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生的受虐欲和根源性受虐欲一起構成了女人的死亡本能的公開“命運”?!?/p>

本文選自露西·伊利格瑞《他者女人的窺鏡》,

死亡本能僅僅由男人產(chǎn)生嗎?

文 | 【法】露西·伊利格瑞

譯 | 屈雅君 等

現(xiàn)在,讓我們思考一下在這種情形下發(fā)生的事情。按照精神分析學的法則,死亡本能只能由男人產(chǎn)生,在任何情況下,絕不會由女人產(chǎn)生,她僅僅“維持”死亡本能的消耗。男人的死亡本能。

因此,她以獲得“壓力的整體性緩解”作為保證和補償,通過壓抑自己的本能沖動,通過平息它們并使之順服來履行職能。通過性交中的“自由能量流”,她將作為力比多消散的保證,就如同她作為“妻子”角色一樣,她被指定去維持性交的內(nèi)部平衡,并且堅貞地去維持,以保證本能在/被婚姻所“約束”。她也將成為一個被指為“母性”的地方,在此處重復的無意識行為(automatism)、早期經(jīng)濟學的再建立、快樂的無限退行都能發(fā)生?;貧w戀河(lethe)之眠,回歸嗜睡癥。除非她與此同時因保護、再生、復壯有機體——尤其是通過性生育——而被控有罪。她全身心地獻身于孕育生命,孕育生命的資源和再生資源。存在就是做一個修護、哺育的母親,她通過維持死亡而助長了死亡的功效。死亡通過使女性—母性新生而制造一段彎路。

你們已經(jīng)認識到性的運作仍然需要男性的攻擊性,它通過把能量投向“客體”實現(xiàn)自我保護以及通過“主體”的解脫使死亡本能系統(tǒng)權威化。并且,通過保持性活動中的主客兩極關系,女人為男人提供一個安全出口,因為本源性的受虐欲對于心靈和器官自身都是危險的甚至是致命的。此時,弗洛伊德認為:這種根源性的和情欲的受虐欲將為女人存留,并且她的“身體”和“社會規(guī)則”將禁止她用施虐的方法來消除這種受虐的死亡本能。她可以把它們“返回自身”或“轉(zhuǎn)向內(nèi)部”。在次生的標準上,肛門/施虐階段的施虐欲仍然被轉(zhuǎn)化為受虐欲:主動的轉(zhuǎn)化為被動的,施虐欲被從“客體”向“主體”之上“翻轉(zhuǎn)”。次生的受虐欲和根源性受虐欲一起構成了女人的死亡本能的公開“命運”。并且,由于它們不可改變的性欲化本質(zhì),只有通過這種“受虐欲”的色情化,她們才可能幸存下來。

進一步說,為了改造他的死亡本能和整體本能的雙重性,為了在選擇“死亡”時用自己的生命戰(zhàn)勝死亡,男人們不得不繼續(xù)構建他的自我。如果,你喜歡,可以在精致的墳墓上進行。通過自戀性墓碑的建造,這種新的迂回沿著死亡之路,推動力比多從客體返回自我并將之非性化,使之進行升華?,F(xiàn)在,如果這個自我是珍貴的,需要“鏡子”重新確認和保護他的價值。假若男人返回“他”的形象并且以“同一性”重復它,女人將是這種鏡子復本的基礎。如果,他者的形象和另一個鏡子試圖介入,將蒙受致命的危險。因此,女人將屈從于這種同一性——至少是他的鏡像——并且,在蔑視自己的差異之中,她利用自己母親的作用促使這種同一性之重復。并且,通過她的“陰莖羨嫉”,她將提供這種思辨(窺鏡窺測)中缺失的任何東西。從現(xiàn)在直到永遠,其在鏡子深處融和的存留物和完成工作的必要的性能量將被招回,這就是死亡本能的機制。

所以,“女人”可以為升華和死亡機制的可能掌控而發(fā)揮作用,它是暫時超越的地點,是和時間一樣永恒返回和暫時閹割的遣散處。換句話說,她仍然是不可能(或理論上)被沒有恐懼地接受(理論上也不可能)以及意識之眼拒絕認識的描述性的表征(Vorstellung-Reprsentanz)。沒有是失敗的凝視,保護性監(jiān)禁不可能被忽視:這就是閹割的全部關鍵,到目前為止,理論上的心理分析的概念,還沒有關注女性欲望甚至閹割。因為她們的狹隘路向主要來自雄性性欲的實錄和歷史。在這個過程中,意識成為存在,并且女人逗留在一個壓抑的碑銘所在地。不需要理解它,所有的一切都要求:不僅她應當提供一個性器官被切割之類的幻象的基礎,而且她身體的解剖結(jié)構應當支撐現(xiàn)實的穩(wěn)定性,因為,本質(zhì)上,她提供了一個不可批駁的證據(jù),它不關乎死亡本能的寂靜行為。因而,她將無助地被剝奪其性器官和身體的所有有效和珍貴的形象。因為審查的缺失?隱遁?壓抑?由于她的“第一”欲望和性器官,她被譴責為“精神病”或者最好也是“癔癥”。

這并不意味著女人沒有閹割問題,它實際上向后指涉父親(包括心理分析意義上的父親)被閹割的現(xiàn)實,這包括他的恐懼、拒絕他、他者性的計劃。因為,去閹割女人就是在相同欲望和對同一性的欲望的法則中登記她,這是嚴格的“閹割”嗎?那么,概念和其應用的閹割機制的關系是什么呢?

本文選自

《他者女人的窺鏡》

【法】露西·伊利格瑞(Luce Irigaray) 著

屈雅君 等譯

作者簡介

露西·伊利格瑞(Luce Irigaray, 1931- )法國著名女性主義理論家,曾分別獲哲學、心理學和語言學三個博士學位。在哲學、心理學、語言學、社會學、政治學等領域都有深入而精到的研究。主要著作有《他者女人的窺鏡》(1974)、《非一之性》(1980)、《東西方之間》(1999)。出于反思與批判的目的,露西·伊利格瑞的《他者女人的窺鏡》從內(nèi)容到結(jié)構都具有強烈的革命性色彩:它沒有開頭,也沒有結(jié)尾,由弗洛伊德始,至柏拉圖終——這是一個顛倒了正常時間順序的書寫,但中間章節(jié)又是按哲學家們出現(xiàn)的歷史順序進行論述的——這難道不正是一個“窺鏡”嗎?借助“窺鏡”揭示傳統(tǒng)哲學中的菲勒斯中心主義、同一性邏輯,使女性從以男性為標準的邏輯中解放出來,不再作為“他者”,重新發(fā)現(xiàn)、確立女性的主體身份正是伊利格瑞的目的所在。

譯者簡介

屈雅君,陜西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女性主義文學理論、性別文化批評。

趙文,2005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獲博士學位,現(xiàn)為陜西師范大學文學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西方文論。

李欣,2004年畢業(yè)于復旦大學,獲博士學位,現(xiàn)為同濟大學哲學系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美學、康德哲學。

霍炬,2005年畢業(yè)于華東師范大學,獲博士學位,現(xiàn)為陜西師范大學文學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文學理論。

內(nèi)容簡介

我們可以設想,所有關于主體的理論總是適合男性的。當女性屈從于這種理論時,女性就陷入了這樣一種境地:她不能意識到她這樣做的同時,其實是放棄自己與自身想象之間的關系的特性,通過成為“女性”,在話語中使自己屈從于客體化。一旦她宣稱她認同男性主體時,她便再度將自身客體化為男性主體。這是否是一種在自身內(nèi)重新將自身認做缺失的(母親—女性)客體的主體?

主體性拒絕接受女性,作為表現(xiàn)、話語及欲望的客體。這無疑為每個無法精簡的政體提供了財政支持。女性在可能的想象中失去自身固有的特征,這一情況是可以想見的。另一方面(客體)作為水準基點較之于主體更具最終的決定意義。因為男人可以借著反彈沖開一些客體目標而保存自身。如果沒有“大地”供其壓迫、壓抑,供其勞作,供其表達無盡的(為己的)欲望,如果沒有(女性)自身在理論中的晦暗不明的麻煩,那么“主體”的“先在”還剩下什么呢?如果大地自行旋轉(zhuǎn),尤其轉(zhuǎn)向自身,也許會挫敗主體的勃起,并且有可能使其喪失高度和穿透力。那么,從什么開始暴動呢?在什么之上演練他的權利呢?并且從哪里開始切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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