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承受的生命之輕

捷克小說家米蘭·昆德拉生于捷克布爾諾。在小國長大對他來說真的是一個優(yōu)勢，因為身處小國，“做一個貧窮狹隘的人”，或者成為一個見多識廣的“四海為家的人”。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是米蘭·昆德拉最著名的作品。小說描述了托馬斯和特蕾莎以及瑟琳娜之間的感情生活。但是，它不是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之間的三角性故事，而是一部哲學小說。小說以“永恒輪回”的討論為出發(fā)點，帶讀者思考一系列問題，如輕與重，靈與肉。

如果我們生命中的每一秒都重復無數(shù)次，我們就像耶穌基督被釘在十字架上一樣被釘在永恒上。這是一個可怕的前景。在永恒回歸的世界里，我們的每一步行動都背負著無法承受的責任。這就是為什么尼采稱永恒的回歸是最沉重的負擔。

如果我們生命中的每一秒都被重復無數(shù)次，我們就會像耶穌一樣被釘死在十字架上，永遠被釘死在十字架上。這個前景很可怕。在永恒劫歸的世界里，無法承受的責任負擔沉重地壓在我們的每一個行動上，這也是為什么尼采說永恒劫歸這個概念是最沉重的負擔。

如果永恒的回歸是最沉重的負擔，那么我們的生命就能以其輝煌的輕盈脫穎而出。但是沉重真的可悲而輕盈卻精彩嗎？

如果永恒的搶劫的回歸是最沉重的負擔，那么我們的生活就可以用它所有的榮耀輕松與之抗衡。

但是，重真的很慘，而輕松真的很燦爛？

最沉重的負擔壓垮了我們，我們沉入其中，它把我們釘在地上。但在每一個時代的愛情詩里，女人都渴望被男人的身體壓垮。因此，最沉重的負擔同時也是生活中最強烈的滿足感。負擔越重，我們的生活離地球越近，就越真實可信。

最重的負擔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沉了下去，把我們釘在地上。然而，在每個時代的愛情詩中，女人總是渴望被壓在男人的身下。也許最沉重的負擔也是人生充實的象征。負擔越重，我們的生活離地球越近，離現(xiàn)實越近。

相反地，完全沒有負擔會使人比空氣輕，飛向高處，離開地球和他的地球存在，變得只有一半真實，他的行動自由得好像它們是微不足道的。那我們該選擇什么？重還是輕？

相反，完全沒有負擔。人變得比大氣層輕，飛得高。離開地球意味著離開現(xiàn)實生活。他會變得不真實，自由，沒有意義。那么我們會選擇什么呢？重還是輕？

巴門尼德在公元六世紀提出了這個問題。他看到世界被分成成對的對立面:

巴門尼德在公元前6世紀提出了這個問題。她看到世界分成兩個截然相反的部分:

光明/黑暗，精細/粗糙，溫暖/寒冷，存在/不存在。一半的反對他稱之為積極的(光明、美好、溫暖、存在)，另一半是消極的。除了一個困難:重量和重量哪個是正的，哪個是輕的之外，我們可能會發(fā)現(xiàn)這種分成正負兩極的幼稚簡單的方法。

光明與黑暗；高雅庸俗；冷暖；存在，不存在。他稱其中一半是積極的(光明；優(yōu)雅、溫暖、存在)，另一半自然是消極的。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這種積極與消極的區(qū)分既幼稚又簡單，至少有一點很難確定:哪一方是積極的？重？還是輕松？

巴門尼德回答說:輕是積極的，重是消極的。他到底對不對？這就是問題所在。唯一確定的是:輕/重的對立是最神秘、最模糊的。

巴門尼德回答說:輕是積極的，重是消極的。

他說得對嗎？這是一個問題。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輕重對立是最神秘也是最難的。

多年來我一直在想托馬斯。但是只有在這些反射的光線下，我才看清他。我看見他站在公寓的窗戶前，看著對面院子的墻，不知道該怎么辦。

多年來，我一直在想托馬斯。似乎只有回憶的折射才能看清他。我看見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公寓的窗臺前，眺望庭院，落在對面的墻上。

大約三周前，他在捷克的一個小鎮(zhèn)上第一次見到了特雷扎。他們在一起不到一個小時。她陪他去了車站，一直等到他登上火車。十天之后，她去拜訪了他。她到達的那天他們做愛了。那天晚上，她發(fā)燒病倒了，患流感在他的公寓里呆了整整一周。

他和特蕾莎三周前在捷克共和國的一個小鎮(zhèn)初次相遇。在一起不到一個小時，她陪著他到了車站，一直等到他上了火車。十天后，她去看他，那天他們相愛了。才發(fā)現(xiàn)她晚上發(fā)燒了，而且是流感。她在他的公寓里呆了十個星期。

他開始對這個完全陌生的人產(chǎn)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愛；對他來說，她就像一個孩子，一個被放在涂有瀝青的蘆葦筐里，順流而下，讓托馬斯在他的床邊取來的孩子。

他慢慢感受到了一種陌生的愛，但他不習慣。為了他；她像個孩子；他被裝在一個涂了樹脂的草筐里漂著，他順手把她抱到了床岸邊。

她和他呆了一個星期，直到她恢復健康，然后回到她的鎮(zhèn)，大約一百二十五英里從布拉格。然后，我剛才談到的時間，看到了他生活的關(guān)鍵:站在窗前，他看著院子對面的墻，深思熟慮。

她一直陪著他，直到康復；然后回到她離布拉格150英里的小鎮(zhèn)。現(xiàn)在我們又回到了他生命中的那個關(guān)鍵時刻，也就是我剛才講到看到的:他站在窗前，望著院子對面的高墻，陷入了沉思。

他應該把她永遠召回布拉格嗎？他害怕承擔責任。如果他邀請她來，她就會來，并向他獻出生命。

他應該叫她回布拉格嗎？他害怕承擔責任。如果他邀請她，她會過來給她一切。

還是應該克制自己不接近她？然后她會在一個省城的酒店餐廳當服務員，他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還是他應該停止對她的好感？然后她將在那家鄉(xiāng)村餐館當服務員，他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他想讓她來還是不想來？

他望著對面墻上的院子，尋找答案。

他到底要不要她來？

他看著院子另一邊的高墻，尋找答案。

許君聰《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的中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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