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寺——檀木皇族香火供奉的地方,白玉是丹,大理石是地,寺門前的七個磨坊比御街前的十幾度更精致,兩邊的松柏挺立,枝葉茂盛,地面未染,千年高宗在寺內(nèi)發(fā)出悠哉質(zhì)樸的聲音,遠處可以聽到它的莊嚴。
大婚第二天,慕容霓裳按照國禮要隨端木玦到護國寺祭神見祖,一大早她便起身沐浴更衣,按照規(guī)矩,她還要焚香靜坐一個時辰來靜心寡欲,想想前世的這一天,自己哭了一夜,紅著一雙眼睛,被京城里看熱鬧的人瞅了去,帝后不和的謠言第二天就傳遍朝野,為此父親還數(shù)落了她一頓,想一想也就是那次之后她開始拼命的討好端木玦,他也樂得像個寵物狗似得對待她,呼之即來,厭煩便踢走。
這次,她當然不會再犯錯,鏡中的自己穿著一身皇后的朝服,比龍眼還大的珍珠圓潤飽滿的串成朝珠戴在胸前,頭發(fā)綰的一絲不茍,過去她總是覺得露著額頭顯年紀老;現(xiàn)在看著,戴上鳳冠后反倒顯得她臉型生得好,“嘶!”簪耳環(huán)時婢女小奴下手重了些,慕容微微的皺眉。
“奴婢該死!請皇后娘娘責罰!”她嚇得連忙跪在地上磕頭討?zhàn)垺?/p>
“大喜的日子別說不吉利的話,起來吧!”慕容霓裳自己將耳環(huán)簪好,算一算,貼身服侍自己的瑞嬤嬤還不到來的時候,這一段日子圍在她身邊的都是比她大不了多少或是年紀相仿的婢女,連自己帶進宮的輕雪和漫雪都顯得老練些,前世父親提點后送了瑞嬤嬤進來才恍悟,此刻心里才明鏡兒一般,宮里現(xiàn)在統(tǒng)攝六宮的德妃有意放一些不懂事的丫鬟在自己身邊,為的就是沒人教管她,好讓她放縱性子處處惹端木玦生氣。
慕容霓裳喜歡桃花妝,她膚色白,平日里都要畫的兩頰粉嫩,燦若桃李,可今天要去護國寺祭神,為顯示自己溫婉恭敬,叫輕雪特地清減了顏色妝容,雖沒了雍容華貴,卻是清麗無雙、明眸善睞,愈發(fā)的年華似錦,落落大方。
“娘娘,早膳好了,請娘娘擺駕鳳臨宮!”婢女小池笑意盈盈,慕容霓裳借著鏡子看身后的人,想起她前世污蔑輕雪與黃門侍衛(wèi)暗中茍合,最后害得輕雪被杖刑而死,實則為汪淑妃的眼線,心中冷然,目光不由得暗沉幾分。
“本宮知道了!”慕容霓裳暫時不能尋個錯處將她派去做粗活,畢竟自己才剛剛大婚,必須要有仁慈博愛的氣度,尤其是對宮里的下人。
鳳臨宮,皇后的寢宮,第一夜過后她就要搬到這里住了,一進飯廳就看見端木玦坐在那里等她,看來饒是昨晚去了淑妃那里,一早上還是顧及臉面的和她用餐,到底羽翼未豐之時,慕容一族他還徹底的得罪不起。
“給陛下請安,萬歲萬歲萬萬歲!”這是第一次見禮,要莊重些,他穿著明黃色的龍袍,金龍飛舞,玉冠配黃帶子束發(fā),手上是上好的羊脂玉扳指,這時不過二十二歲,正是英俊的時候,更何況他本來就相貌出眾,慕容心里倒是一笑,有這么個男子做相公,怕是天下的女子都在羨慕她。
果然端木玦沒什么挑理的錯處,便抬了下手溫和的說道:“平身,皇后坐吧!”
端木玦常年做太子,性情收斂,尤其是吃穿用度方面更是不容許落人口舌,當了皇帝后也是一樣的習慣,倒是有幾分節(jié)儉的美德,桌面上幾道小菜,半干的熱粥,還放著一盤餃子,兩人都看見了。
昨晚都沒圓房,端上這么一盤餃子做什么,難不成自己要咬一口再回答他“生了”?
“來人!”慕容眼神點了點餃子,說道:“端下去吧,還要祭神見祖,不能碰葷腥!”她權(quán)當自己年紀小不懂事。
宮婢微一遲疑,御廚房當然是知道禮節(jié)的,這餃子里當然是素餡兒,也不是用來吃的,是為了討個吉利,可她也不敢忤逆,只能默默地撤了下去。
端木玦從她進來開始才抬眼看,本以為是一副故作華貴的蠢丫頭樣子,沒想到卻是一臉素凈,又不失尊貴,項上的那串朝珠也不知道哪配的,晃得她眼眉圣潔,恐怕是昨晚被自己冷落了沒心情梳妝打扮了吧!端木玦不吭聲的吃飯,可又眉眼如畫的讓他斜了斜眼睛,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用過早膳后霓裳要和端木玦到福壽宮去給太后請安,然后才能起駕去護國寺,汪太后——慕容霓裳心尖滑過她的音容,對她最大的印象便是她與汪淑妃的姑表關(guān)系,一心想扶持淑妃登上后位。
慕容霓裳眼神微微的發(fā)怔,端木玦還以為她第一次見太后有些緊張害怕,畢竟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剛想開口囑咐她一會兒進門由他來回答太后的問題,慕容便說道:“陛下,福壽宮到了!”
“兒子,兒媳,給太后請安!”
“都平身吧!”汪太后年紀并不大,保養(yǎng)得宜,一身對襟的紫色裙裾,外罩棗紅色的外袍,金色的披帛在手臂間層疊的搭著,明珠雙鳳冠,鎏金步搖,沒有表情時臉上連一條皺紋都沒有,手上嵌著綠寶石的義甲金燦奪目。
霓裳抬頭看了一眼汪太后,昨晚端木玦沒有夜宿合歡殿她倒是裝聾作啞沒有一絲不悅的神色,饒是皇帝夜宿麟趾宮是她巴不得見到的事情。
慕容絕口不提昨晚的事情,臉上笑意溫婉的端過宮婢遞過來的茶奉了上去,“媳婦給母后敬茶!”
汪太后看了一眼郭嬤嬤手里呈上來的白絹,上面幾點落紅,微微一皺眉頭,還是接過了慕容手里的茶杯,嘬了一口,“平身吧!”賞了一個紅包,“皇后服侍皇帝辛苦了,賜座!”
“謝母后,都是臣妾應該做的!”
端木玦死死地盯著被宮婢端走的呈著白絹的盤子心下一陣的吃驚,他本來還想向太后如何解釋這沒有痕跡的白絹,似乎慕容霓裳已經(jīng)解決完了。
落座時,兩人四目相接,慕容知道,端木玦不會否認白絹上的血跡,昨夜他留宿麟趾宮,并不否認他與皇后圓房,至于選了汪淑妃,不過是怕太后第二天斥責,并非寵愛汪淑妃,如果此刻他否認和皇后圓房,無疑是借著汪氏打壓慕容氏,可對前朝來講,這并不是一個好的兆頭,他要讓兩家相互牽制,所以斷斷不會否認。
慕容霓裳的心思在目光短接的剎那表達的一清二楚,端木玦不禁咬緊了牙關(guān),看來他是大意了,“一會兒你們兩個就要去護國寺祭祖了,皇兒要多照顧霓裳!”
“多謝母后心疼霓裳!”前世的汪太后也從未和自己翻臉過,她是笑面虎——綿里藏針,任憑后宮各黨派吃掉她,她從來不理不問,一旦皇后倒了,她便樂享其成的將汪淑妃推上后位,自己依舊是一派慈祥寬宏的姿態(tài),所以慕容當然不會和她齟齬,她是太后,胳膊擰不過大腿,更何況只會將中立的端木玦推到汪太后一面來扳倒自己,要知道皇帝也是忌憚著自己母后汪氏一族的勢力的。
“皇后倒是聰明!”一出門,端木玦便冷聲的說道。
“臣妾是為了陛下著想!”慕容跟在他身后頷首答道,“免得太后因為昨晚的事情責怪陛下?!彪y道還會像從前那樣和太后哭訴,落得一個沒有德行的名聲么?
端木玦已經(jīng)計劃好了慕容霓裳會因為昨晚圓房的事情一早便向太后連哭帶鬧的訴苦抱怨,汪太后知道他最討厭嬪妃哭鬧,這樣一鬧,兩人在太后面前鬧別扭,他也可以借口慕容氏年紀小,日后便光明正大的不去鳳臨宮,更何況自己去的是汪淑妃那里,更得太后的心意,他也就光明正大的疏遠了,誰料這下失策了。
天子儀仗,皇后伴駕而行,凈水灑道、黃沙鋪地,街上的人清理的干凈,卻都躲在家里偷偷的看著天家威儀,更何況還有新娶的皇后。
慕容和端木玦坐在同一車駕里,為了彰顯帝后情深,可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卻是詭異的可怕,打破這寧靜的是一陣嬰兒的啼哭聲,馬匹受驚的一聲嘶鳴,車駕隨之一震,,隨駕的奉天長令停馬拔劍,“怎么了?”端木玦詢問道。
“回陛下,嬰兒啼哭驚了馬,沖撞了圣駕!”
慕容微調(diào)明黃的車帳看去,只見為了止住嬰兒的哭聲,隨行的侍衛(wèi)便強沖入了戶門之內(nèi),幾欲捂住嬰兒的口鼻,“住手!”慕容呵責一聲,連隨駕的管公公都嚇了一跳,戶門內(nèi)的夫人更是嚇得趕緊抱著孩子跪在地上求饒。
“不過是個襁褓孩童,怕是天家的威儀嚇了他,哄一哄便好了!”慕容從袖間拿出一枚玉佩,可愛的小猴形狀,雕刻的活靈活現(xiàn),示意管密賜給那嬰兒。
那孩子果然得了玉佩便好奇的擺弄,不再哭泣,那婦人連聲道謝,一口一句“皇后千歲!皇后仁慈!”
“起駕!”
車馬又開始行進,端木玦喝茶時瞥了一眼坐在自己下首的人,眉目平和的在看一本佛經(jīng),“娘娘真厲害,一塊玉佩就哄的那孩子不哭了!”
慕容淺淺一笑,如同這三月春風輕拂面,“家里也有小孩子,平時哭的時候我便用貼身的小猴玉佩逗他,他也不哭了,聽我娘親說,小時候我愛哭,方才刻意尋了那樣一塊有趣的玉佩用來哄我!”端木玦放下茶盞,瞄了一眼慕容霓裳,根本就視他不存在,和一個宮女說話也是眼角眉梢?guī)追钟H近,對他便是冷冷清清的,果然是慕容宇派來監(jiān)視自己的。
“陛下,娘娘,護國寺到了!”管密尖細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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