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周、、朱、、、李思源、王子豪(以上學生均為中國傳媒大學法律系2015級法律碩士研究生)和(中國傳媒大學法律系2012級本科生)

學校|劉(中國傳媒大學法律系副教授)

(本文為獨家初始授權稿件。轉(zhuǎn)載必須征得作者同意，并在顯著位置注明文章出處。)

谷歌圖書項目引發(fā)的版權人與谷歌公司的訴訟持續(xù)了十年，引起了全世界的持續(xù)關注和廣泛討論。2015年10月16日，美國第二巡回上訴法院作出判決，宣布權利人與互聯(lián)網(wǎng)搜索巨頭之間的馬拉松式訴訟暫時告一段落。該判決結合案件事實，對美國著作權法中的合理使用原則進行了深入細致的解讀，值得學術界和業(yè)界關注。我們已經(jīng)翻譯了判決書全文(包括未翻譯的審判程序簡介)供研究人員參考。

以下是判決書全文

背景視圖

一、原告

原告是《四號球》的作者吉姆·波頓、《十三號球》的作者貝蒂·邁爾斯和《超級律師:偉大的華盛頓律師事務所的小而強大的世界》的作者約瑟夫·古爾登。他們的書有版權。他們的作品未經(jīng)允許被谷歌掃描，導致互聯(lián)網(wǎng)用戶在谷歌網(wǎng)站上搜索和瀏覽這些作品的片段。

二.谷歌圖書和谷歌圖書館項目

谷歌的圖書館項目始于2004年，涉及谷歌和一些世界主流科研圖書館之間的雙邊協(xié)議。根據(jù)這些協(xié)議，參與的圖書館從他們的館藏中選擇書籍，并將其提交給谷歌。谷歌對每本書進行數(shù)字掃描，以獲得機器可讀的文本，并為每本書的機器可讀文本編制索引。Google保存了每本書的掃描圖像，部分是為了等待圖文轉(zhuǎn)換技術的提高，再進一步提高機器可讀文本和索引的準確性。

自2004年以來，谷歌已經(jīng)掃描了2000多萬本書，并制作了它們的機器可讀文本和索引，包括受版權法保護的作品和公共領域的作品。大多數(shù)書都是非虛構的，不再印刷。谷歌在這個過程中生成的所有數(shù)據(jù)都存儲在安全系統(tǒng)保護的服務器上，這與谷歌保護自己秘密信息的系統(tǒng)是一樣的。

通過掃描這幾千萬本書獲得的數(shù)據(jù)集，使谷歌能夠建立一個“谷歌圖書”搜索引擎。使用Google Books的公眾可以輸入自己的搜索關鍵詞或短語，搜索數(shù)據(jù)庫中所有包含關鍵詞或短語的書籍，以及這些單詞在每本書中出現(xiàn)的次數(shù)。每本名為《關于這本書》的書的簡介都介紹了一些基本的附加信息，包括書中最常出現(xiàn)的幾個單詞的列表。有時谷歌會提供在線購買這些書的鏈接，并指出可以找到這些書的圖書館。搜索工具使搜索者能夠從成千上萬本書中找到那些有或沒有關鍵詞的書。谷歌解釋說，如果使用其他方法，立即提供的查詢信息在一生中是不可用的。

搜索功能不向用戶推送廣告，搜索者通過谷歌提供的鏈接購書，谷歌不收費。

搜索引擎還提供了新的搜索形式，稱為“文本挖掘”和“數(shù)字挖掘”。谷歌的“ngrams”搜索工具依靠谷歌圖書館項目向互聯(lián)網(wǎng)用戶提供數(shù)百年來單詞和短語使用頻率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該工具顯示不同語言、不同地域在不同時期的用詞頻率，讓用戶及時識別某一話題的社會興趣變化空。還可以讓研究者從谷歌掃描的數(shù)千萬本書中搜索“詞頻、句法模式、主題識別”，發(fā)現(xiàn)術語、語法、文風隨時間的變化。作者指南公司，954f。supp.2dat 287。地區(qū)法院舉了一個例子:歷史上用作單數(shù)主語和復數(shù)主語的“美國”的比例，以及這兩種用法是如何隨時間變化的。

谷歌的圖書搜索功能也允許用戶嘗試一些文本。除了顯示用戶選擇的單詞或短語在書中出現(xiàn)的次數(shù)，搜索功能還顯示最多三頁包含這些單詞的摘錄。段通常是平行的第八頁。Google Book Database中的傳統(tǒng)格式書，每頁分為八個不重疊的部分，每個部分構成一個片段。(因此，對于每頁24行的書，每段由三行文本組成。在一本書里搜索一個單詞或者一個單詞的時候，Google會顯示三個這樣的片段，不管有多少臺電腦搜索。只會顯示該單詞在頁面上的第一次使用。因此，如果一個頁面的最上面一段包含了用戶搜索到的兩個或兩個以上的詞，Google程序會根據(jù)這兩個詞的搜索結果顯示最上面一段，第二次搜索會復制第一次搜索到的段，而不是尋找另一個包含搜索詞的段，因為第一段已經(jīng)包含了那兩個詞。谷歌的搜索程序不允許用戶通過重復輸入相同的搜索關鍵詞或在不同的計算機上搜索來獲得更多的片段。搜索用戶可以通過輸入不同的單詞來搜索三個以上的書籍剪輯。但是Google的設置讓每本書每一頁都有一個片段，每十頁中有一個完整的頁面是用戶永遠看不到的，Google稱之為“黑名單”功能。

對于那些單個片段就能滿足搜索者當前對書籍需求的情況，比如字典、食譜、短詩等，Google取消了片段預覽功能。最后，從2005年開始，Google也根據(jù)權利人的在線申請，將一本書排除在剪輯預覽之外。

根據(jù)谷歌與參與圖書館的合同，谷歌允許每個圖書館下載谷歌掃描的書籍的數(shù)字圖像和機器可讀文件(不包括其他圖書館提供的文件)。這是通過參與項目的圖書館獲得進入“谷歌返回界面”的許可來實現(xiàn)的。雖然谷歌和圖書館之間的合同并不完全相同，但它們都要求圖書館在使用它們下載的電子版本時遵守版權法，并小心防止電子版本向公眾傳播。通過“GRIN”平臺，參與圖書館下載了至少270萬份自己上傳的館藏電子版。

(審判程序介紹，此處省略)

一、合理使用法

版權的最終目的是擴大公眾的知識和理解。版權法實現(xiàn)這一目標的方式是賦予潛在創(chuàng)作者對其作品的專屬控制權，從而在經(jīng)濟上鼓勵作者創(chuàng)作增強知識和啟發(fā)性的作品，以滿足公眾的需求。這一目標明確體現(xiàn)在憲法授權國會“保證作者在有限時間內(nèi)對自己作品的專有權利……以促進科技進步”(《美國憲法》第1 8條)。因此，雖然作者無疑是著作權法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受益者，但著作權法最終最基本的受益者是公眾。獎勵作者只是手段，促進公眾獲取知識才是著作權法希望達到的目的。

自1710年版權法在英國誕生以來的近300年里，許多法院都承認，在某些情況下，給予作者對其作品復制的絕對控制權會限制而不是擴大公眾的知識。用艾倫·巴洛勛爵的話說:“雖然我堅信每個人都應該享有自己的版權，但人們不能給科學戴上腳鏈?！盋ary v kearsley，170 eng .代表679，681，4 esp。168, 170 (1802).所以法院發(fā)展了這個規(guī)則，最后叫做合理使用。它允許在一定情況下對作品進行未經(jīng)授權的復制，促進了版權法“促進科學技術和實用藝術發(fā)展”這一重要宗旨的實現(xiàn)?？藏悹栐V卡夫-羅斯音樂公司，510 U.S. 569，575 (1994)(引用美國憲法。，第一條，第八條，第一款。8).雖然合理使用在版權普通法的發(fā)展中已經(jīng)得到了完善，但直到1976年修訂了版權法(17 U

第107條規(guī)定如下:

用于批評、評論、新聞報道、教學(包括課堂教學的多份拷貝)、學術或研究等目的...合理使用受著作權保護的作品不屬于侵犯著作權。在某些情況下，在判斷作品的使用是否構成合理使用時，應考慮以下因素:

我們承認，在某些情況下，尤其是聯(lián)邦最高法院所說的，在沒有令人信服的轉(zhuǎn)型目的時，用戶的商業(yè)機會對她不利，但我們在本案中找不到任何理由認為谷歌的整體盈利動機應該凌駕于其高度令人信服的轉(zhuǎn)型目的和沒有重大競爭替代的事實之上，從而否定合理使用。許多普遍接受的合理使用通常是有利可圖的，如新聞報道和評論，引用歷史或分析書籍，書評，表演和模仿。

b，系數(shù)2

合理使用的第二個評判因素是“版權作品的性質(zhì)”。上述“轉(zhuǎn)換目的”傳統(tǒng)上被認為是因素一分析的一部分，但它也不可避免地涉及因素二。因為如果不考慮這兩部作品及其各自的目的，就無法判斷復制的作品是否與原作有不同的目的。

因素2在判斷合理使用爭議時很少發(fā)揮重要作用。參見威廉·帕特里，《帕特里論合理使用》(4.1) (2015)。哈珀最高法院:在所附的法官對羅出版公司一案的意見中，有一個簡短的評論，“法律通常承認傳播事實作品而不是小說或傳說的必要性”[1985年《美國最高法院判例匯編》第471卷，第539，563頁]。法院有時推測這可能意味著當復制事實作品而不是小說時，它更傾向于做出合理的使用決定。但是，版權雖然不保護作品本身提出的事實或觀點，但卻保護作者提出的這類事實或觀點的表達。至少除非包含合理使用的令人信服的理由。事實作品的作者與小說作者一樣，有權對其受保護的表達方式獲得版權保護?？梢钥隙ǖ氖?，原作是事實作品，并不意味著別人可以自由抄襲、剽竊。毫無疑問，新聞記者創(chuàng)造了事實性的作品，但他們不能因為這個原因就認為別人可以隨意復制傳播這些新聞報道。

在考慮HathiTrust案中的因素2時，我們得出結論，它“不是決定性因素”。755 F.3d在98，法院幾乎沒有發(fā)現(xiàn)因素2可以單獨在確定合理使用中發(fā)揮重要作用。這種情況也是如此。雖然本案三位原告的書籍和作品都是事實作品，但我們并未將其作為支持谷歌合理使用抗辯的因素。即使原告的作品中有一部(或全部)是小說，我們也不認為這會改變我們的判斷。單考慮第二個因素，這種情況下沒有什么影響我們的看法。結合受保護作品的“性質(zhì)”和后期作品的“目的和特征”來判斷后期作品的使用是否具有坎貝爾案中提到的轉(zhuǎn)化性，因素2支持合理使用的認定，但并不是因為原告的作品是事實作品，而是因為這種二次使用為原作品提供了有價值的替代物。

因素三

第三個要素要求我們考慮“使用部分的數(shù)量和質(zhì)量與作為一個整體的受版權保護的作品之間的關系?！钡谌齻€要素的明確含義是，合理使用更有可能發(fā)生在小的或不重要的段落的復制中，而不是大量的復制品或包含原作最重要部分的復制品。這個意義之所以明顯，在于第三、四要素之間的關系。原創(chuàng)作品的副本越多，副本越重要，二次作品成為原創(chuàng)作品的有效競爭替代品的可能性越大，可能會損害原所有者的銷售和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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