣。以前大家都遵循一個約定——“尊老愛幼”。

每一位名師都有一個相對固定的學生群體，其他人尊重在某些方面講得好的老師。比如某個老師托福很會看這篇文章，一個比較新的老師會想，我要什么，然后我到了他這個年紀就能變成那個樣子——這就是“尊老”。

以前的新東方團班，基本上是兩個“老”老師，兩個新老師。“老”老師還告訴學生老師是哪個大學畢業(yè)的，做了一些特別的事情，最后得出了結(jié)論。老師把這部分講得很好——這就是“愛年輕人”。

好老師的標準就是多安排幾節(jié)課，大家對其他好老師都會有一種恭敬的態(tài)度。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圈子里招生，他們和平相處。“以前人家至少不會去接你圈子里的人，現(xiàn)在的趨勢是不擇手段的招生，開始互相詆毀。這導致了老師內(nèi)心的不安?！彼杂行┤说男膽B(tài)變成了先保證現(xiàn)金流，不管是開公司獲得融資，還是開輔導班收學費。

武峰說，他覺得從85后到90后，大家都在用各種QQ群、微信群、微博粉絲群招生，與“老”新東方老師大不相同。相比之下，他們對新媒體招聘方式不是很習慣。當然，這是一個老一輩新東方人對現(xiàn)在秩序的感嘆。

“不過，這也是一個大浪，過了兩年，秩序恢復(fù)平靜?！彼f。

武峰于2002年進入新東方。講課一年多，在外交部翻譯室找了份工作。他離開新東方，2006年底回來。當時新東方建了Xi安校區(qū)，武峰轉(zhuǎn)Xi安校區(qū)。同時還有其他老教師，主要是支持新校區(qū)建設(shè)。不久，他開始在北京新東方教翻譯課程。

與此同時，新東方在線開始組織老師錄課。武峰主要負責記錄的課程是高考英語和成人高考。現(xiàn)在這些科目都消失了。

“那時候是第一節(jié)音頻課，然后就是視頻課。錄音過程是關(guān)閉小黑屋，然后自言自語。有的老師不習慣這樣，錄了半個小時就要出來抽根煙。”從音頻切換到視頻后，不僅要注意說話的清晰度和速度等因素，還要配合攝像頭，這樣要求更高，也更累。

武峰一直保持著新東方最長錄音時間的記錄。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他曾經(jīng)一天錄八個小時的課，學會了對著鏡頭講笑話的技巧。新東方在線的課程每年都有更新，所以五峰每年都會記錄新的翻譯相關(guān)課程，比如麻省理工和考研。這次回家的節(jié)奏還是早上錄音，下午講課。在參加完自己的面授課程后，武峰還將參加北外在線的課程錄制。

這種疲憊感不僅來源于長期站立和說話造成的身體疲憊，也來源于心理上的角度，一提到記課，老師就更覺得“心累”。“沒有互動是最痛苦的?！蔽浞逄孤实卣f。

后來，武峰在新東方實用英語學院教授英語、高瑩、英美國家概況、英漢翻譯和漢英翻譯，這是新東方的一個自學項目。他和北外合作，最后拿到了北外的畢業(yè)證。武峰是這里的一名教師，也是一名管理人員。“但是性能壓力太大了?！蔽浞遄罱K選擇了離開。

同時，武峰一直在新東方教授翻譯相關(guān)課程，他對翻譯一直有著特殊的熱情。他20多歲開始和人一起做字幕組，純粹是愛好，沒有收入。

離開還是留下？

作為一個幾乎第一個進入新東方的“老”老師，他幾乎經(jīng)歷了新東方的風風雨雨?，F(xiàn)在越來越多的新東方老師離開新東方創(chuàng)業(yè)，以工作室的形式開班，或者開公司獲得融資。

他說，這一波新東方老師辭職潮，大概可以追溯到2012年。馬云曾經(jīng)說過，員工離職無非是兩個原因?！敖o的錢少，心里委屈”。在采訪中，我們?nèi)匀豢梢钥吹轿浞鍖π聳|方仍然有著深厚的感情。

“如果新東方一年給我100萬，我就不走?！钡请S著走來走去的老師越來越多，第一批賺了很多錢，能力強的名師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想法。

但他完全理解這一點，因為上市后，投資者想要盈利，新東方需要發(fā)展。“新東方已經(jīng)不是余老師能控制的了”，只能從其他方面尋找平衡點。新東方作為一個教育機構(gòu)，大概采取和其他機構(gòu)一樣的方法:增加學費，增加教師課時，降低收費，更換老教師。

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兩年新東方的名師離開似乎是必然的?！罢f白了就是錢太少了。”武峰坦言，“因為這兩年個別課的數(shù)量減少了，再也沒有500人那么大的課了，課時也受到很大影響?！钡?，如果你要求加薪，你很可能會被解雇，所以老師有時會陷入兩難的境地。一方面對新東方還是有感情的，另一方面又糾結(jié)于自己工資低，這是大多數(shù)新東方老師的寫照。

“低”和“高”

有兩位大型名師離開新東方。第一次是在2006年新東方上市之后，有人對配股不滿，離開了。第二次是在2012年左右。這時，一批著名的新東方老師離開了，進入YY等網(wǎng)絡(luò)平臺，開始開設(shè)課程。

如果這些老師能得到好的待遇，就不會離開新東方。這個“待遇”主要是工資和招生權(quán)。所謂招生權(quán)就是以名師名義開課，最終招生收入由老師和新東方瓜分?！叭绻@樣做，新東方的投資者會不高興，因為如果是這樣，成本會特別高。畢竟新東方是上市公司。”

武峰于2012年離開新東方。但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之前拿到了博士學位，最后拿到了布朗大學的教學職位，去了美國繼續(xù)教學和做研究。

在美國的經(jīng)歷也讓他看到了中美網(wǎng)絡(luò)教育的不同。“現(xiàn)在中國的在線教育還停留在軟件層面，各種錄音、直播、微信群、O2O，而美國的在線教育更多的是科技。探索?！?/p>

他在布朗大學也有在線課程。把家里的基礎(chǔ)知識全部記錄下來，然后在課堂上放一些視頻，學生在課堂上討論，課后通過網(wǎng)絡(luò)提交作業(yè)。思科現(xiàn)在正在探索使用3D投影技術(shù)將教師的圖像投影到教室，從而創(chuàng)造一種存在感。

中外網(wǎng)絡(luò)教育發(fā)展階段不同的另一個原因可能是教育理念?！懊绹鴮W生不擔心找工作，所以他們更多地是為了知識而不是技能而學習，這就是為什么美國的MOOC比中國好得多。因為中國學生認為MOOC不能幫助提高技能，所以課程完成率不高?！?/p>

“你會發(fā)現(xiàn)，在中國，培訓是一件非常低級的事情，學生只關(guān)心他們是否能通過考試，或者他們是否能學到這種技能，學生和老師之間的聯(lián)系很弱，”武峰說。而且每節(jié)課之后都有一個很明顯的現(xiàn)象，就是“掉粉”。“每次高考完可以掉5000粉，”他說。

即便如此，熱愛翻譯和教學的武峰仍然每年在“非常低級”的培訓班教師和“高級”的布朗大學研究員之間轉(zhuǎn)換角色，并樂此不疲。雖然回了北京一個月，但是每天花在講課和記錄作業(yè)上的時間甚至吞噬了休閑娛樂的時間，他只是在朋友圈里自嘲一下，然后繼續(xù)。

大概是受新東方教學方式的影響，吳峰在交流過程中不時拋出一個笑話，大概是一個愛講課的新東方老師的典型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