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牛奶

程延軍

有一年夏天的一天，我去了崔志所在的奧特二，追到奧特的總會計師多格，多格想和愛人蔡華出去玩幾天，擔(dān)心暫時沒人頂替他。我的到來變成了及時雨。

經(jīng)過一年多的生產(chǎn)實踐，控制一群牛對我們來說已經(jīng)很熟悉了，但第二天早上的第一件事卻難倒了我們。草原上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擠奶是女人的事，男人不屑。我們到了奧特爾就受到了牧民的影響，從來沒有刻意觀察過女性是如何擠奶的?，F(xiàn)在我們兩個大男人要自己動手，不然這兩天就要喝綠茶了。

“這有什么呀？看看我的?！?/p>

崔志把牛拴好，卷起袖子，左手拿著小水桶，右手卷著牛的奶頭。我聽到哐當(dāng)一聲，崔志還沒看清怎么回事，水桶就被牛踢翻了。

“喂，是你！”

崔志嘴里嘀咕著，卻想起女人擠牛奶的時候，有時候會用繩子把后腿綁起來。于是他找了一根繩子，把牛的后腿綁牢。

“這次你還尷尬嗎？”說罷，蹲下身子，手剛碰到牛的乳頭，牛就像觸電一樣，扭屁股，因為后腿被綁，一個趔趄撞到了崔志，崔志砸了一個跟頭。我看著，笑著，肚子疼。

我走過去拉住他的手，把他拉了上來。我偶然發(fā)現(xiàn)了原因:“看看你的手！”

我豎起了他的手?！斑@是手嗎？嗯？這純粹是木銼，最后一次是砂紙。乳頭上有砂紙能受得了嗎？”崔志看著他的老繭笑了。

“你的手也好不到哪里去?！彼盐业氖址^來。不怎么樣。我的手也很粗糙。這個呢？

突然，蒙古包里傳來一聲小牛的叫聲，然后牛豎起耳朵回應(yīng)。是的，你應(yīng)該讓小牛吃一會兒，潤滑一下大牛的乳頭。女人不都是這樣嗎？這個細(xì)節(jié)怎么能忘記呢？

所以我們很快把小牛放了出來。果然，餓了很久的小牛犢，一把抓住它的奶子，把奶子吸了上來，奶水就直接順著小牛犢的嘴唇流了下去。我們靠在樂樂車上，看著小牛貪婪的吮吸，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甜蜜感。我們就像在欣賞一幅美麗的畫面，陶醉在這幅自然和諧的畫面中，幾乎忘了擠奶。

我沖過去，把小牛拉到一邊，綁了起來。“看著我！”我信心十足地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擠了擠奶牛的奶頭，輕輕舔了舔，哼了一聲，一股雪白的牛奶噴進(jìn)了桶里。隨著我動作的加快，牛奶不斷被噴出來，很快就擠了一斤多。

但不會長久，也不會很快擠出來。

崔志給了我一個思路:“剛才我看到小牛不斷用嘴撞擊牛的乳房。你為什么不試試？”

“呸，打你頭！”我以為他在跟我開玩笑。

“你怎么這么笨，你不會用拳頭？那效果肯定是一樣的?！?/p>

聽了崔志的話，我覺得有些道理，就攥緊拳頭給了牛胸脯。果然，奶牛嚇壞了，后腿猛地跳起來，把裝滿牛奶的桶踢了個底朝天。

那天，我們倆都喝了綠茶。

然而，當(dāng)我們晚上再次擠奶時，我們幾乎擠了半桶。

來自天津的老知青程延軍去了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的鄂溫克旗。

注:內(nèi)容選自天津知青《科倫傳播》

喬主編QQ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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