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冬日里的舊書市 海闊天空

長春也算是一座文化城市。除了長春電影制片廠和以吉林大學領銜的高校揚名全國，據(jù)說舊書市也是東三省最大最有影響的。 位于長春西解放立交橋下的舊書市。 前幾天剛降過大雪，人們穿著厚厚的冬衣來逛舊書市。 賣舊書的同時順便賣些家里的閑置物品。 自家的書法作品和小工藝品。 長春舊書市興起于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期，有近三十年的歷史。最初在長春同志街一帶，沿街蜿蜒數(shù)百米，人潮涌動，尉為狀觀。后因占道問題幾經(jīng)易址、變遷，一段時期幾乎消失。 積雪上鋪塊塑料布，舊書隨意地擺在上面。 因書市經(jīng)常發(fā)現(xiàn)一些珍貴的文獻和典籍，所以很受一些學者、文化人的偏愛。在他們的呼吁下舊書市終于在輕軌某車站的院里得以安身。在這里相對穩(wěn)定了幾年，因簽約期滿該場地不再出租，攤主又一次失去經(jīng)營場所，遂自發(fā)挪至與原場地一墻之隔的立交橋處，幸好有關部門沒有干涉，攤主也較自律，舊書市得以存在至今。 筆者在舊書市曾看到一個破舊的皮箱里裝滿了清代到民國的小人書，售價在每冊百元到數(shù)干元不等，真是大開了眼界。 自家閑置的書在這里也找個地兒來賣。 名人出書，一塌糊涂。其實名人寫的自傳體的書還是很受歡迎的，不過流落到這里也得放下身價，每冊不過一至兩元左右。不過也有例外，如章詒和的《往事并不如煙》一書，二百來頁的樣孑，索價三十元且不能還價。 這是筆者在舊書市淘到的一本筆者母校圖書館的書，花費二元。此書出版于1953年，定價7500元舊幣。館藏印章冠以"中央人民政府地質部"字樣。 這本已有60多年歷史的通訊報告集詳細介紹了那場震驚世界的抗美援朝戰(zhàn)爭中涌現(xiàn)的英雄和慘烈的戰(zhàn)役。黃繼光、邱少云、羅盛教等烈士事跡均有專門報道。也還原了烈士犧牲的真實場面。 二元一本還不好賣，臨時改為一元一本。 冬天攤位空閑的多，一些閑不住的老年人也來書市湊熱鬧。不過他們不是賣書。這是位老大姐賣的手工織的鞋套、手套和帽子。 這里的舊書市屬于自管的模式，并沒有任何部門來過問，也不收取任何費用。攤位是約定俗成的，大家都很自覺，在自己的地段上經(jīng)營。 這家擺的書還很整齊。 電子書的出現(xiàn)使得大批單位和學校的圖書館消失，實體書店面臨危機，大批圖書流向舊書市。出版社積壓的圖書也流向這里。筆者認識的一位攤主老金告訴我，他有四噸多的舊書，每年租庫的費用需二、三千元。筆者問他這能掙多錢呢？后來他告訴我是每斤一元從廢品站挑來的，再以每本幾元十幾元的價格賣出。他說曾收了一本畫冊，成本一元多錢吧，他竟然賣了八百元。這是什么畫冊呢？筆者很好奇。他說就是剛解放時鐵路系統(tǒng)開的勞模大會的匯總吧。這個真是搞不懂了，不過賣書的人很懂?？磥斫?jīng)營舊書學問很大呢。 攤主老金背著風啃一根麻花算是午餐。 每星期六逛舊書市已成一些愛書人的一大樂趣，淘到物有所值的好書更是很快樂的事兒。 中午暖和些了，逛書市的人多了一些。 誰能把自己的名字寫得這么牛？馬駿一一中國一筆字畫大師。被稱為"中華一絕″。某幅字有臺商愿出資一千萬元欲購買版權。作品被人大會堂、軍博、毛主席紀念堂、中國民族博物館等收藏?？墒沁@本有他墨寶的書仍流落到舊書市。不過看到他的意象書法確實覺得別具一格，也有一定功力。 在舊書市經(jīng)?？吹阶髡吆灻徒o領導、朋友的書。只是送書的很當回事兒，最后…… 這本《文化苦旅》的主人于1994年在同志街舊書市淘到此書，20多年后又流轉到現(xiàn)在的舊書市。筆者花費二元購得此書。不錯，是正版書。品相也算可以。 筆者淘到的余秋雨部分作品，每冊2至3元不等。 集郵冊、歌單冊。書市也賣舊光碟、舊磁帶、舊明信片、舊門券等包羅萬象的物品，給舊書市增添了諸多趣味。 這套全新的兒童百科書只花費8元。 這套新書花費10元。 中學課外輔導書。價格便宜到你想不到。告訴你，攤主搞限時銷售，一元三本。過時間后又恢復原價:一元一本。有點兒意思吧？ 全新的世界名著二元一本。 原價15元一冊的《集郵》雜志5角一冊，而且是全新的當年雜志。 這類的書就不便宜了，因為攤主很了解市場需求。 和連環(huán)畫搭邊的書價格都較貴。 《夜鶯與玫瑰》，[英]王爾德著/林徽因譯/查爾斯.羅賓遜插畫。平精裝。英漢對照。如此精品書筆者花費二元淘到手。 極具特色的民辦刊物(楹聯(lián)協(xié)會刊物) 兼賣舊物。 人事檔案也拿來賣。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這是我們的老祖宗對讀書的認知。高爾基說″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又說"愛書吧，它是知識的源泉?！蔽覀冏x書當然沒那么多的功利，大多數(shù)愛書的人不過就是喜好。想起"少年不努力，老大徒傷悲"那句老話，才后悔年輕時真沒有認真讀幾本書。等到有所感悟想好好讀幾本書已是老眼昏花了。淘書、買書也許就是一種心理上的自慰了。好在有那句"老有所樂″為自己打掩蓋。筆者認為翻閱紙質書的感覺和閱讀電孑書的感覺是大不一樣的，筆者也相信無論科技信息如何進步，紙質書是不會消失的。那場大雪正在慢慢融化。中午的陽光很溫暖。在各個書攤前駐足，買與不買，都是一種享受。春天已加快腳步來到自稱"春城″的長春，到那時舊書市將是另一番生氣活躍的場面。祝福你，長春冬日的舊書市。愿你春夏秋冬長盛不衰。愿書墨之香永飄春城。 文末雪鄉(xiāng)美照攝影 趙國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