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每一個選擇,背后的價碼都早已注定。
何云偉又雙叒叕更名了,作為“德云社”第一代大弟子,2010年因“八月風波”而出走,甚至不惜更名何沄偉表示與郭德綱的決裂,二者此后更是長達十年的罵戰(zhàn)。
郭何二人的恩怨許多人早已聽膩,每逢開撕的時候我們吃瓜群眾總盼著能有些新槽點,可翻來覆去也就那檔子事。既然如此,那不妨換個角度,從郭德綱和德云社本身來談起,來看這近二十年的故事,又是因何而起。
畢竟,一部郭家志,半本相聲史。
01、少年志,不解緣
“用清水煮掛面,只加一點點水,把面做成糊糊狀,這樣吃下去既管飽又不會失去碳水?!币皇堑搅瞬坏靡训木车?,又有幾個人會頓頓清水掛面?
1973年,郭德綱出生于天津的一戶中產(chǎn)家庭,父親是刑警,母親則是小學老師。由于父母都是公職人員,所以一年到頭很少能夠全家團聚。因而郭母很早就把郭德綱送到了少年宮里,一方面能有老師看住兒子,另一方面也讓郭德綱學點東西不至于無所事事。
少年宮是一個藝術(shù)氣息濃厚的地方,很快郭德綱便被其中的曲藝內(nèi)容所吸引,在經(jīng)年累月的耳濡目染之下,郭德綱的藝術(shù)才能被挖掘出來。
六歲那年,郭母見郭德綱如此喜歡戲劇,便讓他跟著評書大師高慶海學習評書。待稍大一些,又跟隨相聲名家常寶豐學習相聲,也是從那時起,冥冥之中郭德綱與相聲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
天津曲藝團團,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是天津最火的表演劇團。懷揣著演藝的夢想,郭德綱離開家前往天津藝術(shù)團希望闖出一片自己的天空。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卻很骨感。
在曲藝團期間,郭德綱從端茶送水到掃地擦桌,什么能干的臟活累活他都干過??墒莾蓚€月之后,不僅一分錢沒拿到,還每天餓的只能用清水煮掛面吃,這才有了文章開頭所說的那一幕。
心灰意冷的郭德綱,萬般無奈之下選擇了去北京闖一闖,這天子腳下難道就沒有我營生的活路嗎?
雖然在曲藝團的經(jīng)歷很打擊人,但年輕的郭德綱并不服輸,倒是應(yīng)了那句古話:此處不留爺,必有留爺處。
02、低下頭,朝前走
和許多現(xiàn)代人一樣,郭德綱成了80年代最早的北漂。只不過對他來說,這北漂的代價實在是有點大。
1988年,郭德綱第一次進到北郭德綱。他報考了全國總工會文工團下面的一個說唱團。
可在說唱團里,卻只是個負責“撿場”的營生。所謂“檢場”說白了就是打雜的,因而一年之后,郭德綱又退回了天津。
1990年,郭德綱痛定思痛,帶著150塊錢再次來到了北京。他覺得上一次的失敗是因為自己太急功近利,所以這次他準備先拜訪京城的老相聲藝術(shù)家。
房租15塊錢一天,花了整整十天跑遍了北京城,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同行是冤家。
說的直白點,根本就沒有人愿意理他,甚至直接把郭德綱轟出門去。
1995年,郭德綱第三次來到北京城。他找到了張文順和李菁一起在茶館里說相聲。
按照郭德綱后來他回憶說:茶館里的人動輒喝茶的費用上千,可聽相聲一人只要花兩塊錢。去掉給茶館交的錢,他們?nèi)诵量嘁惶熘荒軗Q個餓不死。
對了,在這段時期,郭德綱還有一段短暫的婚姻。前妻胡中惠是一位業(yè)余演員,二人相識半年就結(jié)了婚,我們熟悉的“大林子”也就是郭麒麟,便為前妻胡中惠所生。
但婚后的柴米油鹽卻拖垮了二人的精力,沒過多久,這段婚姻便結(jié)束了。
人說三十而立??涩F(xiàn)如今的郭德綱經(jīng)歷了三次北漂。換來了什么?一無所成的事業(yè),還有那失敗的婚姻。
最后不得已,向本來就鬧翻了的主流相聲界低頭,人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那打碎了牙齒都要往自己肚里吞。
多年后,郭德綱在采訪中說:我想穿上西裝給他們當狗,但是他們怕我咬人,把我攆了出來,就這樣生生把我逼成一條龍。
從那個時候起,郭德綱便養(yǎng)成了睚眥必報的性格。對他有恩的,他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跟他結(jié)仇的,變著花樣也讓你難受。
也是在1995年,不甘失敗的郭德綱叫上老伙計張文順,在北京創(chuàng)辦了“北京相聲大會”。名頭聽起來很大,實際上完全是噱頭,一場演出下來,經(jīng)常演員比觀眾多。
03、云與泥,得與失
或許是老天不負有心人,吃盡了十多年苦頭的郭德綱,人生終于迎來了轉(zhuǎn)機。
千禧年的一個正午,郭德綱被借調(diào)去和于謙搭臺演出。二人雖素未謀面,但在舞臺上卻能很快地形成默契,相互之間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再后來,郭德綱和于謙便常常搭伙下鄉(xiāng)演出,一來二去,兩人便熟悉了起來。
“于謙愿意和我搭伙完全是出于仗義,我當時哪能高攀的起人家呢?!背擅蟮墓戮V在媒體前說道。
也的確,當時的郭德綱是個被主流相聲界排擠的小演員,人家于謙呢?國家正式在編相聲演員。兩人的身份地位差距就像臨時工和公務(wù)員,完全是云泥之別。
2003年,“北京相聲大會”正式更名為“德云社”,在有了初步的排面之后,于謙正式加入德云社。
那年的十一月,天氣格外的冷,名不見經(jīng)傳的郭德綱和于謙參加了一檔名為“北京相聲小品大賽”的比賽,雖然只拿到了第三名,但這次比賽卻成了改變郭德綱和德云社命運的重要契機。
侯耀文,著名相聲演員侯寶林之子,中國相聲界泰斗之一,因為那場比賽萌生了收郭德綱做弟子的想法,短短三年時間里,侯耀文可以說手把手把郭德綱捧上了中國曲藝圈的核心。
按照郭德綱的原話說:“師傅可以有幾十個,今天和他學評劇明天跟他學梆子,但師‘父’只有一個,那就是侯耀文?!?/p>
侯耀文與郭德綱的故事說來太長,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侯耀文率先發(fā)現(xiàn)了郭德綱是一個說相聲的好苗子,并在同行的一片反對聲中執(zhí)意收下郭德綱作為自己的徒弟。
有了侯耀文的幫助,郭德綱拿到了很多演藝資源,但這都是次要的,因為郭德綱清楚的認識到,戲曲作為中國歷史上最古老的行業(yè)之一,歷來都是講究名分的。
成為侯耀文弟子,意味著作為泰斗的侯耀文在郭德綱山窮水盡之時給了郭德綱這樣一個名分,這天大的恩情對郭德綱來說沒齒難忘。
2007年侯耀文因突發(fā)腦溢血不幸離世,郭德綱為了悼念師父,至今在德云社里還供奉著侯耀文的牌位。
04、愛之深,恨之切
雖然德云社在侯耀文的幫助下有了一定的發(fā)展,但實際上面對的困境仍然紛繁復雜。最典型的一個便是招新困難。
不似這些年動輒數(shù)萬人的海選報名才能勉強混上一個考試名額,當年的德云社其實是個非常慘淡的社團,整整五年的時間里一個前來報名的人都沒有。
為了招新人,郭德綱曾放出話“只要是個人,來我德云社的我都要?!?/p>
誰是這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呢?不是別人,正是當今“云”字輩的老大哥,欒云平。
稍微了解欒云平生平的人都知道,他是正兒八經(jīng)的北京清華大學的高材生,一個中國頂級大學的大學生竟然要和我學講相聲?驚訝的郭德綱很長一段時間都覺得不可思議。但在經(jīng)歷了一段時間的相處后,郭德綱發(fā)現(xiàn)欒云平的確是個好苗子。
可天底下也就這么一個特立獨行的欒云平,最開始的幾年,大家不妨看看德云社招的都是哪些人。
趙云俠,澡堂搓澡工;岳云鵬,飯店服務(wù)員;朱云峰,出來混社會的熊孩子......放今天看,都是社會最底層的人。
郭德綱真做到了一個不差,全把他們留下了。
在這些為數(shù)不多的“云”字輩成員中,有一人最得郭德綱看重,那就是何云偉。
因為愛才心切,郭德綱對何云偉傳授的相聲本領(lǐng)那是傾囊相贈,甚至經(jīng)常對何云偉偏心。
舉兩個很簡單的例子。每年郭德綱過生日,一眾“云”字輩徒弟們都會前往郭德綱家里為師父祝壽,郭德綱知道何云偉喜歡吃魚,特地為他準備了一桌子的菜,誰知何云偉卻三番五次放郭德綱鴿子,郭德綱卻什么都沒講。
在剛進德云社時,每個學員都要交一筆學費,三千到五千不等。但何云偉來時,非但沒交學費,反而是郭德綱教他:別人問起來時,就說自己交了三千塊。
對何云偉如此包庇,以至于寵愛有加,郭德綱為什么?圖什么?
還不是想起了自己當年流落街頭沒人要,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苦日子;現(xiàn)在自己日子好點了,又哪忍心看著有才干的后輩們重走自己的老路?
既然是我德云社的人,我就對你負責到底,給最大的資源和幫助,但求前程,無問東西!
可惜,郭德綱的一番好意,卻養(yǎng)了個“白眼狼”。
2010年德云社遭遇“八月風波”,到了最艱難的時刻,被郭德綱一手捧出來的何云偉迅速和德云社劃清關(guān)系,并與郭德綱本人決裂。
大難來臨,各人自保這本無可厚非,但恩將仇報不惜將郭德綱在網(wǎng)上描繪成“黑社會”,剝削徒弟的“資本家”就是何云偉的不對了。
天底下哪有無償教授技藝的剝削?感情師傅給了做小混混的你一口飯吃,給了你社會上一個營生的本事,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反過來倒打一耙?
黑格爾說的好,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凡事有果必有因,郭德綱因為對何云偉才能的“愛之深”,才有了決裂之后的“恨之切”。
他越是回憶自己年輕時的苦日子,越是想不通,為什么自己如此培養(yǎng)的大徒弟會以這種方式離別?
而何云偉恰恰相反,沒有經(jīng)歷過磨礪的他,以為自己天生就該如此,絲毫不懂得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前不久何云偉開了自己的一個短視頻平臺,卻被觀眾一片抨擊。
如今他早已多年不講相聲,也淡出了觀眾的視野,只是不知道,每當看到德云社紅得發(fā)紫的時候,何云偉是作何感想?
不過話又說回來,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何云偉,純粹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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