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的妻子
干隆43年,保定清源縣行政官接到縣民張豐秋的舉報,接到妻子失蹤的舉報,找到武科,特地來官府請求派人探監(jiān)。
張豐秋是清苑縣張雙樓人,半年前娶了本縣李古集的李大文的女兒李丁香為妻。這年清明節(jié),丁香回家探親,在娘家呆了一個多月。豐秋思妻心切,騎了一頭毛驢來接媳婦回家。
從李古集到張雙樓大約有九十多里路,丁香騎在毛驢上,豐秋走在旁邊,兩口子一路有說有笑,絲毫不覺得疲倦。
正午時分,走了快一半路程了,小兩口遇上了豐秋的好友、堡橋鎮(zhèn)的周油子。周油子邀請豐秋去家中玩耍,丁香不樂意,自己騎著毛驢先走了。
豐秋與周油子在堡橋鎮(zhèn)喝了兩大壺茶水,又嘮了幾簍子閑話,見太陽快要下山了,才匆匆告別,重新上路。
一路上,豐秋四處張望著,沒有媳婦的蹤影,連自家毛驢行走過的痕跡也沒有。他想著,或許媳婦已經(jīng)到家了。
二更時,豐秋終于趕到家,一頭扎進(jìn)堂屋,卻只見母親,不見丁香。豐秋有些傻了,這是把媳婦給搞丟了!
他拔腿順著道路往回找,磕磕絆絆一夜,天明時到了岳家,仍然沒有妻子的蹤影。而岳丈一聽自己的閨女走丟了,家里剎時亂作一團(tuán)。
豐秋又掙扎著往回走。這一次,他一村一村,一家一家地挨著打聽,九十里的路足足走了三天,腳走爛了,人也憔悴了,一頭栽進(jìn)家門再也爬不起來了。
遠(yuǎn)親近鄰聽說丁香失蹤的事,也都趕到豐秋家,一邊為他治病,一邊請畫匠畫出影像四處張貼。足足折騰了半個月,豐秋的病好了,但丁香卻是杳無音訊。眾人商量,只有報官。
清苑知縣史仲民接到報案,覺得不是什么大案要案,便發(fā)給豐秋一道咨文一塊“自緝牌”,讓他自己四處查訪尋人。
第二天,豐秋背起收拾好的行囊,揣了盤纏,離開家門,找丁香去了,臨走前,他對母親說:“娘,找不到丁香我就不回來了!”
誤入歧途的妻子
卻說丁香騎著毛驢出了堡橋鎮(zhèn),翻過大沙河,走到三叉路口時,她突然記不得該往左還是往右了。
正在徘徊時,從右邊路上駛來一輛馬車,停在了她的身邊。馬車上跳下來一人,身著藍(lán)色長衫,長辮上扎著一塊藍(lán)色絲帕,一副書生模樣,笑盈盈地問道:“小娘子,這是到哪里去?小生劉井龍,會晤同窗好友路經(jīng)此處,如你有何難處,盡管說出,我定會幫助。”
見對方溫聲暖氣,丁香不由得生出一絲好感,道:“我是去張雙樓的,一時迷了方向 ,不知向左還是向右。”
沒等丁香說完,劉井龍答道:“向左。我們正好同路,跟我走吧?!闭f罷,讓車把式將丁香扶上了車。
此時太陽已經(jīng)落山,天色暗了下來,車廂中坐著劉井龍和李丁香,兩人相對無言。
不知走了多久,等丁香下車時,車停在了一個院落的門口。院落很大,房舍卻很簡單,三間正房泥墻草頂,距正房三丈遠(yuǎn)的地方一間灶屋,除此之外就是犁杖釘耙磨子碾子,狼藉滿地。
丁香遲疑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悄悄問車把式:“這是哪里?”
車把式咕咕噥噥半天沒說出話來,劉井龍忙介紹道:“這兒是孔洼,是我的一個寄莊子。我有十個這樣的莊子。”然后,指著迎面走來的一個滿臉胡茬的莊稼漢道:“這是我的佃戶,孔良?!?/p>
一個年輕的女子端了兩杯香茶走了過來,孔良介紹道:“這是我的女兒秀秀?!笨仔阈阋荒樥~笑向丁香施禮,眼光中分明閃著詭譎和猜疑。
丁香頓時感到不安,心緒莫名的煩亂,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大起膽子問劉井龍:“劉公子,到張雙樓還有幾里路?”
劉井龍笑嘻嘻地說道:“約摸還有十七八里路吧。小娘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的!”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車把式已經(jīng)卸了車,牲口正在吃草,孔秀秀忙里忙外,飯菜已經(jīng)擺在了桌上。丁香心中一緊,像要發(fā)生什么一樣,忽然站起來說道:“不,我得走!”
劉井龍拉住了她,讓她吃了飯再說;而一邊孔良父女也在相勸,口氣里還有些哀求的意思。丁香推辭不過,只得用筷子挑起幾根面條,塞進(jìn)了嘴里。
飯吃完了,丁香又提出要走,劉井龍不慌不忙,兩手抓住丁香的肩膀,輕輕一按,就將她按在板凳上。
此時孔良走了過來,將東間一張床收拾得干干凈凈,換上了簇新的被褥,并排擺了兩個花皮枕頭。待收拾好這一切,孔良走出去,從外面將正房的門咔嚓一聲鎖死了,并回到灶房,打發(fā)女兒孔秀秀返回婆家。
此時的劉井龍才一步步朝丁香走去,言語中不乏挑逗,還遞上了兩盅酒。丁香一步步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劉井龍欺身向前,丁香突然覺得自己的頭有點(diǎn)暈,身體軟得像一根面條,她無力反抗,任憑劉井龍抱起了自己,放到床里側(cè),然后脫了自己的鞋襪、衣衫、褲子,嘴里伴隨著起起伏伏的動作,不斷發(fā)出令人心醉的呻吟…….
失而復(fù)得的毛驢
豐秋不幾天跑遍了整個清苑縣境,沒打聽到任何關(guān)于丁香的消息。他想,事情八成出在大沙河前面的三叉路口上,于是沿著向左的一根道進(jìn)入了任邱縣,走村問村,走鎮(zhèn)問鎮(zhèn),實在走不動了,就在屋檐下蹲一宿,餓了,就捋一把青麥充饑。
這天,豐秋來到一座小鎮(zhèn),討了些殘羹冷飯蹲在墻根歇息時,一位卜卦先生前來搭訕,非要給他測一卦。豐秋本想拒絕,但老者不聽他的,自顧自地算了起來,然后道:“我看你印堂灰黯,上星穴突起,有失妻之痛啊。渡你出苦海的是頭短毛畜牲。你沿著這條路向東南尋找,興許能尋著些蛛絲馬跡。”
豐秋還想再問點(diǎn)什么,老者卻是搖頭不語了。豐秋疑疑惑惑,只得沿著面前的大道,向東南方向走去。
時值初夏,豐秋走得乏困,倚在一棵柳樹下打盹,朦朧間覺得前面跑來一個畜牲,他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果然,從前方側(cè)路口跑來一只毛驢,背上還馱著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再打量一番,這毛驢不正是自己家走失的那只嗎?
豐秋拔腿就追了上去,眼見快追不上了,他拉起喉嚨唱了一段《黑驢段》。說也奇怪,這毛驢一聽這段子,掉轉(zhuǎn)頭就朝豐秋跑來。這時豐秋才看清,驢上的漢子是個半瞎。
當(dāng)即兩人就因為毛驢爭執(zhí)了起來,各人都說這是自己的毛驢,一時難斷,只得拉扯著去到縣衙找縣太爺評理。
兩人陳述了自己的道理,豐秋拿出清苑縣令簽發(fā)的咨文和自緝牌。任邱縣令聽說毛驢認(rèn)主,也是奇怪,當(dāng)場讓豐秋演示一遍。
毛驢被拉到大街的東頭,豐秋站在大街的西頭,高聲唱起《黑驢段》,那毛驢頓時掉轉(zhuǎn)頭踢踢踏踏朝豐秋跑來了。
縣令一見,寫了一道公文,派一名差役,將豐秋、半瞎和毛驢一起送至清苑縣縣衙。
清苑縣令得報,當(dāng)即審理半瞎,詢問毛驢的來歷。
四十天前,半瞎在田里鋤草,大路上跑過來一輛馬車,車上除了車把式什么也沒有,卻載著一頭毛驢。見半瞎盯著,車把式十個銅錢,將毛驢賣給了他。
問道車把式模樣,卻聽半瞎道,此人三十來歲,土頭土腦,眼光木癡癡的,像個莊稼漢。而馬車是紅漆車廂,黑漆輪輻,很貴重的樣子。拉車的兩匹馬雪花青,膘肥肉壯,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牲口。
得知毛驢通曉人性,縣令決定帶著毛驢走一趟,看能不能找出一點(diǎn)線索來。
毛驢帶著一行人,沿著李古集至張雙樓的土路前進(jìn)。一過堡橋鎮(zhèn),毛驢小跑了起來;過了大沙河,毛驢又慢了下來;到了三叉路口時,毛驢停滯了半天,最后掉頭向左邊沿著任邱縣的大道走去。
約摸一個時辰,一行人進(jìn)了一個農(nóng)家院落,正好從里面走出來一個滿臉胡茬的漢子,毛驢見了此人,呱呱地大叫了起來。衙役走上前,問漢子是否認(rèn)得這只毛驢,卻見漢子眼中幾分驚嚇,連連搖著腦袋說“不認(rèn)識”。
衙役覺得此人反應(yīng)奇怪,遂掏出身上的刑具,漢子見到衙役手中的鎖鏈,十分驚慌:“官爺,人可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只是偷偷埋了尸體!”
一聽這話,官差哪敢怠慢,趕緊將此人帶回了縣衙。
據(jù)審問,此人叫孔良,是孔洼村村民。這孔洼是劉固堆大戶劉井龍的一個外莊子,孔良是劉井龍的佃戶。
一個月前的一個晚上,劉井龍坐著馬車,帶著一個小娘子來到莊上,車后跟著的就是這頭毛驢。東家是風(fēng)流爺們,常常帶著年輕女子來往,下人也不敢過問。
收拾他們吃完晚飯后,東家要喝酒,并安排孔良將房門從外反鎖。做好一切,孔良回到灶房休息,睡下好久還聽見正房有人說話,雞叫二遍時,還聽到東家在說話。
第二天清晨,正房里無聲無息,孔良飯做好了,也不見東家起床,于是躡手躡腳來到窗外,從窗縫中往里看,這一看卻是嚇得魂都飛了:正房里哪還有人,只有兩具血肉模糊的尸體橫躺在床上。
孔良害怕,趕緊與車把式商量,兩人討論了半天,最后決定,偷偷將人埋了。
二人一起進(jìn)屋,只見男女都是脖子被刺傷,流血而亡。傷口很窄,兇器像是柳葉刀一類。血流很多,被褥衣服都浸濕了。小娘子的首飾還放在桌上,并沒有被拿走。
兩人收拾了物件,藏好,然后用血衣裹了尸體,再用兩張?zhí)J席卷了,當(dāng)天晚上就掩埋了。車把式干完這一切,將毛驢趕走了,自己也連夜逃走了。
問道尸體埋在何地,孔良答道是在荊條山下的荊叢里。
案前的前后經(jīng)過和當(dāng)晚的細(xì)節(jié)問訊完畢,簽字畫押后,孔良被收監(jiān)了。
這一堂審下來,史縣令滿頭大汗,原來以為是丟了一個小媳婦,卻沒想到牽出了兩條人命。他感到事關(guān)重大,因案發(fā)地點(diǎn)孔洼屬任邱縣地界,所以他連夜寫了一封公文通知任邱縣,取得他們的協(xié)助。第二天,派衙役和仵作去孔洼查勘出事現(xiàn)場,同時命兩名捕快去車把式的老家河南新鄉(xiāng)捉人。
衙役和仵作很快回來了,他們繪制了詳盡的圖樣圖形,搜查出一包首飾、一把飛刀和一雙繡花鞋。史縣令將豐秋召到后堂,拿出首飾和繡花鞋認(rèn)其辨認(rèn),確認(rèn)是自己媳婦丁香的東西,但此時豐秋還不知道丁香已經(jīng)死了。
幾天后,捉拿車把式的捕快也回來了,車把式所交代的和孔良所說并無二致,并確認(rèn)了毛驢確實是他賣給半瞎的。車把式被收監(jiān),半瞎被釋放。
尋找死去的妻子
接下來,就是尋找尸體了。
這天清晨,衙役們帶著孔良去往荊條山。因為時值夏日,樹木瘋長,原來的路模糊不清了,孔良和車把式憑著記憶來到半山腰,見有一條曲折的地溝,旁邊有一堆新土,孔良認(rèn)定尸體就在這里。
衙役們脫去上衣,奮力挖掘,不一會兒挖出了一只大腳,腳上還穿著一只舊套鞋。接著又挖,身體徹底顯現(xiàn),卻是一個五十來歲身材高大的老人,頜下的胡須清晰可見。從面色來看,老人死去的時間不長,脖子上還有一圈紅痕,不是上吊自殺就是被人勒死,左手的無名指上還戴著一枚寬大的戒指。
尸體有了,卻不是兩人??琢加行┘绷耍嘈抛约翰粫村e,肯定是在這里,所以衙役們只能繼續(xù)往下挖。大約向下挖了七八尺,終于挖出了一男一女兩具尸體。
史縣令和仵作們查看了傷口,與孔良和車把式的供詞相符:刀口僅有半寸來寬,像是柳葉刀穿喉嚨而死。兩人傷口一樣,可以認(rèn)定兇手乃是一人。
突然出現(xiàn)的第三名死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兩條人命案還沒找到下落,又出現(xiàn)一具老者的尸體。史縣令決定將劉井龍、李丁香一案暫且放置,先處理老者尸體一案。
經(jīng)查訪辨認(rèn),老者乃是辛安鎮(zhèn)銀匠師傅老六,鎮(zhèn)上的地保最先辨認(rèn)出來,接著鎮(zhèn)上的男女老少作了證實。盡管知道此人是誰,但怎么死的,卻是誰都說不清楚。
老六是遠(yuǎn)近聞名的銀匠,五十歲那年,發(fā)妻病歿,一年前花三十兩銀子娶了一個叫棗花的外地女子為妻。棗花二十六歲,細(xì)高個兒,一對兒水眼。在老六家過了幾天日子后,人漸漸豐潤了起來,腰身也更加窈窕,走起路來一擺一擺,勾走了多少男人的魂兒。
半年前,老六接了一樁活要去北口,獨(dú)留下棗花和自己從小帶大的徒弟大寶。但老六走后,棗花和大寶也悄無聲息地不見了,鄰居們以為他們也跟著老六走去做生意了,哪想到,老六已經(jīng)死了。
得知情況,史縣令當(dāng)即派人捉拿棗花和大寶。根據(jù)鄰居們提供的年齡長相特性,衙役們在榆林地界一家新開張的銀匠鋪里,找到了兩人。
原來老六娶了棗花后,很是疼愛,天天圍在她身邊索歡。有一天,二人正在興頭上時,被從外回來的大寶撞見了,年青小伙子懵懂的情欲剎時間打開了。
老六五十多歲,哪里滿足得了二十多歲如狼似虎的棗花?所以趁老六不在之時,棗花先是勾引大寶,待大寶有了第一次,嘗到了甜頭后,兩人便時時纏綿到一起。
俗話說色膽包天,大寶和棗花的膽子越來越大,有時白天也敢抱在一起做茍且之事。半月前的一個晌午,二人摟在一起情欲正勃時,老六突然從門外闖了進(jìn)來。
當(dāng)天晚上,老六不吃飯,不喝酒,直瞪瞪地盯著棗花和大寶。畢竟人年紀(jì)大了,熬到半夜,老六也熬不住了,酣然睡去。棗花叫來大寶,一根麻繩將老六勒死在床上。
然后用蒲草苫子將尸體裹了,裝上獨(dú)輪車,運(yùn)到荊條山上,看著地溝處有一堆新土,兩人就勢掘了坑,匆匆將尸體掩埋了。
之后,兩人收拾了首飾細(xì)軟,悄悄逃往了榆林。
大寶自知罪責(zé)難逃,對二人誘奸一事供認(rèn)不諱,棗花本想負(fù)隅頑抗,但在大寶的供詞的逼迫下,也只能認(rèn)罪。二人被判處死刑,秋后處決。
不為人知的兇手
老六的案件有了結(jié)果,史縣令頓覺輕松不少,當(dāng)晚開始著手劉井龍和李丁香的案件。他將筆錄拿來反復(fù)查看,并招來書吏共同研究,商討此案該從何入手。
這起案子,沒有破門而入的痕跡,能打開房門的也只有孔良一人,那么孔良肯定是命案破解的關(guān)鍵人物。但孔良沒有做案的動機(jī),他與劉井龍也沒有利害沖突,殺人所圖為何?
正在此時,衙役進(jìn)來報告了一個重要的線索:李丁香的母親來看女兒,發(fā)現(xiàn)身上的紅襖,不是丁香的。不是丁香的,又會是誰的?這人與案件是否有關(guān)系呢?
史縣令叫人拿出紅襖,并提審孔良。
孔良看著這件滿是鮮血的紅襖,交待說是自己女兒孔秀秀的。估計是夜里寒冷,小娘子拿出來蓋在了身上。而自己第二天見棉襖上有血,就用它裹了尸體,和其他衣物一起埋了。
史縣令突然問道:“孔秀秀案發(fā)當(dāng)晚在何處?”
孔良交代道:秀秀兩年前嫁給了前灘村的一戶人家。因自己孤身一人,女兒時?;貋硖酵?。案發(fā)那天早上,女兒正好回門來看自己。晚上劉井龍和小娘子占了正房,秀秀沒了住處,只好趕回婆家去了。
聽孔良所說,史縣令覺得合理合情,但直覺告訴他其中有些蹊蹺。所以他私下派人暗查秀秀與劉井龍有無瓜葛。
這一查不要緊,竟查出秀秀在出嫁前有一個相好,叫郭丙,是個閹豬匠人。案發(fā)當(dāng)天,有人見郭丙在水塘邊與秀秀說話。案發(fā)之后,沒人見過秀秀,也沒人見過郭丙。
了解到這些情況,史縣令立即派人拘捕秀秀。秀秀被帶到大堂,交代了案發(fā)當(dāng)天的情形,和孔良所說完全相同。再問別的,他就什么也不知道。當(dāng)史縣令提起郭丙時,孔秀秀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眼中流露出恐慌的神色。
兩邊一聲堂威,夾棍撂在面前,孔秀秀嚇得癱軟在地,交代了以下經(jīng)過:
那天中午,秀秀去塘邊洗衣服,郭丙悄悄溜來,朝秀秀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晚上去找秀秀。秀秀怕自己的爹知道,要郭丙熄燈后再去。
沒想到,當(dāng)晚劉井龍帶著丁香到孔家借宿,沖散了孔秀秀和郭丙的好事。孔秀秀被爹趕回婆家,一怒之下,竟將約會的事情給忘得一干二凈了。
聽到這里,史縣令松了一口氣,看來,距離案件的真相不遠(yuǎn)了。
五天后,郭丙被捉拿歸案。
這郭丙,三十來歲,黑黑的面孔,嘴底不時流露出兇光。問及案情時,他不時裝憨賣傻,以圖蒙混過關(guān)。當(dāng)老虎凳放在他面前時,郭丙才交代了作案的經(jīng)過:
秀秀和郭丙雖是青梅竹馬,但婚后二人沒有斷了聯(lián)系,時常找機(jī)會私會。
這天白天,二人商量好了晚上約會的事。雞叫二遍的時候,郭丙來到了孔家,此時燈已經(jīng)熄了。
他揣了把閹刀順著破煙囪潛入了正房。卻見床上一個女人正摟著一個男人睡覺。郭丙無名烈火沖上了頭,以為是秀秀又找了一個野男人茍合。暗罵了一聲后拔出腰間的閹刀,一刀插入了女人的脖頸。女人的血撲了郭丙一臉。趁旁邊的男人沒醒,他又如法炮制,將男人的喉嚨刺穿。
然后憤憤地又從煙囪爬出來,連夜逃離孔洼。
騎著毛驢回家的妻子失蹤,終于在史仲民孜孜不倦地追究下真相大白了。
一件普通的案子,一只普通的毛驢,竟?fàn)砍隽藘善鹈?,三條人命被害死,三條人命被處決,正應(yīng)了那句古話: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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