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喜歡為最好的、最牛的、最強大的事物組建CP,很多時候,可能只是為了能看到“哭”——不管什么事物,如果只會做霸主,很容易就“不會笑”。
文 ? 張弘
編輯 ? 卜昌炯
CP最早來源于日本二次元同人圈的腐文化,一說是Coupling的縮寫,一說是Character Pairing的縮寫,但意思基本一致,主要指同性間的角色配對?!白怨偶t藍出CP”指的就是此類現(xiàn)象。
這一文化進入中國后,迅速被發(fā)揚光大,并沖破同人圈,滲透到各個領(lǐng)域,甚至成為一種常見的營銷手段。
在中國各大高校,因為自身存在競爭關(guān)系或被外界賦予的某種微妙情結(jié),誕生了很多Top2概念的CP,其中大部分在同城,比如北京的北大和清華、上海的復旦和交大、武漢的華科和武大等。而在大學之外,因Top2身份而形成的CP,更是不勝枚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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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過一張拼接圖,是摩拜單車和ofo小黃車的合體車,前后是摩拜的車胎,中間是ofo小黃車的車身,看著沒有多大違和感。作為共享單車的Top2,人們的消費早已不只是騎行,還有戲謔。
?作為共享單車領(lǐng)域的Top2,摩拜和ofo由于強烈的競爭關(guān)系,而成為CP
6月29日,一張摩拜單車創(chuàng)始人胡瑋煒和ofo小黃車戴威在某交流廳的合影在網(wǎng)上流傳開來。他們面對鏡頭,一人豎起大拇指,一人抿嘴微笑。
在很多人眼中,這是一張有故事的照片。不過,雙方很快否認了合并的消息,稱合并沒意義。然而,他們越想撇清關(guān)系,CP感反而越強——愛和殺是CP關(guān)系里最重要的部分。
吃瓜群眾不愛看壟斷,愛看“瑜亮之爭”。當然不只是為了湊熱鬧,而是人們相信,在競爭下,能出奇跡。
大部分時候,CP之所以成CP,是因為雙方本身存在著激烈的競爭。在極其殘酷的體育競技中,這種CP俯拾即是。
2017年6月,29歲的凱文·杜蘭特終于戴上了第一枚NBA總冠軍戒指,并當選總決賽MVP。從入選NBA時戴上的“千年老二”帽子是時候還給媒體了。這一次,他在媒體上出現(xiàn)時,總和勒布朗·詹姆斯并論。
有人預測,未來幾年的NBA決賽,仍然是兩人各自所在的金州勇士隊和克利夫蘭騎士隊的舞臺。也就是說,如果沒有發(fā)生變數(shù)的話,杜蘭特和詹姆斯之間的對決故事只是剛剛開始。
一年前的“林李大戰(zhàn)”,相信很多人不曾忘記。他們都曾稱對方為偉大的對手,但在輸球時多少也會發(fā)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李宗偉更是如此,他在與林丹的交手中,處于劣勢。
但李宗偉最終戰(zhàn)勝了林丹,那是他第一次在奧運會的賽場贏下林丹。最后一局的最后一個賽點,李宗偉跳起身,扣球,林丹腳滑,球落地。李宗偉贏了,丟拍,雙膝跪地。
之后,李宗偉和林丹擁抱,交換球衣,一籃一紅,兩人裸上身再次擁抱。這一刻,人們忘記了競技體育的殘酷,回味的是一場巔峰對決。
關(guān)注冠軍是人的本性,關(guān)注第二名是關(guān)注第一名的延伸。沒有人能夠永遠占據(jù)1,這也許是人們關(guān)心2的原因。
2是距離1最近的那個,近到有時候只是空中少轉(zhuǎn)了半圈、冰刀落地時欠些穩(wěn)定,或者少了1厘米或0.01秒。在一般人眼里,他們已經(jīng)足夠優(yōu)秀,足夠超越身體極限,足夠稱得上是世界冠軍,但在評委和計時器那里,他們有了第一和第二的名次。
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Top2。對于上世紀90年代的年輕人來說,在乒乓球領(lǐng)域,劉國梁和孔令輝被稱為乒壇雙子星。到了21世紀,張繼科和馬龍組成的新世紀雙子星取而代之。
?張繼科和馬龍既是對手也是戰(zhàn)友
他們年齡相似,性格相反。一個桀驁不馴,賽前十幾分鐘還在睡覺,成績卻狂飆突進;一個溫順乖巧,常以笑臉迎人,卻多年無冠。
“張繼科是心理帶動技術(shù),馬龍則是技術(shù)帶動心理?!爆F(xiàn)任中國乒乓球協(xié)會副主席劉國梁曾經(jīng)指出兩位弟子的不同,“張繼科勝在格局,馬龍勝在細節(jié)?!?/p>
2016年里約奧運會,兩人進入決賽,分獲金牌、銀牌。實際上,張繼科和馬龍很早就組合打雙打,拿到過一次亞運會雙打冠軍。
在這個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他們一直被當作“科睡龍”CP消費著。
資本市場的競爭也一樣。2015年,互聯(lián)網(wǎng)正蒸蒸日上時,資本寒冬的言論逐漸變多。那一年,出現(xiàn)了好幾對冤家型Top2互聯(lián)網(wǎng)企業(yè)的聯(lián)姻。先是滴滴、快的,再是58同城、趕集網(wǎng),美團、大眾點評和攜程、去哪兒緊隨其后,前后腳公布合并消息。
然而,在不久前,它們還在相互廝殺。融資競賽、廣告轟炸還有價格戰(zhàn),不斷改變著市場格局和商業(yè)生態(tài)?!吧虉鰶]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餓了么和美團外賣有段時間的爭奪幾乎可以讓人們不花錢就吃到一餐飯,這是以往根本無法想象的。如今,雙方仍在鏖戰(zhàn),紅包還在繼續(xù)飛。
滴滴和優(yōu)步幾乎以同樣的方式野蠻生長,幾乎以同樣的手段互爭高下。雙方?jīng)]有迎來一場紫禁之巔的決戰(zhàn),相反,在2016年8月走到了一起。在此之后,媒體對其的關(guān)注一落千丈。
取而代之的是摩拜和ofo小黃車,又一對重量級選手開始了漫長的對抗。一輪輪的免費,一陣陣的紅包雨似曾相識。
旁觀群眾似乎也特別樂意看到這類現(xiàn)象的誕生,不只多了談資,還真切感受到了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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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種CP完全是被網(wǎng)友紅娘們強行配對的。這類CP雙方往往意愿不強,而且很容易就審美疲勞,很快就會被取代。娛樂圈尤其明顯。
上世紀八十年代的香港,電影業(yè)、歌唱業(yè)極其昌盛,涌現(xiàn)了一批明星。其中張國榮和譚詠麟年年在金曲獎上狹路相逢,作為那個時候香港歌唱界的Top2,此事自然被熱炒。
結(jié)果就是粉絲撕逼互掐。據(jù)說,有位張國榮的歌迷在茶餐廳吃飯,聽到隔壁桌譚詠麟歌迷提到不屑張國榮的字眼,當即把飯碗扣在對方頭上,雙方打了起來,鬧到了警察局。
實際上,張國榮和譚詠麟兩人并沒有什么恩怨。“譚張爭霸”最終以譚詠麟在1988年宣布不再領(lǐng)取競爭性獎項和張國榮1989年正式宣布退出樂壇而告終。1995年,在影壇大放異彩的張國榮復出歌壇。1999年,譚張兩人破天荒地合唱了一首《幻影+霧之戀》。
韓寒和郭敬明,兩位80后青春文學旗手,也經(jīng)常被捆綁到一起消費。兩位的可比性太多,很難不被拿來比較。年齡相仿,成名的方式相仿,同一平臺嶄露頭角,都年少出書成名,都辦雜志,現(xiàn)在都拍電影。
在網(wǎng)上搜索兩人的名字,首先彈出來的就是“韓寒郭敬明恩怨情仇十年全記錄”一類的帖子。實際上,兩人很久沒有交集了,互相也刻意避免和對方相提并論。
但一切都阻擋不住網(wǎng)友的熱情。有恩怨情仇,就有如膠似漆,兩人的圖片被制作成各式各樣的惡搞圖片,相擁、親吻、共床,花式百出,被網(wǎng)友戲稱為“上海絕戀”。
記者曾經(jīng)采訪過的一位有30年經(jīng)驗的編劇說,他一直都在寫相愛相殺的主題,不管時代怎么變,這永遠吃香。
也許是這一類Top2暫時斷檔,我們才依然在消費韓寒和郭敬明。兩人最終都選擇不再寫小說,轉(zhuǎn)為拍電影,也算殊途同歸。
電影中還經(jīng)常出現(xiàn)跨國界、跨江湖的Top2類型的CP。上世紀70年代,香港和日本聯(lián)合制作了一部電影《座頭市和獨臂刀》。當時,座頭市是日本最知名的盲武士,《獨臂刀》里的王剛是香港乃至整個華人世界最知名的殘俠士。有趣的是,為兼顧雙方影迷的情緒,影片上映時有兩個版本,日本版名為《盲俠大破唐人劍》,結(jié)局是座頭市要了王剛的命;香港版名為《獨臂刀大戰(zhàn)盲俠》,結(jié)局是獨臂刀擊敗了盲俠。
有時候,還存在這樣一種情況,某個人在某個領(lǐng)域太強了,長期找不到敵手,“四海無人對夕陽”,于是被人們跨維度刻意安排更強大的對手或主動到更高的層次去尋求對手。
2017年5月,柯潔與AlphaGo之間的人機大戰(zhàn)即是如此。他們給人類奉獻的不只是3盤棋,更是一次人與人工智能的對話。
?20歲的柯潔大戰(zhàn)AlphaGo
第一局輸了1/4個子,第二局認輸,第三局還是輸,20歲的柯潔在賽后哭了。破天荒地,媒體把鏡頭對準了失敗者,因為“人會哭,而機器不會笑”。
人們喜歡為最好的、最牛的、最強大的事物組建CP,很多時候,可能只是為了能看到“哭”——不管什么事物,如果只會做霸主,很容易就“不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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