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裕太后和載灃的關(guān)系:隆裕太后與溥儀又是什么關(guān)系
載灃是宣統(tǒng)帝溥儀的生父,我們都知道光緒帝沒有孩子,所以光緒帝把同父異母的弟弟載灃的兒子要進宮,成為清朝最后一位皇帝溥儀,隆裕太后是光緒帝的皇后,所以這樣來看隆裕太后是載灃的嫂子。隆裕太后也是自己老公光緒皇帝的表姐,這樣看來隆裕太后也算是載灃的表姐。
由于光緒帝走后,隆裕太后還是很年輕的,所以溥儀小時候進宮后,隆裕太后就成為了溥儀的母后,但她不是溥儀的生母。因為溥儀父親跟光緒帝是親兄弟,而隆裕太后曾經(jīng)又是光緒帝的皇后,若是單從這一層關(guān)系上來看的話,溥儀還應(yīng)該喊隆裕太后一聲伯母。
1908年光緒帝去世,由于光緒帝沒有子女,所以只能由慈禧做主,過繼三歲的溥儀為嗣,并將皇位傳給溥儀。光緒帝的皇后隆?;屎蟊蛔馂榛侍?,溥儀也要尊敬的喊她一聲母后。
隆?;侍笫莻€善良柔弱的女人,她將溥儀視為己出,溥儀因為年幼,沒辦法像正常的國君那樣去處理政事,所以很多時候,也都是隆裕太后代替溥儀做主。當(dāng)年也是她代替年幼的溥儀在清帝退位詔書上簽字的。
隆裕,載灃體制
1908年,慈禧太后臨終前,設(shè)計了隆?;屎蠛痛加H王載灃共同掌權(quán)的政治格局。她這么做多半是出于私心,想把實權(quán)保留在葉赫那拉家族手中。但這一決定,影響了清朝的國運,也徹底改變了隆裕和載灃兩個人的命運。
隆裕太后時年整好40歲。同治八年(1868年)正月初十,隆裕(正名葉赫那拉·靜芬,小名喜子)誕生在北京朝陽門內(nèi)芳嘉園。父親桂祥是慈禧的胞弟。據(jù)說隆裕小的時候,慈禧就給桂祥留話:“喜子不要嫁給別人?!遍L大后,隆裕進了紫禁城,成了比自己小三歲的光緒皇帝的皇后。她既是慈禧的外甥女,又是慈禧的侄媳婦,當(dāng)然在名義上,她是慈禧的“兒媳婦”。
解放后的很多作品把隆裕描繪成一個昏庸、悍妒又專權(quán)的女人,仗著慈禧的寵信橫行后宮。而在清人和民國的筆記中,隆裕是一個苦悶、平常的女子,并不受慈禧的寵愛。相反,慈禧相當(dāng)喜歡聰明活潑的珍妃和工于心計的同治皇帝妃子瑜妃。
隆裕既得不到慈禧的關(guān)懷,又得不到丈夫光緒的愛,只能在后宮對坐枯燈,生活單調(diào)而枯燥。冷板凳一坐就是21年。老醇親王奕譞逝世的時候,隆裕作為事實上的兒媳婦,要上門詣祭?;屎篑{到,總要犒賞門丁、仆媼等人,需要上千兩銀子。隆裕根本沒有這個意識,同時也窮得拿不出這筆錢,就空著手去了醇親王府。最后還是王府代她出了這筆賞銀,對外宣稱是“皇后有賞”。隆裕知道實情后,大慚。一年后,醇親王府舉辦奕譞的周年殷祭,隆裕百般籌措還是沒有湊足賞銀,就借口生病不去祭奠奕譞,說來實在有些悲涼的感覺。
載灃(中坐)與二女韞和(左四)、二子溥杰(右四)、四子溥任(左一)等在天津
關(guān)于隆裕的為人處世,經(jīng)常出入宮廷的德齡評價她“個性溫和”、“不愛管事”。美國傳教士赫德蘭清末在華20多年,其妻給許多朝廷貴婦看病,接觸高層人物。他們說:“隆裕皇后長得一點都不好看,她面容和善,常常一副很悲傷的樣子。她稍微有點駝背,瘦骨嶙峋,臉很長,膚色灰黃,牙齒大多是蛀牙。太后、皇上接見外國使節(jié)夫人時,皇后總是在場,但她坐的位置卻與太后、皇上有一點距離。有時候她從外面走進大殿,便站在后面一個不顯眼的地方,侍女站在她左右。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她就會退出大殿或者到其它房中。她臉上常常帶著和藹安詳?shù)谋砬?,總是怕打擾別人,也從不插手別人的事情?!保ê盏绿m《美國人眼中的晚清宮廷》)
隆裕的弟弟德錫回憶姐姐:“作為一個女人,她遵循了舊體制下‘無才便是德’的傳統(tǒng),所以她謹言慎行,從不囂張跋扈,從不怨天尤人,她努力地生活在那個沉悶的世界里?!甭≡T鴮Φ艿苷f:“我知道在這個皇宮里,大家都不喜歡我,而且我也不明白為什么大家都不喜歡我。我每件事情都盡量做得小心,每件事情能忍則忍,能讓則讓,可為什么大家對我還是這樣?”隆裕口中的“這樣”包括他人的誤解,也包括慈禧在世時自身的苦悶無助。她仿佛就是個鄰家大姐,一心要過安穩(wěn)的好日子,談不上什么遠大志向,也沒有執(zhí)政的能力。
隆裕太后(中)與太監(jiān)們
慈禧太后死后,隆裕升格成了太后。慈禧可能希望隆裕成為另一個自己,但隆裕既沒有能力、也沒有興趣成為“慈禧太后第二”。她暴得富貴,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作為對之前苦悶、失敗的補償,“唯得時行樂而已”。她能想到的行樂手段也就是聽聽?wèi)蛸I買東西了,倒不會國家造成什么傷害。至于軍國大事,她都推給了載灃處理,當(dāng)起“甩手掌柜”。
辛亥革命爆發(fā),載灃被迫下臺,隆裕不得不登臺親自決策。她幾乎以奕劻、袁世凱等人的意見為意見。隆裕在政治上獨立做出的、也是最有影響的決策,就是決定宣統(tǒng)皇帝溥儀“退位”。隆裕看重的是保全愛新覺羅家族的身家性命,和那每年400萬的優(yōu)待條件。以恭親王傅偉為首的一批權(quán)貴激烈反對。頒布退位詔書之時,傅偉試圖闖宮大鬧。隆裕突然變得堅定起來,下令關(guān)閉宮門,強行頒布詔書,在形式上確認了清朝的結(jié)束。
和40歲的隆裕搭檔的是25歲的攝政王載灃。
光緒九年(1883年)正月初五,愛新覺羅·載灃出生在北京宣武門內(nèi)太平湖醇親王府。父親奕譞是道光皇帝的兒子、咸豐皇帝的弟弟、光緒皇帝的父親,謚號“賢”,清史稿中稱光緒“本生考”。他娶慈禧胞妹為妻,所以既是慈禧的小叔子、又是妹夫。奕譞的一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謹小慎微,給子孫定下家訓(xùn):“財也大,產(chǎn)也大,后來子孫禍也大,若問此理是若何,子孫錢多膽也大,天樣大事都不怕,不喪身家不肯罷;財也小,產(chǎn)也小,后來子孫禍也小,若問此理是若何,子孫錢少膽也小,些微產(chǎn)業(yè)知自保,儉使儉用也過了。”
載灃很好繼承了奕譞的作風(fēng),恪守家訓(xùn)。“小時候但凡吃燒餅,載洵盡吃芝麻,盤里甭管幾個燒餅,有芝麻的一層盡數(shù)歸他。弟弟載濤好吃麻醬,燒餅中有麻醬的部分全被載濤掃蕩。剩下的才歸載灃,載灃也是一笑了之。”(龍翔等《最后的皇族》)長大后,載灃緘默少語,相貌清秀, 不及中等身材。作為庶出的小兒子,載灃本來是和權(quán)力無緣的。但哥哥們不是早亡就是進宮當(dāng)了皇帝,載灃成了事實上的最長子,9歲時父親去世,襲承了醇親王爵位。
愛新覺羅·溥儀與載灃
胞弟載濤評價載灃:“遇爭優(yōu)柔寡斷”,“做一個承平時代的王爵尚可,若仰仗他來主持國政,應(yīng)付事齤變,則決難勝任”。載灃登上政治舞臺,是在八國聯(lián)軍大亂后去德國“謝罪”,時年18歲。“德國本打算讓我父親見德皇時行中國式的跪拜禮,由于父親不答應(yīng),經(jīng)多方交涉算是沒有再度丟臉。在見到德皇和在德國參觀后回到北京。這件事使慈禧覺得父親辦事有能力,更加重用他?!?908年,光緒、慈禧相繼逝世,幼子溥儀當(dāng)了新皇帝,載灃突然成了攝政王,“監(jiān)理國事”。
“我父親雖然成了國家擁有最高權(quán)力的人,可是他是個老實人,也和我祖父一樣,都是把權(quán)力看得較淡?!薄拔以催^父親那個時候的日記。在日記里沒找到多少材料,卻發(fā)現(xiàn)過兩類很有趣的記載。一類是屬于例行事項的,如每逢立夏,必‘依例剪平頭’,每逢立秋,則‘依例因分發(fā)’;此外還有依例換什么衣服,吃什么時鮮,等等。另一類,是關(guān)于天象觀察的詳細記載和報上登載的這類消息的摘要,有時還有很用心畫下的示意圖??梢钥闯?,一方面是內(nèi)容十分貧乏的生活,一方面又有一種對天文的熱烈愛好。如果他生在今天,說不定他可以學(xué)成一名天文學(xué)家。但可惜的是他生在那樣的社會和那樣的家庭。”(溥杰《父親醇親王載灃》)
當(dāng)然,作為攝政王,載灃在1909到1911年間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沒干。他相信一點:執(zhí)政者必須掌握大權(quán),滿族親貴們只有大權(quán)獨攬,才能確保王朝長治久安。載灃無視地方分權(quán)、近代化開啟的國情,重用少年親貴,大力推行中央集權(quán),反而激化了矛盾,加快了革命的到來。
“在辛亥革命成功以后,父親立即主動放棄了攝政王的地位,回家以后反而高興地對家人說:‘從今天起我可以回家抱孩子了!’說罷輕輕抱起了我。當(dāng)時母親被他那種輕松的神氣氣得哭了一場,父親倒是心安理得地開始了新生活?!保ā陡赣H醇親王載灃》)宣統(tǒng)皇帝溥儀回憶:“(母親)后來告誡弟弟:‘長大了萬不可學(xué)阿瑪那樣!’”“他對那三年監(jiān)國是夠傷腦筋的。那三年可以說是他一生最失敗的三年。”(《我的前半生》)
“女中堯舜”
清朝滅亡后,隆裕在紫禁城里又過起了沉悶無聊的生活。慈禧早早就決定了隆裕的人生,也毀了她的幸福?!奥≡T?jīng)對爺爺(弟弟德錫)說:說真心話,我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雖然嫁的是皇上,可并不像民間其他女子一樣,能享受到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情。女人可以不要別的,但女人一定是需要愛情的啊。沒有愛情,我退而求其次,想尋求點平靜,可在這個是非之地,我能有平靜嗎?”(那根正,郝曉輝《我所知道的末代皇后隆?!罚?/p>
隆裕
“隆裕哭著說:我真的很難受,在這個皇宮里,別人都以為我很風(fēng)光,可到底有多難,只有我自己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經(jīng)常睡不著。家里人都不明白,明明當(dāng)了皇后,是到宮里來享福來了,可我為什么老這么快。其實在宮里的這些日子,對我來說,沒有一天不是煎熬,這也是我老得快的主要原因?!保ā段宜赖哪┐屎舐≡!罚?/p>
蔡東藩的《民國演義》對隆裕的晚景有生動的描述:“隆裕太后長期憂郁,以致積郁成疾。雖然慨然下詔遜位,但實際上仍是‘讓國仍存亡國恨’,以為愧對創(chuàng)業(yè)的列祖列宗。心中一直郁郁不樂……積成肝郁,嘗患嘔逆。延至民國二年(1913年)正月,胸腹更隆然高起,日漸腫脹……正月初十日,適逢她的‘萬壽節(jié)’,循例于御殿受賀,見民國大總統(tǒng)袁世凱的專使梁士詒,用著外國使臣覲見的禮節(jié)祝賀,不免悲從中來,且宗室王公大臣多半回避,不肯入賀,殿上不過寥寥數(shù)人,昔年權(quán)柄在握時的盛景全非。因此,愁病交加。再加上‘萬壽節(jié)’內(nèi),天氣晴暖,殿中所用素爐熱氣過高,感受炭氣,致使病情加劇。從此,臥床不起?!?/p>
“二月二十一日,隆裕后已是彌留,到了夜間,回光返照,開眼瞧見宣統(tǒng)帝在側(cè),不覺嗚咽道:‘汝生帝王家,一事未喻,國已亡了,母又將死,汝尚茫然,奈何奈何?’說至此,喉間又哽咽起來,好一歇復(fù)發(fā)最后的凄聲道:‘我與汝要永訣了。溝瀆道涂,聽你自為,我不能照顧你了?!杂櫍巡荒苎??!?/p>
蔡東藩的描述多有文學(xué)的虛構(gòu),但也包含了若干真實的信息。清亡后,隆裕對親手葬送祖宗的江山社稷耿耿于懷,抑郁成疾。她常常在公眾漫無目的地游走,沉默不語,餓了就吃些果品充饑。她還寫過“每睹宮宇荒涼,不知魂歸何所”之類的文字。1913年2月22日晨,憂愁的隆裕太后病逝,享年46歲,入葬清西陵,陪伴并不愛她的丈夫光緒皇帝。
民國政府和社會輿論,對隆裕評價極高。她的葬禮備極哀榮。政治人物紛紛捧場,民國政府在紫禁城太和殿設(shè)立祭堂,頂端正中掛一大匾:“女中堯舜”。
“無事小神仙”
載灃在清亡后的日子也過得很平淡,但他的心態(tài)很好,沒有郁郁寡歡,更沒有像隆裕那樣抑郁成疾。
載灃曾書對聯(lián)“有書真富貴,無事小神仙”來明志?!案赣H本來是個淡泊的人,早晨起來向祖母請過安后,就到寶翰堂書房去洗臉吃早點,然后看書寫字。中午和母親一起吃午飯后,又到他的書房里繼續(xù)看書。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回到內(nèi)宅和母親一起吃晚飯,飯后又到祖母處問晚安。然后他們夫妻倆說些閑話,結(jié)束一天的生活?!薄案赣H喜歡讀書,各種書報雜志都看,經(jīng)常讀的是史書,尤其是《資治通鑒》。晚年自號‘書癖’,他有方圖章,刻的是‘書癖’兩字;也愛看戲,喜歡看楊小樓、梅蘭芳、譚鑫培等人的戲。他甚至還喜歡學(xué)點天文學(xué)。夏季夜晚,他給孩子們指認天上的星座。每逢日食出現(xiàn),他和孩子們隔著薰黑的玻璃片觀察太陽,并把日食、月食經(jīng)過的情況記入日記,附上工筆繪畫的圖形。我常想父親如果不當(dāng)攝政王,專門讀書研究的話,一定會有相當(dāng)成就的。”(《父親醇親王載灃》)
“1912年9月孫中山先生來北京,要見我父親。父親有些緊張。孫中山先生不是說過要‘驅(qū)除韃虜’嗎?這‘韃虜’不就是滿族嗎?父親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家里接待了孫中山先生。一見面,孫中山先生就說:‘你擁護共和,這很好呀!雖然你是攝政王,但將來在中華民國五族共和的大家庭里,你還是有前途的?!腋赣H說:‘我擁護民國,大勢所趨,感謝民國政府對我們的照顧。’”(《父親醇親王載灃》)孫中山向載灃贈送了照片。隔日,載灃回訪了孫中山。
偽滿洲國成立后,載灃又成了“皇父”,平淡的日子受到了打擾。干擾主要來自日本人和偽滿洲國的“邀請”。對日本人的拉攏,載灃一概婉拒,不受利用。
溥杰回憶:“父親生前堅持不參預(yù)偽滿洲國事,只是短時間去看望過溥儀兩三次。他曾表示不同意溥儀當(dāng)偽滿皇帝,因為溥儀不聽,氣得哭了一場。溥儀想把父親留在東北,他用裝病等方法堅持回到北京?!备鶕?jù)溥任先生回憶,他16歲時陪著父親載灃去長春看溥儀?!坝幸惶焱砩?,屋里只有載灃、溥儀、溥任的時候,載灃語重心長地對溥儀說:‘別拿日本人當(dāng)傻子,他們不傻。他們不會打下江山讓你坐,朝鮮就是個例子。古代的石敬瑭也是個例子。當(dāng)這個皇帝沒意思,不如當(dāng)個百姓,活得像個人?!d灃說完這話,神色怡然,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擔(dān)似的輕松。溥儀聽完這話,起身去拉門,還探出身子左右看了看,待關(guān)好了門,才悄聲對載灃說:‘往后您別再出關(guān),弟弟妹妹們也別再出關(guān),就是我請,也別再來?!保ā蹲詈蟮幕首濉罚?/p>
抗戰(zhàn)期間,載灃先是避居天津,1939年遷回北京王府。1947年他利用王府屋舍,出資創(chuàng)辦了競業(yè)學(xué)校。
1949年北京和平解放。載灃遣散了王府的下人,開始著手解決醇親王府的善后。征得北京大學(xué)同意后,載灃把王府收藏的圖書、文獻等拉到北大,捐給了學(xué)校。接著,他賣掉了王府,得到了一億元錢(折合新人民幣一萬元),居家搬到了西揚威胡同的一所普通四合院。整個院子有10幾間房子,載灃親手栽庭院中栽了兩株海棠。載灃死于1951年2月,享年68歲,葬于北京福田公墓。載灃生前,在福田公墓購買了10個墓穴,估計是有意讓家人一起安息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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