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王小波,我們或許永遠不能避開他的愛妻——李銀河。而王小波之所以從一個無名之輩,變得天下皆知,除了王小波文采出眾外,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李銀河所不遺余力地奔走呼號。可以說,王小波的軍功章,有李銀河的一半。
1994年,李銀河以工農兵大學生的身份進入山西大學歷史系就讀。在學校期間,李銀河遇到了他的初戀,一個相貌英俊,個頭達到一米八的帥小伙。在熱戀中,他們總是躲開人群,偷偷熱吻,兩人的戀愛生活可以用如膠似漆來形容。
但是好景不長,因為家庭成分問題,李銀河與他的男友還是分了手。由于巨大的痛苦,李銀河坐在教室里,偷偷用刀子割自己的手臂,或許只有肉體的疼痛,才能讓她忘記失戀的痛苦。然而王小波的出現,卻及時拯救了她。
大學畢業(yè)后,李銀河在《光明日報》工作,這是一個相當有前途的工作。因為一次偶然經歷,李銀河拿到一本名為《綠毛水怪》的手抄本小說。
看到這個標題,李銀河原本感到十分不適:“已經是水怪了,還長著綠毛,這到底是有多恐怖!”但是仔細一讀,李銀河卻被作者在文中所展現的美好心靈所吸引。雖然從筆法來說,還是有些幼稚的。
后來通過一些途徑,李銀河得知《綠毛水怪》的作者是一個名叫王小波的街道工人。因此李銀河對王小波產生了深深的好奇,與自己靈魂如此契合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有時候,高妙的文筆很容易騙人。而《綠毛水怪》也讓李銀河誤以為王小波是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因此產生了奇妙的幻想。而李銀河也下定決心,一定要見見這個王小波。李銀河在自傳里說:
“我和這個人早晚會發(fā)生點兒什么事情。”
后來,李銀河因為一些機緣巧合,和一位朋友去王小波家做客。而在去之前,李銀河留了個心,一定要看看王小波的真容。
結果到了王小波家,看到他的樣子,李銀河不禁大失所望。從身高來看,王小波的確挺高。但從他的面相來看,確實見不得人,因為實在太丑:黝黑的皮膚、忽扇忽扇的招風耳,厚厚的嘴唇,說起話來齜牙咧嘴,別提有多丑。比較起李銀河的前男友,其長相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就這樣,李銀河失望而歸,自以為她與王小波不會發(fā)生任何交集。然而她所沒想到的是,王小波已經對他一見鐘情了。
一天,李銀河正在自己辦公室工作,而王小波以還書為名,要求見一見李銀河。但是到了辦公室,王小波又一臉尷尬地說:“我明明把書放在自行車后座啊!咋丟了呢!”要知道,那本書可是相當寶貴的一本書。
聽了王小波的話,李銀河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在自傳中,李銀河寫道:
“我心想,這人可真行!”
生氣歸生氣,但是李銀河最終還是和王小波天南海北地聊了起來,當然聊得最多的還是文學。突然間,王小波冷不丁地說道:
“你有男朋友嗎?”
還沒等李銀河回答,王小波便大大咧咧地說:
“你看我怎么樣?”
聽了王小波的大膽表白,李銀河噗嗤一笑。王小波所表現出的自信和無比的純真,讓李銀河對他刮目相看。二話不說,李銀河答應了王小波的求愛,兩人結為男女朋友。不得不說,注重靈魂甚于外表的李銀河真乃妙人也。
然而從人類本性來說,還是偏愛長相漂亮的伴侶。李銀河雖然不那么注重外表,但是面對王小波這張臭臉,有時候真的氣不打一處來。對著王小波的厚嘴唇,李銀河無論如何也親不下去。因此,忍無可忍的李銀河決定和王小波分手。
分手后,王小波過得失魂落魄。但最終,王小波還是回復了一封極為刻毒的信:
“你從這信紙上一定能聞到二鍋頭、五糧液、竹葉青的味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你應該去動物園的爬蟲館里看看,是不是我比它們還難看。”
而在信的最后,王小波甚至罵了一句臟話:
“你還不是長得不好看!”
若換做旁人,因為這句話,王小波的復合幾率將直接趨近于0。但李銀河又如何是凡人呢?因為這句臟話讓李銀河意識到,自己選擇王小波,并不是因為長相,而是因為靈魂的契合。最終,王小波和李銀河和好如初。
在交往過程中,王小波仍不斷給李銀河寫情書。由于王小波是個浪漫到骨子里的人,他甚至費心將思念專門寫在五線譜上,而李銀河則將回信寫在空白處。而這種“情書傳音”的方式,成為王小波和李銀河的愛情佳話。
1992年,王小波辭去了學校的鐵飯碗,蝸居在40平米的陋室中奮筆直書。正是在這件陋事里,王小波完成了偉大的《黃金時代》。
在書中,王小波介紹了一段荒誕的愛情故事:
主角是一個名叫王二的浪蕩青年和一個名叫陳清揚的女青年。由于陳清揚“臉不黑而且白,乳房不下垂而且高聳”,因此被大家強加“破鞋”之名。
”陳清揚不是“破鞋”,她本人也不歧視“破鞋”,可由于她不是“破鞋”,所以對人們這么叫她感到很不自在。
后來陳清揚找到了浪蕩青年王二,想要驗證自己是不是破鞋。最終,王二和陳清揚形成了一個奇妙的友誼。最終,陳清揚真的在這場友誼中成為了“破鞋”。
這段故事,充滿了各種隱喻和暗示,其中不難看出性學家李銀河的思想。由于故事太過叛經離道,導致《黃金時代》只能在香港和臺灣出版。而在香港,本書更是被獵奇地改為《王二的二三風流史》,成了黃色小說。
在那個時代,當作家掙不了幾個錢。生活重擔都壓到了李銀河身上。但李銀河卻無怨無悔,在她看來,不讓王小波寫作,不是讓他變成行尸走肉嗎?
最終,王小波沒有等來黃金時代的出版。1997年4月11日,王小波因心臟病去世,李銀河失去了他的摯愛。
王小波去世后,李銀河重新翻看小波寫給他的情書。她發(fā)現,王小波在情書開頭最會說:“你好哇,李銀河”。這句話看起來普普通通,但是在李銀河看來卻浪漫無比。
鮮為人知的是,王小波是中國第一批程序員。而程序員做的第一個程序都是“hello world”。而將“你好哇,李銀河”對應“hello world”,我們發(fā)現。李銀河就等同于“世界”。也就是說,李銀河就是他的世界。看著這些情書,李銀河不禁淚眼婆娑。
王小波死后不久,《黃金時代》終于出版。而王小波之前不斷被退稿的作品,也逐漸刊印成書。王小波的夢想實現了,但人卻沒了。而李銀河則繼承了王小波的遺志,賣力地為亡夫奔走呼喊,最終在社會上形成了一種奇特的“王小波”現象。王小波雖然走了,但他的精神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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