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洛桑當?shù)貢r間4月1日下午，國際體育仲裁法庭發(fā)布通告稱，關于世界反興奮劑機構訴孫楊和國際泳聯(lián)一案的第二次聽證會，將于今年5月24日至28日的那一周舉行。重新召開的聽證會將由新組建的三人仲裁小組進行審議，但結果不會當庭宣布。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聽證會將以視頻會議的形式進行。2020年12月22日，瑞士聯(lián)邦最高法庭撤銷了對孫楊禁賽8年的裁決，原因是此前的仲裁小組主席涉嫌存在偏見和歧視，法院支持了孫楊方對仲裁小組公正性的質疑。

資料圖?新華社記者梁旭攝

2021年1月15日，瑞士聯(lián)邦最高法院公布了去年12月撤銷對孫楊的8年禁賽處罰的原因——審理此案的國際體育仲裁法庭一名仲裁員存在“偏見和歧視”。外媒隨后爆出這名仲裁員是仲裁主席弗拉蒂尼，他曾連續(xù)多次在社交平臺發(fā)表針對中國人的種族歧視言論，即便是審理孫楊案時也沒有停止。

仲裁法庭組成人員不當，程序問題推翻了原來的仲裁裁決，案件將被發(fā)回重審。雖不是人們所期待的“沉冤昭雪”，但也稱得上是法律上的一次重大勝利。

孫楊案出現(xiàn)轉機，自然值得我們由衷高興，但仍有不少問題，值得我們思考與警醒。

第一，一次勝利，能不能復制更多勝利？

孫楊上訴的成功，“首功”屬于他上訴階段的律師團隊。

媒體報道，在上訴階段，孫楊聘請了知名國際體育律師加入自己的訴訟團隊。正是這個團隊從一團亂麻的案件中，找到了證明仲裁法庭組成人員不當?shù)年P鍵性證據(jù)，并在上訴的庭審中獲得了瑞士聯(lián)邦最高法院的支持。

而在此前的仲裁中，孫楊律師團隊的表現(xiàn)曾引起爭議，很多人認可他們的庭審表現(xiàn)，但也有不少法律業(yè)界人士評論原來律師團隊“完全被世界反興奮劑機構的律師碾壓”，揶揄“孫楊的律師甚至不懂外語”。

專業(yè)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yè)的人去處理。從全球網(wǎng)絡直播的庭審中，我們清晰地看到了國際法治舞臺規(guī)則的運用機制，更深入地認識了不同法律體系中司法實踐的不同之處。更直白地說，面對外國人主導的法庭，屏幕前的人們內心中更希望看到能幫中國人打贏官司的律師。

中國人“走出去”，中國的涉外法律服務也得能“跟上來”。隨著中國開放的大門越開越大，中國人、中國企業(yè)越來越頻繁地進行國際間交往，產(chǎn)生矛盾糾紛在所難免，孫楊不過是“走出去”的中國人中的一員。顯而易見，他的這次“勝利”要想變成可以復制的勝利，甚至贏得更多更大的勝利，不能僅僅寄托于外籍律師的專業(yè)精神，而有賴于中國涉外法律服務的整體提升，中國涉外專業(yè)法律隊伍的整體成長。

畢竟，中國的專業(yè)律師站在國外的法庭上，不是為了吵架而吵架，而是在維護同胞的合法權益，也是真正在用外國人能聽懂的方式，講好中國故事。

第二，驚險翻盤，能不能徹底扭轉局面？

孫楊上訴成功，贏得了“再來一次”的機會，究竟能不能扭轉乾坤，還要看國際體育仲裁法庭的重審結果。

熟悉案情的人，大概都不會忘記，到孫楊家上門檢測的血檢官只有護士證卻沒有授權的檢查官證明；尿檢官只有身份證，卻自稱是孫楊的粉絲在檢查過程中違反規(guī)定對孫楊拍照；現(xiàn)場視頻顯示，檢測人員自認測試“不完整”，并同意不帶走孫楊的樣本，可庭審中世界反興奮劑機構卻拿“暴力抗檢”大做文章。

面對原仲裁的“有罪”裁決，乃至如今公開的“翻盤”原因，相信不少人都有一種“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這種無力感歸根結底來自于，難以完全適應那套西方話語體系里陌生的“游戲規(guī)則”。中國改革開放40多年，融入世界之時，國際規(guī)則已經(jīng)在西方國家的主導下建立完成。必須承認，許多西方制定的規(guī)則具有一定的科學性，但同樣也頑固地帶有我們所熟知的那種以強欺弱的蠻橫無理，在這樣的規(guī)則下謀求公平正義，往往和孫楊案一樣一波三折。

隨著時代發(fā)展，國際規(guī)則不可能永遠一成不變。作為國際社會的平等一員，中國積極參與新國際規(guī)則的創(chuàng)建，努力提升規(guī)則制定話語權，在國際規(guī)則中貢獻出中國思想、中國價值和中國方案是理所應當?shù)氖?。同時，這才是從驚險翻盤到徹底扭轉局面的治本之策。

畢竟，國際上的事應該由大家商量著辦，不能由一國或少數(shù)幾個國家說了算。

第三，江湖險惡，會不會變得更加險惡？

孫楊案中，那個對中國和中國人民存有“偏見和歧視”的弗拉蒂尼，到底是個什么人？

媒體已經(jīng)扒出了答案：意大利的前外交部長。2011年他曾到訪中國，當時適逢源起自希臘的主權債務危機蔓延歐洲各國，歐元貶值、股市暴跌，弗拉蒂尼來到中國，大談促進中歐關系進一步發(fā)展，大談“加強政治對話和務實合作”。而沒過幾年，他就在網(wǎng)上破口大罵“黃臉的怪物”“中國真可恥”。

直白的表象似乎在說明直白的道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國際上總有些表面笑靨如花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冷不丁地捅刀子——今天可能對“動物保護”借題發(fā)揮，明天可能拿“人權保護”趁機發(fā)難，后天可能又從故紙堆中翻出“民主自由”的陳谷爛渣。

但也許事情并不只是一句“人心隔肚皮”那么簡單。

十年間歐洲滄海桑田，安全方面獨狼式恐怖襲擊“遍地開花”；經(jīng)濟上萎靡不振，失業(yè)率居高不下；來自中東的難民潮引發(fā)一系列社會問題；政治上持續(xù)整體“向右轉”，民粹主義大行其道；英國說走就走，歐洲一體化遭受前所未有的打擊……

反觀中國，十年前我們剛剛收獲GDP位居世界第二的驚喜，而今已經(jīng)遠超第三、持續(xù)接近第一，創(chuàng)造經(jīng)濟高速發(fā)展、社會持續(xù)穩(wěn)定的“兩大奇跡”，率先控制住疫情蔓延之勢，自信邁入高質量發(fā)展的新階段……

將視野從一個時間節(jié)點放寬到歷史之中，方見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恢弘。此消彼長，在這樣的反差中，我們不能不深入思考、不能不仔細分辨——對中國“弗拉蒂尼式”的偏見和歧視，是本就如此的自大善變，還是在忌憚中逐漸生長、愈演愈烈？是一時一事的過激言論，還是根深蒂固的惡毒敵意？是個別人的孤掌難鳴，還是“烏合之眾”的三人成虎？

無論是險惡還是更加險惡，想要在國際“江湖”里乘風破浪，唯有像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的那樣：做好較長時間應對外部環(huán)境變化的思想準備和工作準備，善于在危機中育新機、于變局中開新局。

畢竟，彩虹和風雨共生，機遇和挑戰(zhàn)并存，這是亙古不變的辯證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