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出來賣

我緊緊地閉上雙眼，聽到與陌生男人的皮膚相撞的咔嗒聲。

內(nèi)心的羞恥感和身體的愉悅感一齊涌上來，讓我崩潰，卻又讓我沉迷。

在我重新恢復(fù)理智的那一刻，我迅速放開了勾住他身子的手。心里巨大的羞恥感再次涌來，我恨自己前的放蕩。

我是一個有夫之婦，而在我身上不斷沖擊的男人，不是我的丈夫。

我為了錢把自己賣了，卻沒想到，買主卻讓我達(dá)到從未有過的高峰體驗(yàn)。

他像一個深淵，讓我不斷墜入，越愉悅，越沉淪。

完事之后，他汗津津地從我身上下來，光著身子走進(jìn)洗手間，很快傳來淋浴的水聲。

房間里殘留著濃濃的情欲味道，我找到被他扯爛的內(nèi)褲套上，羞恥感讓我只想逃離，但我又不能逃，因?yàn)槲疫€沒拿到錢。

他終于出來，一邊走一邊用浴巾擦試他結(jié)實(shí)的身子。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走向了套房的另一間。

我想跟過去問他錢的事，但我又不敢。

他很快回來，手里一拿著一張支票，遞給了我，“你的賣肉酬勞?！?/p>

‘賣肉’兩個字讓我感到極大的羞辱，心里絞了一下。

支票上的數(shù)字是二十萬。

我鼓起勇氣看他，“不是說好的一百萬么？”

他的聲音充滿不屑，“一百萬？你也不打盆水照照，你哪個部位值一百萬？整個過程哼都不哼一聲，一點(diǎn)賣肉的職業(yè)道德都沒有，還想要一百萬？”

我還想辯解，他指著門說出一個‘滾’字。并作勢要把那張二十萬的支票也要收回去。

我不敢糾纏，只好灰溜溜地滾出了房間。

將支票兌現(xiàn)后，我火速打車來到醫(yī)院。把二十萬全部交給到了收費(fèi)處。醫(yī)生在確定我交費(fèi)之后，才開始給我的孩子輸液。

我坐在病床邊上，看著孩子有些蒼白的臉，精神有些恍惚。

我叫姚淇淇，是個普通的家庭主婦，三年前我現(xiàn)在的丈夫吳浩開始瘋狂追求我。他的細(xì)微體貼和關(guān)愛讓我很快墜入愛河。

本以為婚后的生活會很幸福，但是自從有了孩子之后，吳浩對我和孩子的態(tài)度越來越冷淡，動轍就打罵我和孩子。但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我一直忍氣吞聲，委曲求全。

直到這次孩子病倒被查出腎病綜合癥需要一百萬救命。我急的都快瘋了找吳浩商量問人借錢救孩子，可吳浩冷漠得讓我吃驚，他說他沒錢，也借不到，讓我自己想辦法。

來不及吵架，我到處想辦法借錢?？晌抑皇莻€商場售貨員能借到的錢也是杯水車薪。那幾天我整日以淚洗面近乎崩潰。

商場工作的小姐妹見我這個樣子就給我支了個招，讓我晚上去本市最大的五星級酒店賣自己，說那邊有錢人多喜歡找野味，舍得花錢。

我心里雖然抵觸但是想到在醫(yī)院等著用錢的孩子就咬咬牙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于是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媽媽，媽媽”，孩子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側(cè)著臉用手擦了擦眼睛，勉強(qiáng)對著孩子笑了笑?！皩氊惞?，媽媽在呢?！?/p>

“媽媽，爸爸呢，爸爸為什么不來看我？”孩子弱弱地問我。

我心里一絞，忍住自己的情緒，對孩子說，爸爸要上班，晚些時候會來看他。

安頓好孩子后，我請護(hù)士幫著照料一下，我回家取些生活上的用品。

我上樓打開房間的門，在玄關(guān)處換鞋時，聽到吳浩和婆婆正在廚房說話，他們并沒有注意到我回來。

因?yàn)槁牭教嵛业拿?，還提到孩子。我就停住了動作，想聽一下他們在說什么。

婆婆和丈夫的話，讓我震驚之余，也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

第2章 重逢

婆婆和吳浩好像也在爭執(zhí)，所以說話的聲音較大，我聽得清清楚楚。

婆婆說，明知道是人家的種，你還幫他養(yǎng)這么多年，真是個慫貨，現(xiàn)在倒好，那倒霉孩子還得了怪病，要上百萬的醫(yī)藥費(fèi)，姚淇淇那個賤人還想賣房子給孩子治病，我看你怎么辦。

‘明知道是人家的種’這句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捅進(jìn)我的心里。我的孩子吳小峰，怎么可能會不是吳浩親生的？

“行了，我不會白養(yǎng)別人的孩子的，遲早有一天，我會撈回來的?！眳呛普f。

聽到到這里，我忍不住沖了進(jìn)去，“吳浩，你剛才說什么？什么叫白養(yǎng)別人的孩子？”

婆婆和吳浩沒料到我會突然出現(xiàn)，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短暫沉默。

吳浩眼神閃爍，“我沒說什么，別煩我，我約了朋友打麻將，我得走了?！?/p>

說著從我身邊擠過去，準(zhǔn)備要走。

我當(dāng)然要問清楚，扯住他的衣服，“你把話說清楚，什么叫別人家的孩子？小峰怎么就是別人家的孩子了？”

吳浩更加不耐煩，“你他媽放開，聽到?jīng)]有？”

“你不說清楚，你就別想走！小峰不是你的孩子，那是誰的？你又要撈回什么來？你到底隱藏了什么？”

我不斷的追問，吳浩又脫不了身，他越來越急。他伸出手卡住我的脖子，“姚淇淇你有完沒完？放開手聽到?jīng)]有？”

我拼命掙扎，才勉強(qiáng)能緩過氣來。但我還是扯住他不放，我一定要問清楚不可。

“你就告訴他，吳小峰是那個四哥的種不就行了，讓他們母子滾蛋，養(yǎng)了個雜種在家里，看著也煩！”婆婆見我和吳浩糾纏，在旁邊插了一句。

吳浩狠狠瞪了一眼婆婆，似乎是在怪婆婆透露了他不想說的話。這讓我更加覺得有問題。

“誰是四哥？為什么說孩子是四哥的？”我盯著問。

吳浩手上用力一推，將我推向灶臺，“滾開，我他媽哪知道四哥是誰！”

他用力太猛，我站立不穩(wěn)，撲向煤氣灶，打翻了上面正在沸騰的湯水，滾燙的湯水濺在我手背上，疼得我叫出聲來。

吳浩并不管我死活，趁機(jī)沖出廚房，摔門而去。

手背上火辣辣的疼，我只好打開水龍頭來沖洗，婆婆伸手推我，“你把吳浩氣走了，你還賴在這里？你給我滾！”

我心如死灰，再沒有力氣和惡婆婆去斗，收拾簡單行李，離開了那個我曾經(jīng)有過很多美好憧憬的家。

城市已華燈初上，我一個人孤單地拎著行李走出小區(qū)，回頭看了一眼五樓那個熟悉的窗口，眼淚忍不住下來了。

上了公車，我心里還是難受，想著自己為這個家付出那么多，到頭卻換來這么個結(jié)果，感到非常絕望。

回到醫(yī)院，孩子睡著了，我找了張凳子，靠在孩子的病床上將就了一宿，次日一早起來擠公交上班。一宿沒睡好，精神恍惚，情緒非常低落，差點(diǎn)錯過下車的站。

剛到商場，就感覺所有同事如臨大敵，連平時囂張的經(jīng)理都忙上忙下一副緊張的樣子。同事告訴我，商場管理層臨時接到通知，大老板要到商場來視察工作。

我剛把工裝換好，就看到經(jīng)理一邊整理領(lǐng)帶，一邊向商場門口跑去。不一會，商場的高管們眾星捧月般地簇?fù)碇粋€年輕男子走進(jìn)了商場，那男子身材修長，皮膚白皙，鼻梁高挺，劍眉下是一對惹人的桃花眼，非常好看。

他一邊走一邊聽高管們的匯報。但一直面無表情，連頭都不點(diǎn)一下。

我心里有些疑惑，這男的看起來怎么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然后忽然想起，他好像就是酒店里的那個男人！一樣雕刻般的五官，一樣冷漠的眉眼。不過在酒店時燈光昏暗，我又太緊張，也不是很確定就是他。

這時，他卻忽然改變原來走的方向，徑直向我走了過來！

我心跳加速，心想難道他也認(rèn)出我來了？我緊張得低下了頭，不敢看他。

但他在我身邊稍作停留，并沒有說話，就直接走了過去。然后指著我旁邊的柜臺對經(jīng)理說，這里是賣高端手機(jī)的地方，這個柜臺顯得太低端，讓經(jīng)理換了。

直到他乘扶梯上了二樓，我的心跳才慢慢平靜下來。我真是想多了，首先不一定是他，就算是他，他也不可能再記得我了。在他眼里，我不過是一個‘賣肉’的，根本不值得他記住。

此時身邊的同事已經(jīng)亢奮得不行了，“哇塞，這老板也太年輕太帥了吧？這就是傳說中的霸道總裁嗎？”

“他剛剛看了我一眼，他真的看了我一眼耶！”另一個同事手捧著臉，一臉花癡的幸福。

“算了吧你，你是誰啊，人家會看你？我可聽說了，華總的女朋友是市長千金，過兩天就要結(jié)婚了?！绷硪粋€同事說。

我聽著她們夸那個人好看，腦海中竟然是酒店里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我強(qiáng)行讓自己不去亂想，才勉強(qiáng)投入了工作。

快中午的時候，經(jīng)理來找我，讓我去他辦公室一下。我緊張極了，擔(dān)心又是工作上出了什么問題。但經(jīng)理說，是華總要見我。

我的心跳再次加速，他要見我？他找我干什么？

第3章 我不是小姐

經(jīng)理將我?guī)У搅宿k公室，說我把他帶來了，然后畢恭畢敬地立在旁邊。

華總坐在椅子上，正在看文件，頭也沒抬，只是揮了揮手。

然后經(jīng)理就往外走去，我一看經(jīng)理走了，我也想走，但經(jīng)理示意我留下，出去以后，他順手把門關(guān)上了，辦公室里只剩下我和他兩人，我更加緊張了，頭也埋得更低。

我不希望他認(rèn)出我來，但我又好像希望他認(rèn)出我來。我自己都說不清楚。

然后我聽到有腳步聲向我靠近，他立在我面前，我繼續(xù)把頭放低。

“抬起頭來?！甭曇艉艽判?，但也很冰冷，聽不出任何感情。

我只好慢慢將頭抬起來。

“這么巧，又遇上了?！甭曇衾锒嗔藥追植恍己蛻蛑o。

他果真是把我認(rèn)出來了，臉上火辣辣的，想找條地縫鉆進(jìn)去。但我強(qiáng)裝鎮(zhèn)定，“華總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我們沒有見過?！?/p>

倒不是我不肯認(rèn)帳，只是既然是交易，那么交易都過去了，我不想再和他有太多的瓜葛。更不想舊事重提，讓他以為我會想攀上他這棵高枝。

他這樣的人，應(yīng)該是習(xí)慣了所有女人都往他身上貼吧，所以他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語氣又冷了幾分。

“我要問責(zé)人力部門，為什么酒店的小姐都混到華氏旗下公司的員工隊(duì)伍里來了?！?/p>

我忍不住抬頭反駁了一句，“我不是小姐！”

他嘴角微微揚(yáng)起弧度，一臉鄙夷，“原來是業(yè)余的，難怪在床上都不會叫?！?/p>

我的臉又燒了起來。頭不由自由地往下垂。我不想繼續(xù)被他羞辱，往外走去。

后面?zhèn)鱽硭某爸S，“當(dāng)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我裝著沒聽見，逃出了辦公室。

回到崗位上，腦海里揮之不去的卻一直是他輪廓分明的俊臉。我心里罵自己簡直有病。那么討厭的一個人，想著他干嘛。

終于捱到下班時間，打完卡后我就沖向附近的公交車站。正值高峰期，站臺上全是人。公交車一到，還沒停穩(wěn)，那些人就沖了上去，我試了幾次，竟然愣沒擠上。

想著小峰還在醫(yī)院等我，瞧這陣勢，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擠上公交，心里越來越著急。

這時一輛保時捷駛了過來，車窗搖下，竟然又是他。

他沒說話，只用眼神示意我上車。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他的車。

“去哪兒？”他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華東醫(yī)院?！蔽逸p聲說。

“順路?！彼终f了兩個字。

然后就一路沉默。他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說什么。氣氛非常的尷尬。

就這樣悶到了華東醫(yī)院門口，我彎腰對他說謝謝，他完全不理我，一加油門，車呼嘯而去。

真是個奇怪的人，他不是順路么，怎么又掉頭走了？

我來到病房，卻發(fā)現(xiàn)病床上躺的不是小峰，是另外一個病人。

這可把我嚇壞了，大聲叫著小峰的名字。在醫(yī)院里瘋了一樣的跑著找。

結(jié)果沒找到，我到醫(yī)院的前臺問，工作人員告訴我，吳小峰那個患者，下午已經(jīng)出院了，監(jiān)護(hù)人還退走了余下的十幾萬醫(yī)院費(fèi)。

我說怎么說可能，我就是監(jiān)護(hù)人。但院方說，辦理手續(xù)的人，是孩子的父親。對方能提供是孩子父親的證明，醫(yī)院也只好辦了。

我想了一下，只能是吳浩這個人渣干的！我打了他電話，結(jié)果他不接。

無奈之下，我只好又趕回那個我不想回去的家，吳浩和婆婆都在。但我找遍所有房間，卻不見孩子的影子。

我問吳浩要孩子，吳浩直接一耳光甩在我臉上，“賤人，給我戴了綠帽子，還敢問我要孩子？小峰會認(rèn)你這個賤人當(dāng)媽？”

我又急又怒，也一巴掌甩了回去，“你才是賤人！你不要臉，把孩子辦出院，退了孩子的醫(yī)藥費(fèi)。你把孩子還給我！”

吳浩一把扯住我的頭發(fā)，將我拖到電腦面前，指著電腦屏幕，“你也媽還不承認(rèn)？視頻都發(fā)網(wǎng)上了，你還不認(rèn)？姚淇淇，你要不給我一百萬的精神損失費(fèi)，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孩子！”

我腦袋轟的一聲，網(wǎng)頁上的照片，真的是我。照片是在酒店拍的，角度也抓得很準(zhǔn)，可以看到我和他同時進(jìn)入了房間。

怎么會這樣？難道是酒店拍了，發(fā)到網(wǎng)上的？

第4章 四哥

吳浩扯住我頭發(fā)，湊近電腦屏幕，“看清楚了嗎？現(xiàn)在沒話說了吧？你這個賤人，背著我找男人，還他媽在我面前裝無辜，你怎么不去死？”

我的頭皮生疼，感覺一整把的頭發(fā)都要被吳浩給揪下來了。我使盡全力，一腳跺在吳浩的腳上，他疼得往后一縮，我這才從他的控制下擺脫出來。

“你有什么權(quán)利指責(zé)我？孩子生病了，你不管。又不讓我抵押房子，我只能自己去想辦法，我不能看著自己的孩子去死而不管！”

吳浩指著我，“你他媽偷人還有理了？你個不要臉的，老子今天不打死你?！?/p>

我見他又要過來打我，隨手抄到一把桌上一把水果刀，“你別過來，不然我今天和你拼了！”

我真的不是嚇?biāo)?，我已?jīng)完全心灰意冷，他要是再敢過來，我肯定會和他拼命。

吳浩倒也沒有過來，但婆婆進(jìn)來了，然后母子兩人聯(lián)合，將我趕出了家門。任我怎么拍門，他們就是不開。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家回不去了，孩子也被吳浩藏了起來，一時之間不知何去何從。

大屏幕上，滾動播出的是一則新婚廣告。畫面上英俊的新郎，正是酒店的那個男人，華辰風(fēng)。

我盯著大屏幕發(fā)呆，心想要是他肯幫我，或許能從吳浩那里把孩子要回來。吳浩明知道我是個窮鬼，卻張口就問我要一百萬，肯定是認(rèn)出了視頻上的男人是華辰風(fēng)，而且知道華辰風(fēng)是個有錢人，所以他才會獅子大開口。

我正胡思亂想著，電話響了，是經(jīng)理打來的。

經(jīng)理對我說話異常的客氣，讓我都感覺很不習(xí)慣。他在電話里說，華總要找我，然后給了我一個號碼，讓我打過去。

這也太巧了，我心里尋思著找華辰風(fēng)幫忙，他就主動找我了？簡直讓人難于置信。

我忐忑著打通了那個號碼，等了一會，里面?zhèn)鱽砹四莻€磁性的嗓音，“我是華辰風(fēng)?！?/p>

我的心竟然砰砰地跳了起來，有些結(jié)巴地說，我是姚淇淇。

又擔(dān)心他不知道姚淇淇是誰，我又解釋說，就是坐你車去華東醫(yī)院的那個。

他輕輕地哦了一聲，語調(diào)有些戲謔，“你應(yīng)該說，就是在酒店和我顛龍倒鳳，卻一聲沒叫的姚淇淇，這樣我印像更深刻?！?/p>

雖然隔著電話，但我的臉還是燒了起來。

“你……找我有事嗎？”

“沒事，我就是擔(dān)心你又想賣了，找不到客戶，可以聯(lián)系我?！彼^續(xù)戲謔。

這個人說話太傷人，我心里的火又開始冒起來，但我努力強(qiáng)壓下去。

“我……有點(diǎn)事想請你幫忙……”

“可以?！蔽业脑掃€沒說完，他就接道。

我又愣住，他都沒問我什么事，就說可以？

“我孩子被我老公從醫(yī)院接走了，我老公問我要一百萬……”

我的話再次被他強(qiáng)行打斷，“不管你有什么問題，我都可以替你解決。明天中午，會有人來接你?！?/p>

我正想問他接我去哪里，要做什么，電話里傳來嘟嘟聲，他已經(jīng)掛了。

我一頭霧水，不知所措。他完全不解釋他要讓人接我去哪里，也不告訴我要干什么。

他說不管我有什么問題，都會替我解決。這話很虛，但我卻又莫名地覺得可信。

這時公交車來了，我上了車。一路上都能看到他大婚的廣告，這等派場，真是讓人羨慕。不禁又讓我想到自己失敗的婚姻，心里一聲嘆息。

我回到商場的員工宿舍，問同事小妹借了一床毯子鋪上，半睡半醒煎熬了一晚上，第二天疲倦地繼續(xù)上班。

因?yàn)樾睦镉惺?，一直魂不守舍，心里一直在想著，華辰風(fēng)要接我去哪兒，要我干什么？他會不會真的幫我把孩子找回來？

終于等到下午兩點(diǎn)，經(jīng)理親自跑到柜臺上來對我說，外面有人找我。

商場門口，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沖我點(diǎn)頭微笑，彎腰拉開車門，說四哥讓他來接我。

一聽到‘四哥’這個稱呼，我渾身一震，腦袋又是轟的一聲。

當(dāng)初婆婆說過，孩子的親生父親，就是一個叫‘四哥’的人。我問過吳浩四哥是誰，但他不肯說。

難道‘四哥’竟然是華辰風(fēng)？這怎么可能？

第5章 我不愿意

“姚小姐，請?！蹦悄凶拥脑拰⑸袼蓟秀钡奈依噩F(xiàn)實(shí)。

我彎腰進(jìn)了車后座，經(jīng)理跑了過來，“淇淇啊，你放心去，上班的事你不用擔(dān)心，薪水是不會少你一分的?！?/p>

他這討好的話讓我更加不適應(yīng)，他平時對我，可不是這態(tài)度?；蛟S在他看來，我和華辰風(fēng)走近了，他要是不討好我，會對他不利。

開車的男子三十多歲，高大英俊，穿著很考究的西服。他一直從觀后鏡中打量我，“我叫蔣軒龍，是替四哥做事的兄弟?！?/p>

我忍不住問出心中的一直想問的話，“你好，請問四哥就是華辰風(fēng)嗎？”

他微微回過頭看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很驚訝，“你不知道？”

所以他的意思是，我早就應(yīng)該知道？

見我一頭霧水，他接著說，“華少在家中排名老四，海市政商各界，都會尊稱一聲四哥。少有直呼其名的?！?/p>

我輕輕噢了一聲，腦海里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我的孩子，怎么可能會是華辰風(fēng)的？之前我都不認(rèn)識這個男人，又怎么可能會懷了他的孩子？

難道那個‘四哥’，不是這個‘四哥’？

這樣想也對，海市長住人口都上千萬，自然有很多人叫‘四哥’。吳浩他們說的‘四哥’，應(yīng)該不是華辰風(fēng)。

可我內(nèi)心里卻有一個聲音說，如果真有那么一個‘四哥’的存在，我倒希望就是華辰風(fēng)。

我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感到羞恥，我明明和人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這都在想些什么？

等我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已經(jīng)到了目的地。

眼前倚山而建的灰白色歐式建筑，我以前在網(wǎng)上見過圖片。

因酷似美國總統(tǒng)辦公的那幢樓，所以被網(wǎng)友稱為‘海城白宮’。但這房子到底是誰的，網(wǎng)上卻沒有確切的答案。只知道是海城某個富豪的私宅。

白宮前足球場那么大的草坪，用鮮花扎成一道道拱門。場地中央，整齊地擺放著很多排白色的座椅，臨時搭建的舞臺背景是一個大屏幕，上面滾動播放的，是我已經(jīng)看得很熟悉的新婚宣傳大片。

我再笨也能看出，這里是華辰風(fēng)的婚禮現(xiàn)場。原來他今天結(jié)婚。

可是他結(jié)婚，把我叫到這里來干什么？

蔣軒龍將我領(lǐng)到最后一排坐下，叮囑我不要亂走。

呆坐了幾分鐘，我內(nèi)心開始惶恐不安起來，有點(diǎn)想逃的感覺，但我還沒有見到華辰風(fēng)，我還需要他幫我解決孩子的事。

賓客陸續(xù)到達(dá)，全部都是盛裝出席。

我穿著商場發(fā)的工裝，頭發(fā)油膩，皮膚黯淡，坐在一群名流中間，如芒在背，越來越坐立不安。

這么高端的場合，實(shí)在不適合現(xiàn)在的我。

終于坐不住了，我站起來，準(zhǔn)備悄悄溜走。

但很快就有兩個穿著西服的男子跟了上來，說四哥吩咐，要照看好我，請我回到座位上坐下，還讓我不要讓他們?yōu)殡y。

我聽出來了，‘照看’的意思，就是讓他們監(jiān)視我，不讓我離開現(xiàn)場。

我更加不安，這個華辰風(fēng)到底要干什么？

就在我想著如何脫身的時候，掌聲和歡呼聲響起，一襲白色婚紗的新娘子，挽著一身禮服的華辰風(fēng)，從白宮中慢慢走了出來。

禮樂響起，掌聲不斷，新娘一臉幸福，竟然主動頻頻向來賓揮手，慢慢走向那個舞臺。

婚禮的司儀，是海市電視臺最火的主播，而證婚人更了不得，是海市主管工商的常務(wù)副市長。

婚禮正常程序進(jìn)行，各方致詞，各種煽情后，到了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證婚人問新娘，“陳若新小姐，請問你是否愿意嫁給華辰風(fēng)先生，成為他的合法妻子，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疾病還是健康，你都與他不離不棄，患難與共？”

新娘臉上的笑容甜得讓人嫉妒，“我愿意?！?/p>

證婚人轉(zhuǎn)而問了新郎同樣的問題，就在大家都認(rèn)為新郎也會回答‘我愿意’的時候，新郎卻意外地沉默。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盯著新郎，然而新郎卻還是沉默。而且他本來看著新娘的眼睛，慢慢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向來賓席看了過來。

我的心又開始狂跳起來，因?yàn)樗难酃?，正是向我這個方向看過來的。與此同時，他緩緩?fù)坛鰩讉€字“我不愿意?！?/p>

全場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