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取得實質性進展的“非正式債權人會議”，是賈躍亭回國還債的積極表態(tài)，還是又一次“空首查”來拖延還債？

綜合編輯|楊千

頭像來源|受訪者

北美時間11月25日，賈躍亭在美國洛杉磯法拉第未來總部召開債權人會議。這是賈躍亭赴美以來第一次與國內債權人見面。

自2017年7月經香港進入洛杉磯以來，賈躍亭和他的公司都表示他正在進行一次短暫的商務旅行，“明天回中國”，但兩年多過去了，賈躍亭一直沒有回來，所以“明天回賈躍亭”成了一個流行的障礙。

在這次長達6個小時的債券持有人會議上，來自20家債權機構的35名債權人和律師與賈躍亭面對面討論了債務重組計劃。賈躍亭債權處理團隊成員張淼律師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賈躍亭實際負債總額為32億美元。據一些媒體報道，向美國法院申報的個人資產總額達到14.1億美元。

這種沒有取得實質性進展的“非正式債權人會議”，是賈躍亭回國還債的積極表態(tài)，還是又一次“空首查”拖延還債？

和債權人談6個小時

美國當?shù)貢r間11月25日，賈躍亭與債權人在洛杉磯FF總部會面，進行了6個小時的長談。第一批20家債權機構的35名債權人和律師參加了會議，試圖乘坐FF 91汽車，并討論了債務重組計劃。

據了解，賈躍亭此次債權人會議的過程主要包括三項內容:債權人參觀FF公司并體驗FF 91預產車，F(xiàn)F高管介紹公司最新進展，并就賈躍亭的債務重組計劃進行說明和回答問題。雙方將就破產重組方案進行深入溝通協(xié)商，但不舉行任何投票。但這次債權人會議不是法定會議，正式債權人會議將于12月6日召開。

會上，賈躍亭再次向所有債權人真誠道歉。他表示有信心盡快與債權人達成債務重組計劃，從而徹底解決債務問題。“FF是我的生命。債務重組的成功決定了FF的生死，也決定了債權人的利益?！辟Z躍亭動情地說。

賈躍亭的債務處理團隊負責人表示:“我們向大多數(shù)債權人和機構發(fā)出邀請后，收到了四五十家債權人機構的回復，表示他們會來開會，但其中一些由于各種原因未能及時前來。我們也期待未能成行的債權人隨時聯(lián)系債務處理團隊，歡迎大家光臨。”

負責人表示，債務團隊沒有邀請與大多數(shù)債權人利益不一致甚至相反的企業(yè)。

“從去年開始，一些惡意債權人一直試圖凍結賈躍亭持有的FF股份，現(xiàn)在又試圖阻撓賈躍亭的債務重組進程，都是為了惡意侵吞賈躍亭的資產。這不符合本次會議的宗旨，也不符合與會債權人的利益?！?/p>

至于債務重組過程的下一步，負責人表示，希望調整后的重組計劃能在12月中下旬進行投票，并盡快通過。重組方案通過后，債權人可以繼續(xù)處分賈躍亭在國內凍結的資產，也可以向賈躍亭、甘偉以外的債務人主張賠償。同時，賈躍亭在國內的個人擔保也將全面放開。

根據時間表，今年12月6日，雙方將舉行經破產法院批準的債權人會議；12月18日，將舉行破產法院聽證會，對賈躍亭提供的信息披露文件進行審核批準；2020年1月24日，債權申報關閉；2020年4月13日，破產法院將舉行賈躍亭信息披露聽證會。屆時將揭曉是破產重組還是清算。這場“拉鋸戰(zhàn)”仍將考驗債權人的耐心和信心。

負債32億美元

賈躍亭欠多少錢？他手里有多少資產？

賈躍亭此前發(fā)表聲明稱，美國當?shù)貢r間10月13日，賈躍亭已根據美國相關法律第11章主動申請個人破產重組。由債權人組成的委員會和由受托人控制和管理的債權人信托也將同時成立。計劃完成后，賈躍亭將不再持有FF的任何股權。

根據上述說法，賈躍亭和樂視的所有資產和銀行經營賬戶都被一個債權人凍結，直接導致公司無法正常經營。樂視倒閉至今，賈躍亭已償還債務30多億美元，待償還債務總額約36億美元。減去待處置的凍結國內資產和可轉換擔保債務，凈債務約為20億美元。

“賈躍亭實際負債總額應為32億美元，90%以上的債務為公司擔保，全部用于公司經營。”11月26日，賈躍亭債權處理小組成員張淼律師接受媒體采訪時說。

據媒體統(tǒng)計，賈躍亭未凍結存款僅為6.7萬美元，國內凍結存款約30萬元人民幣?？偨痤~77.8萬元。此外，賈躍亭還在加州歐文購買了價值650萬美元的基金、債券和股票。

根據一份財務報告，賈躍亭向美國法院申報的個人資產總額達到14.1億美元，其中大部分是金融資產、房地產和一些個人物品。價值最高的是FF法拉第母公司Smart King的子公司西海岸有限責任公司，價值8.6億美元；其次是另一家子公司太平洋科技控股，同樣價值3.2億美元；三是國內樂視，目前處于停牌狀態(tài)。賈躍亭仍持有其23.08%的股份，按停牌前的股價計算，價值約2.2億美元。

賈躍亭在中國擁有三處房產，兩處在北京，一處在浙江慈溪。三處房產總價值超過3357萬，但北京兩處樓盤已被凍結，浙江房產已進入拍賣程序。

針對此前網上有報道稱賈躍亭現(xiàn)居為依山傍海700平米豪宅，張淼回應稱“為個人租用，豪宅不算”。據他了解，賈躍亭是從海景驅動公司租的這套房子，之前是賈躍亭所有，2017年底轉讓給一個不相關的第三方，該公司名下的幾處房產已經抵押，獲得高額貸款。

據公開資料，這是一套面積5300平方米的大房子，建筑面積724平方米，四室七衛(wèi)四車位，估價892萬美元，月租3.2萬美元。

張淼還說，賈躍亭的中國資產已經全部凍結，美國資產是FF經濟收益權，已經投入債權人信托，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資產。

在是否進行債務重組的問題上，債權人之間存在分歧。

據公開信息，三家激進債權人已在美國對賈躍亭提起訴訟，并試圖凍結其資產，即上海蔡瀾資產管理有限公司、上海啟誠粵明投資合伙公司和濟南瑞斯勒企業(yè)管理咨詢合伙公司。此前，懶人金融已向法院提交申請，駁回賈躍亭的債務重組。

上海懶人金融律師表示，破產重組實際上是將債務轉換為FF的可能收益，即“債轉股”?！百Z躍亭讓債權人把賭注押在一家現(xiàn)在不可能存在的公司未來的成功上。賈躍亭連自己的債務都處理不了。我們非常清楚，如果FF最終失敗，債權人將一無所獲?！?/p>

今年11月，賈躍亭給債權人發(fā)了道歉信，說這兩年他致力于通過把FF股權轉讓給償債信托來解決債務問題。但由于其FF股權被惡意凍結，極少數(shù)債權人企圖低價拍賣，債務償還信托的建立，甚至FF的B輪股權融資都產生了很大的負面影響。為了保護所有債權人的利益，徹底清償債務，加快ff股權融資的進程，他主動申請個人破產重組。

制造汽車和償還債務的漫長道路

FF 91成立五年，姍姍來遲。和樂視一樣，它還是講述了一個“生態(tài)系統(tǒng)”的故事。

當?shù)貢r間11月20日，F(xiàn)F 91首次在其洛杉磯總部向外界正式展示“內部”。據說采用了“第三互聯(lián)網住宅空房間”的設計理念。車內有10個屏幕，售價20多萬美元，不親民。畢竟在美國，奧迪A8售價在8.4萬美元左右，蘭博基尼2019年起價只有20萬美元。

FF Global CEO畢?？当硎?，F(xiàn)F 91車型有望在2021年量產。但對于FF 91的量產規(guī)模，畢福康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稱“規(guī)模不會太大，因為客戶本身比較小?！?/p>

畢福康剛加入FF三個月。今年9月，賈躍亭正式辭去法拉第未來CEO一職，白騰前創(chuàng)始人畢福康成為繼任者。畢福康強調FF不是電動車公司。“FF的重點不是賣車，而是創(chuàng)造一個移動生態(tài)系統(tǒng)”，從車內的內容中獲利。他表示，賈躍亭目前的角色是首席產品和用戶官，他的商業(yè)模式是“有遠見的”，“讓公司變得偉大”。

FF中心已經有四五輛FF91原型車，將在加州漢福德的FF工廠量產。這個工廠車間的原型已經到位，但是由于資金鏈的問題，只留下了30個人，要等到B輪融資到位，工廠才能運營。但賈躍亭暫時撕掉不了的“老賴”標簽，顯然對融資極為不利。

畢?？碉@然很樂觀。他說FF已經運營了四五年，擁有很多資產和技術，包括最先進的能源、電池技術和屏幕等電子生態(tài)系統(tǒng)。繼FF 91之后，更小更便宜的車型FF 81將于2020年9月上市，明年年底量產。FF 81也將是量產的主要機型。

雖然之前賈躍亭與融創(chuàng)、恒大的協(xié)議以失望告終，與九城的融資進展緩慢，但畢福康仍然表示:“我們是初創(chuàng)企業(yè)，技術好，與潛在投資者談得很好?！碑吀？瞪先魏?，提出FF在明年一季度完成8.5億美元融資，明年三季度正式量產FF 91，2021年上市融資。如果他的計劃成功實施，F(xiàn)F估值超過100億美元，那么賈躍亭就有可能還清所有債務回國。

11月11日，賈躍亭向債權人發(fā)出道歉信，首次承認自己是樂視生態(tài)失敗的第一責任人。

“徹底還清債務，恢復名譽，讓ff成為夢想，是我下輩子最重要的目標。”賈躍亭說:“活著是一種責任?；钪目赡苄杂邪偃f種。如果你活著，你的故事就不會結束?？梢赃€債，回國，做FF，實現(xiàn)夢想?！?/p>

被賈躍亭視為最后一根稻草的FF，現(xiàn)在深陷財務困境。能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