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登在報刊雜志上的許世友將軍的故事,可謂汗牛充棟。其中不乏真實寫照,但有相當(dāng)一部分,演繹成分太多,傳奇色彩過濃,失真成了大病。對此,將軍的家屬和戰(zhàn)友意見很多。最近,記者在南京軍區(qū)干休所,采訪了許世友將軍的秘書、原南京軍區(qū)黨辦主任李永春,他說,很多重大事件我都在場,我有義務(wù)還原許司令的歷史真貌。下面是小編給大家?guī)淼睦厦貢v述許世友將軍在1967年的歷史故事,歡迎大家閱讀!
去偽存真:老秘書親證許世友在1967
2010年12月11日下午3時,在南京軍區(qū)的華山大飯店,79歲的李永春談起老首長許世友,心情非常激動。說著說著,他抓起房間里的電話,接上了軍線,給遠在北京的許世友夫人田普同志掛了長途?!袄洗蠼?,你好嗎?我是南京老李。我想和關(guān)記者談?wù)劺鲜组L,還原他老人家的歷史真貌,講講他的真實故事,好嗎?”田普說:“好,請關(guān)記者接電話。”在電話中,田老一再強調(diào):“要真實,不能像別的文人那樣胡編濫造。許司令首先是黨性極強的革命軍人,這一點是最重要的。我相信李主任,也相信你?!?/p>
李主任說:“別的不說,就是1967年,許司令上大別山的前前后后,我看到的,和后來有些人寫的不一樣。”
渴望見到毛澤東一訴心中迷惑
1967年初,張春橋、姚文元在幕后指揮,以王洪文為首的上海造反派奪了上海市委的領(lǐng)導(dǎo)權(quán)。接著,南京的造反派也如法炮制地奪了江蘇省委的大權(quán)。很快,他們把“戰(zhàn)火”燒到了軍界,在南京街頭貼滿了打倒“許大馬棒”的大字報,對許世友將軍進行各種誹謗。無奈之下,許世友不得不暫時離開南京,躲進大別山。他剛上山,造反派的電話就追到山上,許世友的回答令人膽寒——“我對毛澤東的忠心永遠不會變,有錯誤請指出來,誰要再敢侮辱我,我就一槍打死他!”
許世友深知大別山的軍民與他心心相連,決不會走漏消息,安全方面是絕沒有問題的。但躲避退讓,姑息遷就,也實在不符合他的性格,因此他一度心里很是苦惱。他對毛澤東有種異乎尋常的崇敬,只要是毛澤東說的,從來都是絕對服從,絕不懷疑??扇缃袼麉s犯難了。這場席卷全國的正是毛澤東發(fā)動的,那些無法無天的造反派打著毛澤東的旗號胡做非為,到底是老革命們錯了,還是造反派錯了?他有點弄不清楚了。但不管怎樣迷惑,有一點他是堅定不移的,那就是這種現(xiàn)象絕不正常?!艾F(xiàn)在軍隊的規(guī)矩不要了,黨的領(lǐng)導(dǎo)不提了,這怎么能行呢?這不行!”他常常這樣大聲地喊,練過鐵砂掌的大手握成鐵拳把桌子砸得震天響。
許世友有一種敞開心扉,一吐為快的強烈沖動,他想找機會當(dāng)面向毛澤東討教。于是,就左一封電報又一封電報地發(fā)往北京??墒?,北京方面遲遲沒有傳來毛澤東接見他的消息。
有一天,許世友實在等不得了,他叫身邊的人備車,然后帶上秘書、醫(yī)生等幾個人連夜下山出發(fā)了,他要直接進京見毛澤東。第二天早上,途經(jīng)合肥市,在稻香樓,安徽省軍管會主任、十二軍軍長李德生盛情招待他。許世友向老部下述說了自己的苦悶,也講了要進北京見毛澤東的想法。李德生說,他十分理解許司令的心情,也支持許司令進京。這話,許世友聽了非常高興。兩人越談越興奮,許司令喝了不少的酒。由于談話過度興奮,再加上長途乘車的疲勞,早飯后許世友突感心臟不適,服藥后也不見明顯好轉(zhuǎn)。這樣,去北京的事只好暫時停下來,在大家的勸說下,他又回到了山上。
說也奇怪,回到大別山后,許世友的身體很快就康復(fù)了。許世友對李永春說,李主任呀,我到底是大別山長大的,大別山生我養(yǎng)我,心疼我。你看,一上山,連心臟病都好了。說罷,他又讓李永春等人接連用電報向黨中央報告,表達他要見毛澤東的懇求。
終于有一天,許世友接到李永春從軍區(qū)黨辦發(fā)來的報告,說,毛主席近日巡視華東地區(qū),準備在上海會見他,即將派空軍直升機進大別山迎接,請預(yù)先準備。
一架銀白色的直升機飛臨大別山上空,準確地降落在許世友的住處附近。登上飛機,許世友格外精神,他跟駕駛員和前來迎接的人一一握手問候。在機艙里,許世友時而眺望窗外,時而與隨行的人自由交談。大家心里也高興呀,許司令的心里話就要講給毛主席了。他的郁悶也就要消失了。許世友平時對部下像兄弟一樣。李永春還記得不久前,他隨同司令去海軍視察。由于海上風(fēng)大,他出現(xiàn)了嘔吐。一天沒有吃東西。許世友拿出三個大蘋果,說:“不吃東西不行,李主任,我命令你給我吃掉!” 大家與許司令的感情深,看不得他郁悶。
直升飛機在上海虹橋機場落后,許世友一起出機艙,眉頭就皺了起來。他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張春橋,張春橋是來迎接他的??墒牵麖男睦镉憛掃@個人,他一向認為“這個四眼狗是個奸臣”
張春橋設(shè)毒計斗酒,許世友酒后清醒見主席
在上海,許世友被告知,要等候接見。許世友深知毛澤東的特點,知道他一定有更急迫的事情需要處理,所以,他不急不躁,靜待召喚。
在等候毛澤東接見的日子里,張春橋五次三番地來看望許世友,表現(xiàn)出少見的親熱。
一天,張春橋又一次來到許世友的下榻處,海闊天空地談個沒完。許世友對這種談話絲毫不感興趣,可又不好下令送客。午飯時間到了,張春橋還不走,許世友只好吩咐工作人員加幾個菜,邀請他共進午餐。無酒不請客,這是許世友的規(guī)矩。茅臺酒端上來了,兩人的酒杯撞在了一起。
許世友很奇怪, 張春橋這個小白臉酒量竟然很大。半斤酒下肚面不改色心不慌,還繼續(xù)同他一杯接一杯地干。為了隨時接受毛澤東的召見,這些天許世友對喝酒是相當(dāng)節(jié)制的,生怕失言對主席不恭?,F(xiàn)在看見張春橋公然藐視他的酒量,他便橫下心同這個人一決雄雌。
張春橋端起滿溢的酒杯向許世友敬酒,脖子一仰一飲而盡。許世友也端起滿滿的一杯酒,眉頭不皺地喝下肚去。然后,自己再把酒斟滿,等候張春橋新的挑戰(zhàn)。那天,兩人的白酒大戰(zhàn)“戰(zhàn)”了個平手,一是因為許世友怕喝多,二是張春橋也確實有量。
送走已有幾分醉意的張春橋,許世友納悶,這位姓張的為何如此大獻殷勤,他悶葫蘆里究竟裝的什么藥?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傳來毛澤東要立即召見的通知。他只好帶著一身酒氣接受毛澤東的召見!現(xiàn)在他終于弄明白張春橋為何要與他大戰(zhàn)白酒了。原來姓張的事先知道毛澤東召見他的時間,然后故意把他灌醉,想讓他在毛澤東面前丟丑。事后,他對李永春說:“這畜牲最他媽陰損?!?/p>
許世友雖然有點醉,但見了毛澤東,卻毫無失態(tài)之處。毛澤東也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只是一笑,沒有問他喝酒的事。這時,許世友內(nèi)心里禁不住翻江倒海,要說的何止千言萬語?他知道毛澤東日理萬機,有很多大事急事要處理。所以,他便開門見山地講了三條——
“《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還要不要?有的不聽招呼,軍區(qū)黨委也指揮不動,這就沒有
章法了,怎么行?”“,矛頭不能指向解放軍。 揪軍內(nèi)一小撮,非把軍隊搞亂不可,值得三思?!薄稗r(nóng)村不能搞,不能搞得老百姓沒有飯吃。”
毛澤東一邊慢慢抽煙,一邊深沉地思考,看上去,神情高度集中。等許世友講完以后,他當(dāng)即明確地表示,《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還是要講的,幾十年了,這是我們的傳家寶,無論如何
不能動搖?!度蠹o律八項注意》頭一條就是“一切行動聽指揮”,不聽招呼怎么行?軍隊要保持穩(wěn)定,不能“自毀長城”。農(nóng)村嘛,還是那句老話“抓革命,促生產(chǎn)”。沒有糧食,大家都要餓肚子。隨后,他又加重語氣地說“南京軍區(qū)黨委打不倒,許世友打不到,南京軍區(qū)打不倒!”你回去可以廣泛宣講,就說這是我講的“三個打不倒”。
接著,毛澤東又關(guān)切地問起許世友的家庭情況,許世友一一作了回答。毛澤東風(fēng)趣地說:“我家里有兩派,我管不了”。當(dāng)毛澤東得知江蘇、安徽兩省造反派揚言要進大別山抓許世友時,立即向許世友發(fā)出真誠的邀請“你要是在大別山住不下去,可以到北京去,可以住在我家里”。
這樣的結(jié)局,大大出乎張春橋的預(yù)料,他萬萬沒有想到,許世友喝了那么多的酒,仍然能夠那么清醒地與主席談話。從毛澤東那里回來,許世友主動邀請張春橋喝茅臺酒“再戰(zhàn)三百合”??墒菑埓簶騾s借故沒來。許世友更加認定了張春橋前番與自己斗酒的險惡用心。
住進中南海,毛澤東保護了許世友
許世友高高興興地乘坐直升機回到愛他敬他的大別山的軍民之中。不久,周恩來總理從北京打來電話,他代表毛主席盛情邀請許世友到毛主席家中做客。
這是許世友一生中的一段非常特殊的經(jīng)歷。他作為毛澤東特邀的客人,住進北京中南海,對外稱許世友辦公室,成員主要是他的服務(wù)人員。
從許世友到每個工作人員,大家都有到了毛澤東家里的感覺。許世友所住的地方緊挨著毛澤東的住處游泳池,步行只要三五分鐘,稱得上是近鄰。離周總理的住處西花廳那就更近了,步行兩三分鐘,應(yīng)該算是隔壁鄰舍。離其他中央領(lǐng)導(dǎo)人的住處也不遠。許世友臉上多日的郁悶消失了,他再不用擔(dān)心那些造反派找上門來。
這時,全國各地風(fēng)云變幻,許多老干部轉(zhuǎn)眼之間就成了階下囚。在北京,許世友所敬重的幾位老帥和副總理被說成“二月逆流”黑干將,受到圍攻和批判。許世友深知自己的處境,要不是此時毛澤東出來保他,等待他的結(jié)局恐怕更加悲慘。因此,他住進中南海以后處處謹言慎行,足不出戶,他擔(dān)心走漏風(fēng)聲會給毛澤東,周總理帶來麻煩。
比較之下,許世友的隨行工作人員卻自由的多。他們在中南海一定的范圍內(nèi)通行無阻,更可以隨意出入中南海的西北門和北門。中南海的機關(guān)食堂是一個小小的特殊社會,無須特意打聽,就能得到許多新鮮而重大的消息。他們有時把耳聞目睹的消息帶給許世友,比如到食堂就餐遇到周恩來排隊買飯啦,北京大街上出現(xiàn)了什么驚人的大字報啦等等。許世友聽了這些,表現(xiàn)出極大的興趣,他還不時提問一些問題。
有一次,工作人員告訴他,現(xiàn)在他的住處就是中央外事辦公室所在地,這里還有陳毅的辦公室。他聽了,當(dāng)即表現(xiàn)出強烈的關(guān)注神情。陳老總是他在華野時的老司令呀,當(dāng)年打張靈甫,就是在陳毅的指揮下大獲全勝的。他說,走,去看看。在工作人員陪同下,許世友來到陳毅的辦公室前,他深情地看著那扇已結(jié)了蛛網(wǎng)的大門。陳老總被打倒,早已離開了這里。許世友心情很難過,他默默地對著陳老總的大門敬了個軍禮。時而在地上煩燥不安地踱步,時而停下腳來目光發(fā)直,流露出對陳老總的想念和擔(dān)憂。
許世友無時無刻不關(guān)心國家大事,每天堅持讀書看報??蠢哿?,他就打乒乓球,要么就看看電視。但到了晚上,臨睡前,仍要像平日那樣,命隨員向他簡要地報告這一天里全國發(fā)生的重大事情。
有一天,周恩來,鄧穎超來到許世友的住處看望。保健醫(yī)生說,許司令前一天沒睡好,還沒有起床呢。周恩來聽說后,立即勸阻止準備去叫醒他的工作人員。他老人家說:“我們現(xiàn)在是隔壁鄰居,幾步就過來了,讓許司令多睡一會吧,別去驚動他!”周總理等了半個小時后,鄧穎超說:“今天不見明天見,我們改天再來吧!家里還有人等著要向總理匯報工作?!边@時,周總理詢問了大家來后生活習(xí)慣不習(xí)慣,還說有什么困難隨時向國務(wù)院辦公廳提出,或直接給他們打電話。有人又要起身去通報司令,被周總理制止了。兩人就這樣告辭了。許世友醒后,見總理已走,批評了身邊的工作人員。他說:“我許世友的嗑睡就那么重要?我就是睡死過去了,也應(yīng)該把我弄醒?!?/p>
1967年10月1日,許世友登上天安門,參加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18周年盛大慶典。他剛剛走上天安門城樓,第一眼看見了陳毅元帥,他張開雙臂,快步走了上去。陳毅元帥也看到了他,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誰也講不出話來。這時,毛澤東和朱老總走過來了,許世友向他們敬禮,并同他們一一握手。
許世友在中南海住了40多天,由于有毛澤東、周恩來的全力保護,他在“”浩劫中安然無恙。
寫回憶錄要講真話,老革命家風(fēng)范示后人
1974年,李永春陪同杜平將軍送許世友赴廣州軍區(qū)任司令。5年以后,許世友在那里打完
了平生最后一仗,即對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赫赫戰(zhàn)功為其輝煌的名將生涯劃上了一個碩大的句號。
1980年,75歲的老將軍離休。他回到南京,找到李永春,說:“幫我寫回憶錄,記住,要講真話,講實話。不要自吹自擂,不要文過飾非。這不是宣傳我個人,主要是總結(jié)戰(zhàn)爭年代的寶貴經(jīng)驗,是宣傳黨和軍隊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對青年一代講理想、講紀律、講正氣、講不怕苦不怕死。特別要強調(diào)黨的領(lǐng)導(dǎo),黨指向哪里,我們就打到哪里。我們黨和軍隊在半個世紀的斗爭中形成了很好的傳統(tǒng),這是一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精神財富。我們這些老同志,要把這些財富講出來,對廣大青少年進行傳統(tǒng)教育。堅決不能寫個人如何了不起,更不能說假話,把自己凌架在黨和人民的頭上,吹成神仙,那我許世友堅決不干!”
在這樣的精神指導(dǎo)下,以李永春為核心的寫作班子很快寫出了《我要山東十六年》和《我在紅軍十年》。
李永春對記者說:“講真話,是許世友的一貫風(fēng)格。我所以要對你講這些,也就是要體現(xiàn)老首長的這種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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